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大太太和韦枝的母亲二姨太说过几次,但是凡是有关于讨论三姨太的事情,只要是不好的,不管是什么内容,被老爷知道了都是一顿怒斥,连大太太和二姨太也不会留情面,可以看出来他对三姨太的宠爱之深。
苏辛定神,眉心微蹙。
韦家老爷从来对女人这方面拿捏的有尺寸,虽然对自己的原配太太不是很喜欢,都是大太太好歹为了他生了三个孩子,把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所以韦老爷对大太太还是很尊重的。
二太太也就是韦枝的母亲,是在大太太怀孕期间进门的,也备受宠爱,跟了韦老爷很多年,韦老爷也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去和她争吵,感情也是很不错。
按理说韦老爷能干出原配怀头胎就可以找个人进门来看,就知道一定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里还只有两房,这就是大太太和二太太的本事了。
韦老爷在外面怎么样拈花惹草花天酒地,那些小狐狸精都是没法进家门的。
二十多年过去了,韦老爷现在也算是正值壮年,四十七岁,又起了心思,把三姨太娶进了家里。
这一次大太太和二姨太都是冷眼旁观的,毕竟他们的几个孩子都已经长大,都已经成年了,不管那个三姨太再怎么能生,就算刚进门就怀孕,家产也不可能有她孩子的份,而且都老了,也懒得再和貌美如花的女人争宠了。
韦老爷虽然贪恋女色,但是孰轻孰重还是知道的,可是现在韦老爷却为三姨太对大太太和二姨太发火了,这就过分了。
苏辛脑海里浮现韦枝记忆中三姨太的脸庞,有些知道原因。
这个女人,太媚了。
她的一颦一蹙,一举手一抬足,每个表情和眼神,都像是在勾引人。
她的五官也不是那种妖精型的,身上有一种复杂的端庄的气质在,构成一种让人很难移开眼睛的风情。
这样的女人,想要去诱惑一个人,实在是太轻易了。
沈香亭的名字来源于李白的《清平调》中的其中一首,没有特别的寓意,选取中间的三字。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沈香亭北倚阑干。
这首诗写女子的千娇百媚,沈香亭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苏辛已经在街头站了十分钟了,她看了看腕表,拿着自己的包走向此番的目的地。
原主的闺蜜约了她喝茶,定了茶楼等她。
原主的闺蜜是刘家的小姐,叫做刘诗清,两个人是在老美碰上的,交流发现是老乡,一起留学回来的,感情很不错。
“枝枝,你迟到了。”
刘诗清订的是二楼靠窗的位置,桌上摆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指着自己手上的腕表对她示意。
“是是是,我的错,作为赔礼,这茶钱我请。”
苏辛带上抱歉的笑容,坐在刘诗清的对面。
“得,这就不用了,这点钱我刘诗清还是出得起的,说请你就请你。”
刘诗清拿起茶壶给苏辛倒了一杯茶,朝着她推了推那碟点心。
“本来啊,是想请你去咖啡厅里喝咖啡吃蛋糕的,但是这种东西咱们在留洋的时候也尝过不少,咱们啊,和那些明明不懂欣赏,非要硬说自己会喝咖啡的女人不一样,这家茶楼的茶点很不错,我蛮喜欢吃的,所以来请你吃,你回来两个月,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刘诗清比苏辛要早回国一年,对于家这里,懂得比苏辛多。
“我在家里陪母亲,母亲说现在世道乱,女孩子不要随便乱跑。”
苏辛拿起一块茶点,绵软的感觉入口即化,的确很好吃。
“好吃吧,这茶点可是远近闻名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预定到,这传统的糕点啊,可比西方的蛋糕什么的好吃多了。”
刘诗清盈盈的笑,她穿的也是小洋装,涂了指甲油,手腕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
苏辛笑了笑,心里闪过一丝古怪的感觉。
原主的记- xing -很不错,她可是清楚的,明明以前在老美的时候,刘诗清很喜欢吃那些西点,回来过了一年,连偏好都变了。
“各有各的味道吧,我倒是觉得平分秋色,只是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那些东西吗?”
苏辛又捻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真的好吃,是纯正宗的味道,往后的几十年,甚至是一百年里可能都尝不到这种正宗的味道,虽然有些说百年老字号,但是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味道或多或少都会变的。
“为了一些东西,人的喜好是会变的。”
刘诗清喝了口茶,笑得颇为神秘。
“是吗?”
苏辛喝了口茶,偏头看着临街下面的场景,人声喧闹。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在你回来两个月之后才找你吗?”
刘诗清看着苏辛。
“你当然有你的理由了,你不是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回来两个月了也没有来找你吗?”
“那为什么?”
刘诗清笑着的追问,嘴唇上的口红透着艳丽。
“家里比较乱,总之很难说。”
有关于三姨太,苏辛只知道一些。
她原本是夜场里唱歌的台柱,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她的声音和她的样貌让她瞬间窜红,韦老爷在这个地方也算是颇有势力,家大业大,抱的美人归,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原主韦枝之前说,她有打听到一个处长也喜欢三姨太,就是从别的一起听歌的人那里知道的,凡是有三姨太沈香亭的场,处长一定会去捧场,并且送上大量的礼物。
“我听说了一些,毕竟你们家那个三姨太在这名气可不小,虽然也就红了没有多少天就嫁了,我也是略有耳闻的,听说你家老爷子病了?”
“嗯。”
“你们二房小心着点,嗯……你哥最近怎么样?”
刘诗清喝了一口茶,期盼的看着苏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