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
程逸飞盯着看了他几秒钟，然后眼睛一闭，头一歪倒进了枕头里。
“……”
陆宜重重地喘了口气，脸色有点苍白。静静地低头，片刻后，“腾”地站起来，走进浴室。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等到冷静下来，陆宜擦干了身子打开门，看了眼窗外。天快亮了。
23.
A市电视台的化妆间。不足百平米的房间里挤了二十多个人。
陆宜穿着一身亮色的演出服，面朝镜子坐在化妆台前，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倒映。
文宇涛和宋艺衡挤在同一个小沙发上，一起看手机。两人一边偷笑，一边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眼神还时不时的在其他成员身上瞟来瞟去。
张易楠一个人蹲在墙边，面无表情地哼唱着他的词，为等一下的表演做准备。
刘坤则拿着一张纸，看得出他紧张得手都有点抖了，默默地一遍遍念着歌词，尽管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还是生怕等一下上台会忘词。
今天他们要参加一档综艺节目的录制，在节目的开头他们要进行表演。这也将成为他们出道以来的首次现场表演。
沈钧然演出服的裤子太紧了，跳起来不方便，刚才工作人员拿出去换，还没有回来。
室内空调温度开的很低，穿着短袖和破洞短裤的沈钧然打了个喷嚏，立刻惊动了在帮工作人员叠衣服的金文轩，二话不说拿过一条秋裤非要他穿上。
陆宜的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大圈，最后锁定了程逸飞。他此刻正在靠门边的地方，和这次节目的两位主持人j_iao谈，谈吐举止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两样。
对方却一次也没往这边看。陆宜黯然移开视线，盯着化妆镜前的腮红刷出神。
那天晚上过后，程逸飞一觉醒来居然不记得前一天晚上的事了。陆宜还别扭了好久，结果发现人家断片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陆宜问过他怎么受伤的，程逸飞也不说实话，只是让他别说出去，自己偷偷找私人诊所处理了一下，第二天还是照常工作。
化妆师Katy走过来，拨弄了一下陆宜的刘海，然后低声问道：
“哦呦，小帅哥，怎么了？今天好像不开心啊？”
陆宜撇嘴，摇了摇头。
“还有多久？”
Katy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挂着一个大到夸张的猫咪吊坠。打开看了一眼，她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二十分钟。”
陆宜盯着她摇晃的手指。Katy新做了美甲，不太能理解她为什么把奇奇怪怪的珠子镶在指甲上。
“好看吧？”Katy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当他盯着看是感兴趣，洋洋得意地摊开手展示，顺带抛了个媚眼：
“我小姐妹开的美甲店，有兴趣的话介绍你去，给你打八折。”
陆宜听了直摇头。
“快，都过来吧，要上台了！”
宇哥破门而入，把一帮等了太久，消极怠工的家伙都赶了起来。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那人看起来大约三十不到。头发有点长，但是打扮得很妥帖。明明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配合上他整个人都气度，却莫名穿出了几分散漫的感觉。
那人似乎地位很高，立刻就有人点头哈腰地上前和他打招呼，他却表现得极为散漫，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顾少。”
宇哥连忙上前想要和他握手示意。
这位“顾少”却只是点了点头，吊儿郎当地把手c-h-ā在口袋里，直接无视了尴尬不已地宇哥。
陆宜皱了皱眉头，低声问旁边的宋艺衡。
“这谁啊？”
这么一副鼻孔看人的姿态，要不是他长得还算帅，真想跳起来打他。
陆宜就这么随便一想，那人竟然朝他看过来了。陆宜一对上他的眼神，立刻怂了下去。
顾天澄勾了勾嘴角，然后把目光放在了程逸飞身上。
从他一进来，程逸飞就没表现出打算和他说话的意思。
“程少，别来无恙啊。”
这语气里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炫耀。
程逸飞表情冷漠地点了点头。
顾天澄也不想和他死磕，装模作样地和这几个小明星都打了招呼，然后停在了陆宜面前，终于伸出了他金贵的手。
“陆宜，是吗？”
陆宜差点被他手上的戒指晃瞎眼。
他们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的吗？
目前一分钱工资都还没拿到的陆宜暗暗在心里表示不满。
“小宜——”宇哥见他傻愣着，赶紧出声提醒他。
陆宜这才伸出手，注意到那人的袖扣很别致。刚看了一眼，对方就发现了他的目光，轻笑了一声。陆宜抬眼迎上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