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好了——”沈溪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站起了身,喊道。
“终于弄好了的啊。”
沈溪话刚说完,里面就传来一句急切的笑语声,刚转过头,钟瑾瑶便兴冲冲的打开了休息室门,窜了过来。
沈溪起身走向办公室的打印机,路过窗子,才发觉,天已经擦黑了,只是映着地上的雪,显得更明亮一些。
“将这些份文件收好,法子全在这儿了……”沈溪取出那份还带着微热的文件,举到高处拍了拍,道。
钟瑾瑶疑惑的看了一眼沈溪,注意力便转到了那份文件上,伸手接过文件,刚要观阅,突然从休息室传来“咔嚓——”的一声。
沈溪皱眉往望了一眼休息室的门口,转眼又看钟瑾瑶,还没醒过神,她便飞速扔下文件,双脚几乎不沾地的往休息室跑。
休息室面积不大,用来午休,或者晚上来不及回家的时候,临时休息的,只不过自己顶多中午会过来眯一会儿,睡这里次数最多的人,还是钟瑾瑶。
沈溪低下身,将文件重新整理放好,才跟着钟瑾瑶的步子,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瓷砖地面上,留着一滩水和块块碎玻璃,沈溪瞄了一眼,这玻璃应该就是刚刚那一声的来源吧。
而此刻,钟瑾瑶已经站在了休息室的小床边,床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胳膊上包扎着厚厚的绷带,使得羽绒服也只能半披在身上,那张精致的脸上,也是留着明显的淤青,额头上贴上了医用胶带,脸蛋还有轻微的挫伤,嘴角也破了。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沈溪惊讶的看着这个女人,这女人可不就是钟瑾瑶朝思暮想的江宁悠小姐姐,怪不得电话里那么惊慌,这伤和自己被劫走那次,简直有得一拼了。
“只是路滑,摔了一跤罢了。”江宁悠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直起身道。
“摔了?”沈溪眼睛里带着明显的质疑,目光紧逼着江宁悠,问道。
“对啊,不过她的伤都已经包扎好了,现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钟瑾瑶听这话,赶紧出来打圆场,都伤成了这样,谁能相信是摔得啊,但是人家不乐意说实话,自己也没办法。
沈溪打量着她们二人,眼睛转了好几圈,才蓦地一笑,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道:“那以后可得小心点了,瞧着杯子都摔破了,要是不小心再伤到你了,可不太好。”
“我去打扫——”钟瑾瑶听到沈溪的话,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猛一拍脑袋,急忙跑了出去。
望着休息室的门,重新关了上去,沈溪走到江宁悠身前,瞧了瞧她身上的伤,说道:“趁她出去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沈溪一笑,道:“打碎杯子,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你可是有对策了?”江宁悠吐了吐舌头,也不绕弯子,直接问她,钟瑾瑶应该早就把收购消息告诉她了,而她也在办公室呆了那么久,也不可能一直闲着,什么也不做,况且她家还有个娇妻在等着呢。
“惊喜,要等过年的时候才会有。”沈溪嘴唇微动,脸上带着一抹谑笑。
“那就好。”
“你不是知道未来吗?很多事都可以预防,比如——你这一身的伤。”沈溪满脸戏谑的看着一身伤的江宁悠,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绝对聪明的女人,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她——格外的笨。
江宁悠摇了摇头,动了动胳膊,故作轻松道:“这伤不受可不行——不如虎- xue -,焉得虎子啊”
“喔?”沈溪有些诧异,道。
“叶家的老爷子死了。”
“他与我们有关系吗?”沈溪随口回道,这她们叶家的事,对叶梓霖的影响更大一些吧。
江宁悠仿若没听到那问话一般,转头望了一眼沈溪,表情却带着狠厉,语气却淡然道:“被人害死的。”
“害死的——”沈溪暗忖着,心里也猜了个十之八九,道:“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吧?”
“这个年,注定还是不平静啊。”江宁悠似乎因久做而感到不舒服,便将被子拉了拉,往墙上一靠,半靠望着房顶,目光霎时也黯淡了下去,嘴唇轻轻道:“快结束了——”
“这扫帚可让我好找啊。”
沈溪还未来得及继续问下去,休息室的门便一把被推了开,接着钟瑾瑶的叫声,便钻进了耳朵。
“打扫卫生的阿姨不知道去哪了,好不容易才在卫生间找到的。”钟瑾瑶说着举了举手中的扫帚,赶紧去清扫着地上的碎玻璃。
房间里只剩下了碎玻璃在地上滑动,留下来的刺耳声音。
“对了,你媳妇儿什么时候生产?”江宁悠打破了沉寂,问道。
本来沉默的沈溪,听到这话,脸上立马幸福满满,嘴角也扬了起来,道:“快了,过年前后吧。”
媳妇儿——过年?沈溪说这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双眼急忙四处观望着,见休息室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天,便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当八点半那几个数字映入眼中,心脏顿时一缩,撒开腿就往外冲。
“你怎么了?”钟瑾瑶刚把碎玻璃收拾干净,就见沈溪突然癫狂了起来,急忙问道。
“回家——”沈溪急得几乎要飞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喊着。
等钟瑾瑶回过来神了,耳边只剩下门被甩开的巨响,沈溪也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她是长了翅膀吗?”钟瑾瑶探出头,对着外面望了望,却是空无一人。
江宁悠躺在那张小床上,瞥了一眼钟瑾瑶,说道:“她只是心里有个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