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初接过衣服,捏着鼻子洗澡去了。
来来回回洗了三遍,张宇初才穿了衣服出去了,一进卧室,就见沈言初没穿衣服大喇喇的躺在床上,沈母则是拿着毛巾仔细的给他擦着身子,沈母倒是没什么,反而是张宇初看着眼前细皮嫩肉,细腰长腿的人‘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沈母见张宇初出来了,说:“小宇,左拐第三间第四间都是客房,你随便挑一个就成,要是想睡在这屋也行,反正小言的床大,多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儿。”说完拧了拧手里的毛巾,端着盆就出去了。
虽说是夏天,但屋里开着空调,他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张宇初怕他着凉,于是上前给他盖好了被子,临走前张宇初看着他清俊的脸,在车里的那种燥热感又回来了,鬼使神差的吻了一下他冰凉的额头,沈言初嘤咛了一声,眼看着就要醒,张宇初连忙弹开,慌慌张张的就要往外走,没想到沈言初只是翻了个身,嘴里重复念叨着:“小宇……对不起对不起……”
张宇初一愣,原本迈出去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明知道他不会回答,苦笑着问道:“对不起?当年走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
第13章:隐
第二天沈言初是被憋醒的,沈言初上了个厕所回来看表才七点不到,本打算睡个回笼觉,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头疼、肩疼、宿醉之后的恶果及时的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在沈言初在楼上纠结到底要不到下去吃早饭这个问题时,楼下客厅的张宇初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灰背白底的小木头匣子来回把玩着。
‘还以为丢了呢。’张宇初心想。当年沈言初不告而别,他足足在沈家门外等了一天,天寒地冻的,他浑身都凉透了,张母找过来告诉他沈言初早就搬走了,可他仍站在门前固执的不肯走,总感觉他的言哥哥下一秒就会开门笑眯眯的冲他伸出手。最后还是被他爹硬生生的扛回去的。回去以后他气的把沈言初送他的小木头匣子给摔了,里面藏的亮闪闪的小卡子小项链掉了一地,后来因为舍不得,他又哭着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收起来。搬家的时候东西又杂又多,张宇初发现匣子丢了以后郁闷了好一阵,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儿看见了。
沈言初趿拉着鞋子嘴里叼了个苹果正懒洋洋的下楼。余光一瞥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张宇初,手里好像正拿着什么东西,于是又一瞥,看清是什么东西以后,他惊讶的张了一下嘴,苹果一个没咬住,咕噜咕噜的顺着楼梯就滚下去了,张宇初听到声音往上一看,笑着打招呼:“早。”
“早……”
沈言初略僵硬的坐在沙发上,问:“我妈呢?”
“阿姨出去买菜了,我今天上午没课,阿姨说中午让我留在这儿吃饭。”张宇初回答,手中还拿着那个匣子,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哦”
“我以为丢了,没想到在你这儿。”张宇初主动说。
“嗯……捡的。”
捡的?在哪儿捡的?难道……你去找过我吗?张宇初眼睛一亮,满肚子疑问,可在看见沈言初略带尴尬的神色时,他到嘴边的问题又咽回去。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这股尴尬劲儿也没下去,沈母倒是很热情,一直给张宇初夹菜,张宇初眼看着自己碗里都冒尖了,也伸出筷子给沈母夹了个鸡腿,“阿姨,您赶紧吃吧,不用管我了。”
沈母笑呵呵的问:“怎么样?合口味吗?”
这是被晾了半天的沈言初可算是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妈!你儿子在这儿呢!”
不料沈母嫌弃的瞟了他一样,问:“你谁啊?走错门了吧?”
正在专心跟猪蹄作斗争的张宇初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就卡着嗓子了,沈母又是递水又是拍背的,别说是沈言初看不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沈言初看着他妈关心的样子,说:“妈,小宇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快吃吧,甭管他。”
张宇初也在旁边疯狂的点头。
经过这么一闹,饭桌上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吃过饭后张宇初要去刷碗,却被沈母拦了下来:“你俩好好叙叙旧,刷碗我去!”
两人拗不过沈母,双双坐到沙发上去了。
“哥。”张宇初神秘兮兮的叫他。昨晚叫沈哥沈言初看起来不大喜欢这个称呼,叫言哥哥……他醉了还行,清醒的时候张宇初也不好意思叫,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叫声哥吧。
沈言初看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综艺节目,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老槐树上没鸟窝的那事儿么?”张宇初问。
沈言初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小时候的小家伙还问过他树上为什么没鸟窝,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怎么了?”
“我知道那树上为什么没鸟窝了。”
“为什么?”沈言初懒洋洋的问,目不转睛的看着做游戏输掉而被惩罚的嘉宾。
“被污染了。”张宇初说。
“啊?”沈言初惊讶,淮泽镇别的不说,环境可是一等一的好,那树也是百年老树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能被污染?
“我当初问你这树上为什么没有鸟窝,你回答我说是因为老树老了,鸟窝一压他就会断的,因为鸟舍不得老树受伤,所以就不在它身上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