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蕊笑道:“虽然我对那位置没有兴趣,可若是位置上面的人不想让我去看,去吃,去睡,只想让我死……那我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我不坐,但是坐在上面的人对我如何,却甚是重要,孟兄觉得是不是?”
孟槐青深深地看着苏君蕊,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如今有能力坐上这位置的,明面上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子和三皇子,背后还有一个五皇子伺机而动。郡主这番作为,太子可知?”
苏君蕊说道:“所以……才危险,或许不管你做的再好都无出头之日,终究不过是白白浪费了时光,可这脑袋却是当真栓在了裤腰带上了。孟兄,这杯茶,可还想饮?”
孟槐青扶额。“不想饮,奈何方才喝太快,也吐不出来……”
.苏君蕊哈哈笑了,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郡主大人倒是不怕在下反了你?”
苏君蕊说道:“这茶都给孟兄喝了,想要,也要不回来了,怕又怎样?”
孟槐青又饮了一杯茶。而后才开口说道:“在下何时动身?”
苏君蕊正色道:“明日。”
“倒是快。”
“京都风云欲起,耽搁不得。”
孟槐青冷冷地看着天。
“贱籍……”他说。
贱籍又如何,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记住他这个贱籍!
苏君蕊又同孟槐青说了许久,多数是关于私军的情况。
这支私军,是苏君蕊重生回来之后暗中偷偷训练的。说来也的确是为了以防万一,上辈子的情况她可不想发生了。她没有兵权,没有自己的军队,即便很多事情她知道,却没有反抗的能力,自然只能训练私军。可她虽然有训军经验,但是毕竟身份在那里,十分不方便。可是孟槐青不同。
孟槐青的手段苏君蕊是清楚的,这支私军若是苏君蕊不亲自训练,便只放心交给孟槐青。苏君蕊有一点并没有骗孟槐青,这支是私军是她的退路,若是用上了,孟槐青想要的,自然都能有,若是用不上,那它便永远只是一支无法见天日的私军。
所以这只是一场赌局。
不过这场赌局对于孟槐青来说,他也不过是出了一条命的赌资而已,成败也不过如此了,又有何惧?
第二日,孟槐青便整理了自己的行囊,走出了宅院,他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走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人。这个世间于他孟槐青而言,始终都是这样,来来去去,无亲无故,故而无所畏惧。
不过当他骑着马走过那个拐角的时候,便看见孙万里正骑在马上,等着他。
孟槐青讥笑道:“孙侍卫真有雅兴,怎么一大早便在这里晒太阳呢?”
孙万里一脸正色,看着孟槐青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孟槐青“哦?”了一声,自嘲道:“怎么?孙侍卫这是怕我跑了?特意来看着我?”
孙万里皱皱眉,而后说道:“你这人,为何就不能好好领了人的好意?”
孟槐青冷哼一声,说道:“贱籍哪里领得了好意!”
孙万里策马上前。“你是孟槐青,与贱籍无关!”
孟槐青嘲讽道:“孙侍卫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孙万里怒道:“是!可我偏生喜欢和贱籍在一起!”
孟槐青咬牙看着孙万里。“孙侍卫愿意自降身份,在下无话可说!”说罢便策马而去,不再理会身边的孙万里。
孙万里见状不再耽搁,立刻追了上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梁停别苑,安少言拿着苏君蕊给的令牌,在梁停别苑里面,见到了苏君泽。
“苏世子。”
“真是稀客,安大人请。”
至此,所有人都走到了自己应该走的位置。
……
此后三月,青龙岗上突然建起了一个山庄,山庄在此后几月愈发的壮大,还与江湖中人交往甚是紧密,朝廷不禁重视了起来,派人前去查看。
慕容晋举荐了官员前去查看,一月之后,查看的官员回来,探查山庄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并无不妥。
另外一边,安少言正式在礼部供职,并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担任仪制清吏司郎中一职。
而苏君蕊也开始早出晚归,整日里面非常忙碌,虽然能够坚持每天晚上都和税子悦一同用晚饭,但是渐渐地晚饭之后都要出去了。有一日苏君蕊回来的很晚,而且竟然还带着伤回来了,浓重的血腥味把一直等着她回来的税子悦吓坏了,连忙要找大夫,却被苏君蕊阻止了。
税子悦想要喊人的动作一顿,而后看着税子悦,默默地的出了房门,去取了伤药和纱布,回来亲自帮着苏君蕊包扎。做这一切动作的时候,税子悦非常的小心,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苏君蕊的伤在肩膀上面,是刀伤,幸好伤口不深,不然整条胳膊恐怕都要废了。
“君蕊……”税子悦帮着苏君蕊包扎,看着这伤口差点就要落泪。
苏君蕊一见税子悦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满是氤氲,便心疼地说道:“悦悦别哭呀……胭脂花了可不好看。”
税子悦低头不吭声,眼带氤氲,脸色差的厉害,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是半分不曾耽搁。
苏君蕊讨好道:“以后我定然不轻易让自己受伤。”
税子悦仔细地为苏君蕊包扎好,而后问道:“君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能告诉我吗?”
苏君蕊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搂着税子悦,认真地说道:“悦悦,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先休息,明日我不但会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你,恐怕这次还需要悦悦来帮我了。”
税子悦一双漆黑地眼睛紧紧地看着苏君蕊,良久之后才认真的点了点头。既然苏君蕊已经说要告诉她了,她便耐心地等着她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