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世莎看了看白轻翡,掩藏在呼吸罩下的脸显得苍白又虚弱,施世莎一想到医生所说的白轻翡有可能失去行动能力成为植物人,就觉得有一张千斤顶从天而降。
白轻翡转入重症监护病房之后,施世莎返回到家,施岩德正在看报纸,听说施世莎回家,走到客厅,隔着门厅问:“莎莎,你回来了?”
施世莎问:“左悯情在哪儿?”
施岩德脸色一沉:“你问她做什么?”
“告诉我她在哪儿!”施世莎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到尽头,“你不说也可以,我找黄大正请她出来,到时候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
“你冷静点儿,”施岩德起身,“你找她有什么事,我知道她现在的住处,但是不可能让你现在这个样子去找她。”
施世莎欲言又止:“那你就告诉我。”
施岩德看了施世莎一眼:“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你这样我也会很担心。”顿了顿施岩德又说:“是不是和那个白轻翡有关?”
施世莎说:“你既然猜得到,还问我这么多干什么?”
施岩德说:“如果事关白轻翡,你就更要慎重,左悯情是你继母,现在还是我法定的妻子,我也不会同意离婚,无论她怎么打官司,怎么闹我也不会同意。”
施岩德话音刚落,施耀城从门外走回来,看到施世莎一把就拽过施世莎:“你对白轻翡做了什么!”
施世莎一把甩开施耀城,施耀城重重砸到门上,踉跄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
“我没有心情和你扯闲话。”施世莎的脸色比铁还青,“你最好不要来惹我。”
施耀城冷笑:“你对我发火也没用,白轻翡……”
“够了!兄妹俩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施岩德喝止,“阿耀,到底出了什么事!”
施耀城说:“白轻翡拍戏时候坠楼,已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施岩德皱了皱眉:“拍戏出事,这是意外,你回来找左悯情干什么?”
施世莎说:“因为你千方百计想要袒护的这个女人,她是凶手。轻翡出事根本不是意外。”
“什么?”施岩德皱皱眉,“你在说什么?”
施耀城听到这番话也很吃惊:“你是什么意思?左悯情是凶手。”
施世莎把视频拿到施岩德跟前:“这个视频,是现场观众不小心拍摄到,里面清晰记录了左悯情做了些什么,是怎么做的。”
施岩德看了一遍,沉默很久才说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这个视频,你想让左悯情给白轻翡道歉?白轻翡需要多少治疗费,要怎么治,不管花多大代价,我都会出钱让她医治。”
施世莎冷笑:“为了左悯情么?爸爸,左悯情是你的妻子,而白轻翡对我的意义也是一样,你不忍心让左悯情出事,想用钱来打发,那么白轻翡呢,她的命能用钱换吗?能用多少钱衡量?”
施岩德半晌说不出话:“你,你……你和白轻翡大逆不道,什么意义一样……她根本就是……”
“爸爸,别生气,你身体要紧,”施耀城这么说着,赶紧上前给施岩德顺气,末了又对施世莎说,“莎莎,这件事你要慎重,别说左悯情是爸爸的妻子,她也是施氏集团的夫人,要是被人知道她做了这种事,而且还是由警方公布出来的话,我们家族只会颜面洗地,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施世莎冷然一笑:“颜面?”
说到颜面,当初施岩德为了左悯情和楚有年闹翻的时候,难道就不顾颜面了么?
施世莎看了看施岩德,说道:“爸爸,你从小不是这样教育我,你现在变得好陌生,我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你了……”
施岩德没说话,转身离开。
施世莎看到施岩德的背影,也转身离开了家。
回到自己车上的时候,施世莎抬眼就看到副驾上还放着白轻翡上次忘记拿走的外套,施世莎拿起外套,细细地闻了一下,白轻翡的香味就扑面而来了。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现在白轻翡应该坐在她身边,跟她笑着说话打趣,抑或是什么也不说,就像这样眼角带笑地看着她。
然而……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施世莎一下子趴在方向盘上,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
颜婼风和凯林替施世莎在医院守着,白轻翡一直输完了一整瓶消炎药,施世莎才回到病房,颜婼风看着施世莎像是哭过的样子,有点担心,问道:“你没事吗?”
施世莎摇摇头,把给白轻翡带的绣球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然后就坐在白轻翡身边一动不动了。
“我想和轻翡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施世莎的声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