下午课终于结束了,我照常提着书包用一种惯有的懒惰步伐趿出了教室。从教室回到寝室的路上,有一处我最喜欢的风景,它并不是什么令人过目不忘胜景,不过是拥有同我一样的孤僻,清幽而已,但是在我看来,这风景是我的挚友,我满腹的伤心旧故事,总是对它诉说,它也真是个能保守秘密的好伙伴,不同于那些人类一样,总是怀着十足的好奇心去挖掘别人的伤痛来满足自个儿变态的怪癖,所以对它竟付诸了完全的信任,要知道,我还从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呢!可是却莫名地把一切的旧故事讲给了它。
最近空气真是让人窒息!我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窥探着我,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好不难受,但是你又不能逃避,又没办法去与之对视,就只能装得默默无知的样子任其用一种躲躲闪闪的眼神将你凌迟。可以坦白的说,我不怕男生们那种□□裸的观摩眼神,因为我明白他们眼神蕴含的罪恶意义。无由的,我对这种目的不清析的眼神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它令我想起一件我的往事。我很害怕。
是的,我有不止一点点的神经衰弱,除非我自动忽略掉别人的一切,否则哪怕即使是一丝一缕的微风拂动,也能在我平静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眼神持续了将尽一个月,而我只能惶恐不安的将其承载了一个月。我每天都感到烦闷不堪,只得日日跑去我的私人静地挥洒情绪。只要一闭上眼,脑袋就自动将那些我忘却已久的前尘往事播放出来,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头痛欲裂、泪流满面,而这一切,都是来源于那个令我心力交瘁的眼神。我猛的睁圆了充溢报复的眼,狞笑着揩干了满脸的泪水。我也害怕做出什么覆水难收的事情,但是□□已经点着了,谁又能提前终止这一场爆炸?
我躲在黑暗幕护的墙壁后,看唐兮月被无聊的骚扰,看她在昏暗的灯光里蹦来跳去地躲避,心里突然有了报复的快感;再听她惊慌失措的呼救声,竟将我这一月来积蓄的怨怼发泄尽了。天知道因为她的眼神我受了什么折磨,那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简直要将我逼疯。这一幕出现得有些意料之外,当我侧目再去寻视时,却发现那些撕拉剥扯的肮脏动作,我的心蓦地一颤,多熟悉的场景啊!想不到多年以后我竟然自导了一出多年前我最憎恨的劣戏。我如箭一般的- she -了出去,却因为太过于激动,什么话也说不了,只得靠着女生的本能,从喉咙里发出一腔饱含悲哀的嚎叫,然后瘫倒在地,像一条烂泥鳅,懦弱极了!可能是我的样子过于惊悚或者因为其它,那几个男人倒是落荒而逃。
朦胧中有人呼叫着我,而我真想就这样放任的躺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不理一切。
“张小玉”!“张小玉”!你醒醒!醒醒!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却发现眼前的这张脸竟令我有些错愕,这张脸无论是从那种角度审视,都那么的神似极了一个人——詹之灵——我的妈妈,我有些无法自抑的叫了一声“妈妈”,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你很想你的妈妈吗”?唐兮月有些窘迫的问出口。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很好奇我吗?”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边掸衣服的尘土边问到。
“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什么其它意图”。
“那就好”,我抬腿就要离去。
“哎!你能不能带上我?我的衣服都破了,这幅样子回家爸爸妈妈肯定会追问担心的,我不想让他们难过”。
“那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家?既然怕他们担心难过,为什么不选择早点回去呢?”我回转身体正视着她。
我惊呆了!唐兮月的衣服已不能再称作衣服,寥寥的几块破布尚挂在她的身体上而已,她的脸上残留的不只泪痕或许还有余灰。这模样令我难过也令我畅快。
“那过来一起去我的那儿吧,我们叫的回去,”我无力的招了招手。
在车上的时光无聊又漫长,只能不停地看表又催促司机,得到的却是司机的不理不采!于是下车的时候故意地将力气放大了两倍来关车门,引得司机一腔骂咧,但那肯定是在我走远之后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打算写超两千字,出于章节考虑,还是算了!望指正批评。主题还久远,坚持哦!小伙伴们,这是一本用尽心血写就的文学作品。
第3章 不要用悲悯来羞辱我
我和唐兮月一前一后,拖着影子在初升的月光下行走,我又隐隐感到她那无法解读的眼神如剑气萦绕着我。我突然快走几步顿住、转身、抬手,果不其然!她撞了上来,我抬起的手立即将她阻隔在一臂之外。
“我们还是并排着走吧,你在身后我觉得不是很放松。”
“好啊!”唐兮月露出了愉快的笑声。
很快,就来到我的住所。这是一处旧庭院,到处泛滥着陈旧的气息,如同我的经历一样,唯一有点生意的是花坛里的那两束花,总是红红火火的盛开着,也许是开得太过放肆的原因,总让我去幻想着它荼蘼的样子,但它似乎不为所动,倒连带着它周边的草啊苗啊,都被映得红光满面!其实我知道这个中的缘故,只是不道破而已。
“你怎么回来晚了?今天”,白姨问到。
“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你不用管我,去睡觉吧!哦,对了,这是我的同学,她今晚上不回家,麻烦你找个房间让她住一晚上,再找几件衣服给她换上。”
“我想你应该将你母亲的遗言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你敢公然带女孩子来过夜了?还是这样行为浅荡的女孩!你叫她走吧,我不收留。”白姨气氛的说出口。
我看了看唐兮月,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在噏动着,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我猜她很想解释原委,只是羞于自尊又或者在痛骂白姨与那些流氓,不管怎么样,是我把她变得这样可怜。所以我逆着白姨的怒气拉着唐兮月进了家门,径直去了我的房间。
“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我去拿衣服给你换上。”说完后并不理她,关上门就下楼去了。
我去母亲以前的房间拿了生前她最爱穿的白色连衣裙回来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白姨在盯着母亲的照片看,我突然鼻头发酸,想到母亲死时嘱咐我千万要听从白姨的劝告,因为这世界上只有她能对我好了。想到这些,我轻轻的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背,弱弱的说了一句:“就一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