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堂屋连着祝我,东西有厢房,一共三个主子住的大房间,剩下还有几个小房间是贴身仆人们准备的。
“这院子刚来的时候就与被吓了,好几次都以为这辈子都没人住进来了。被子都晒过了,很是蓬松,不会闷热,也里头渴了饿了有下人守夜,若是起夜也可以吩咐人拿来夜壶。府里头激灵的下人不多,明儿再找牙婆过来顾些来,今夜暂且凑合下吧。”
若是这样还叫凑合,李季真的想象不到不凑合会是什么样的。
按照县太爷的意思,主卧房是二狗子的,李季住东厢房。一般情况下客人也没有住主卧的道理,一般都是厢房。东西里面动为尊,让李季住东厢房也是抬举李季了。
二狗子听着分配以后有些奇怪:“我们分开住?为什么不住一起?”
李季理解这样的安排,二狗子不理解。而且就算是理解,二狗子也不会人手跟李季分开住的,因为二人打认识到现在,一天都没分开过。
李季有些为难,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县太爷那里知道他们之间小龌龊,只以为李季家里头条件不好,住在一个炕上。身为从小就肚子睡一个屋子里,理所应当的觉得跟别人挤在一个炕上是一种委屈,淡然,媳妇除外。
县太爷解释道:“一个人睡一张床多好,可以肆意动。你们都是大小伙子,住在一起也是有些不方便的。分来住时间长就习惯了。”
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住在一起确实不方便,前提是这俩人没鬼混道一块。
县太爷这么说以后李季更不好说什么了。不过显然二狗子不是为这种事情为难的人。
“没有不方便,我要跟四叔睡。”外人面前叫四叔,没人的时候叫小季,二狗子还记得。
县太爷没想到二狗子这么粘着李季,若说小辈单纯的粘着长辈有情可原,可二狗子比李季还打上两岁呢。
这事李季没有立场开口,二狗子跟县太爷说才能影响县太爷的决定。要说是熟悉了两个月以后,县太爷肯定不会同意儿子这样不合常理的要求,然而这刚刚找回来的儿子,县太爷怎么也要顺着毛来。
“那成,主卧的床挺大的,你们谁在在一起也够用。刚好下人们不用分开,聚在一起伺候你们两个也容易。你们先洗漱睡下吧。我那边还有些公务,解决了也睡了。”
儿子已经在宅子里了,纵使心里头有千万句话也不急于一时。老子看儿子,越看越顺眼,这眼能瞧见的,哪怕不认他这个爹他看着心里也舒服。
县太爷在李嫣之后没有个妻儿,怎么当爹,也只是书本上的一个概念。对于二狗子,完全是出于血脉相连的本能。没有人是生来当爹的,是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才上升为爹的。
只是从前的二十年县太爷一直缺席,突然面对这么大的儿子,手足无措也是情有可原。
县太爷有公务要做。能陪儿子一个下午已经很奢侈了。
先进了浴室沐浴更衣,浴室里头本只有一个浴桶,家丁们又搬来了一个,并开始往里头倒热水。丫鬟拿来了几篮时令花瓣过来,询问二人分别喜欢什么花,放进水生也解乏。
既来之则安之,以后不知道路怎么走,眼下先将现有的享受了。
李季说了随便,就看着他们自己搭配,等浴桶准备好了毛巾和香皂都准备好了,满屋子都是花瓣的香气。
李季看都准备好了,家丁和丫鬟们都在,开口撵人道:“都准备好了就别在这里,我们也得洗澡了。”
丫鬟里头领头的看上去大一些,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她低眉顺眼的躬身道:“奴婢们伺候公子们更衣沐浴,一天下来辛苦,沐浴的时候按摩一下正好。”
李季脸上一红,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皮糙r_ou_厚的那里需要哪个。我跟二狗子都不是含着金汤匙生的,享受不了这个。你们都出去吧,把换洗的衣服留下就行,用不着伺候。”
李季拿起架子上放置的香皂,这在李季的眼里就是想起扑鼻的胰子,可跟自家用的又不太一样,n_ai白的颜色看着精致。这一看李季就知道不是这边买得到的,就算是又,也绝对不会使李季舍得买的,甚至买不起。
二狗子凑到近前看一看:“用它洗澡?”家里头有洗澡的胰子,只是跟这个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沈长安,这个是我写到四十多章的时候才定下来的,还不错吧~
这两天错别字多是吧……其实捉虫师大大这两天给我捉虫了,只是我没网,人在乡下,过两天持续捉虫,大大们见谅哈~
么么啾
第85章 扎心小能手
“也就是这个像胰子了。”一抬头瞧着下人们还没走,李季清楚这是在等着二狗子的意思,毕竟二狗子才是正经八百的府里公子。
“他们听你的,你说吧。”李季无奈道。
“说什么?”二狗子不明。
李季揶揄道:“你还想光着屁股给他们瞧瞧?”
二狗子当即摇头,对下人们正色道:“不许看我洗澡。”
下人们当即行礼离开了,李季那边都笑出声了,二狗子看他笑也跟着笑,等二人笑够了,有想不起来是为啥笑的。
脱了衣服,李季踩着浴桶外面的小梯子进了浴桶,浴桶里面也有小梯子方便进出,水温正好嗅着花香正好放松。
李季眼睛刚眯上就听到旁边有动静,一抬头对上二狗子的眼睛。二狗子已经脱了衣服,看着李季笑,随即就要跳进浴桶里。
“别闹,你有你自己浴桶 。”李季伸手推了一把。
倒不是害臊,门口还有丫鬟和家丁,若是有什么动静被他们听了去,转眼功夫被县太爷知道了能把他乱棍打出去。
二狗子那里知道李季心里想的?不太情愿道:“为什么要用两个,我们一起洗。”
“乖听话。”李季s-hi漉漉的手摸摸二狗子的头发,“这里跟家里头不一样,咱们听话别闹出动静,外面还有人听着呢别让人家听了笑话,咱们各洗各的。”
哄着二狗子自己洗澡,李季嗅着花香在水里给子打香皂,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做出来的,洗了一下一抹身上真觉得花了很多,原本经常干粗活的粗糙身子看着细腻很多。
李季是个男人,但不代表男人就不注重外表。那些说男人讲究的就是娘炮像小姑娘,不过是给自己的懒惰、邋遢找借口罢了,李季就是一个喜欢邋遢的人,也喜欢看到更好的自己。
这洗一回就能让皮肤好上许多,以后天天洗肯定能跟豆腐似的滑溜溜的。
李季这么想着,随后再心里头取笑自己。能在这里住多久还不知道呢,甚至不知道走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真懂得随遇而安。
洗过了澡穿上了睡袍,李季身上还带着暖和的水汽。浴室直通卧房,二人自己穿过门去卧房里。
外面的丫鬟家丁听了动静有过来给安排其他。
香炉里头又添了些香料,既能够驱蚊虫,又能安神。花瓶里头摆放的花喷上了些水,看上去更加鲜活。
卧室中的桌子上拜访了几盘点心和瓜果,右边一个小桌子上放置着一大盆冰,一进屋就能感觉到丝丝凉气。
无论从哪里看,就精致极了。
屋子里的地方无一不精,有两个丫鬟手持扇子似乎是要伺候着二人睡觉,怕他们热,会一直扇风道他们睡去。
去年干旱闷热二人也没享受过这个,李季开口把他们往外撵,他们瞧着二狗子没有任何异议,也就出去了。
人总算是走了,身上的睡袍是绸缎的料子,绸缎只是一种布料的统称,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同样的绸缎,这样一声睡袍就比李季和二狗子在家里头穿的舒服的多,而且还很透气,一点都不热。
人走干净了,李季先躺床上。床不是特别的软,至少照比客栈的床硬一些,但是很舒服,软硬适中的挺舒服。
被子盖着很轻,比家里头的鸭绒被都轻,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李季躺床上瞪俩眼睛看着二狗子,二狗子先吃了几块点心,还抓了一把过去喂李季。
“别再这上面吃东西,这不必咱家炕,脏了就脏了,这都是上好的布料,过水洗都伤布料。”虽说知道县太爷不缺这个,李季依旧见不得糟蹋。
等二狗子吃了一盘子多的点心,这才将手中的点心渣擦干净,这才吹灯躺床上。
床的空间挺大的,但是怎么大也打不过家里头的大炕。不过躺着挺舒服的,二人依偎在一起,也不觉得不自在。
“这里啥都是好东西,啥都是我这一辈子都没可能有资格知道的。二狗子,你有个好爹。”躺床上,各种各样的思绪都涌上来了,李季躲不开。
李季说话瓮声瓮气的,二狗子听着听着不自在:“我不认识他。”
“总会认识的。你留着他的血,血脉相连斩不断的。”李季蹭了蹭二狗子的胸口,将自己埋起来。哪怕已经吹灯天黑了,李季依旧抬不起头来,生怕被二狗子瞧见他一点真实的情绪。
“你不要我了吗?”二狗子亲生问道。
二狗子的语气依旧平静,好像说着不相干的事情,将李季刺激的身子一颤,摇头:“不是。”
“你很奇怪,今天一天都很奇怪。”二狗子伸手抱紧了李季,“这里确实很好。东西好吃,院子好看,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有人送过来。”
“嗯。”李季声音更闷了些。
“可这里人太多了。人都你就躲着我。我喜欢咱们家,你说过,咱们就关起门来,悄咪咪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日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