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娼+番外 作者:临风独回首【完结】(101)

2019-03-22  作者|标签:临风独回首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甜文

  流宛道:“有是有,却不在我手里,也不在任何人手里。”

  男人沉思片刻,问道:“是活物?”

  流宛思忖,难怪是父亲当年最看重的弟子。

  流宛道:“当年的事,其实还有人活着。”

  男人问道:“你如何得知?”

  流宛道:“父亲留下了他。”

  男人眼中彻冷,道:“死了都这么会算计。”放在那腥风血雨隔墙有耳不知敌友的时年被人察觉,只怕那老狐狸九族早该诛尽。继而问道:“他现在何处?”

  流宛道:“一手钱一手货,少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况且我一介平民,想压大注,总该留些底钱。”

  “你也知这是大赌?”男人- yin -鸷道。

  流宛依然笑,道:“自然自然,失尽一切,要么赢回来,要么输亏命,我已是一个人,有何好惧?人世本是一场赌,大人不也是从身无分文,赌到现任大理寺少卿?大人若只想安稳,何至如今高位。我不怕,大不了来世重头,谁不是一身孑然,我已失无可失,自然无所畏惧。”

  “你胆子倒很大。”男人嗤笑一声。接着道:“其中牵扯,输了可都是要一起陪葬,他已动不了我,我又为何放弃如今高枕再赌,江姑娘,总该给我个理由?”

  流宛直盯盯着男人的左腿,道:“显而易见。”

  不等男人发怒,抬首直对看男人的双眼道:“虽是父亲打断,根由又是因谁?少卿为此可助他灭我一族,又为何不能借刀杀他?何况少卿从不与他是一路人。”

  “不是为腿,只为因此而失去的,因此而承受的,说白了就是为了一口气,我说的可对?”

  男人默然片刻,- yin -沉笑道:“你太聪明了。”

  “可你同你父亲是一路人,我该如何信你?”

  “无妨,命都在少卿手里,你我各取所需,钱货两清。算来其实什么都在少卿掌握里,不信便是,只需将刀藏图好,时机一到,送归他多年未归的鞘。”

  作者有话要说:

  锦水有鸳,汉宫有木

  锦水汤汤

  都出自卓文君《诀别书》

  译意:

  锦江中有相伴游泳的鸳鸯,汉宫中有交援伸展的枝条。

  他们都不曾离弃伴侣。

  锦水汤汤:

  对着浩浩荡荡的锦水发誓,从今以后和你永远诀别。

  翻译摘自百度,其实都只用了前面半句来表达整句的意思,小天使不要被我误导,翻译是整句的意思,想表达的意义

  江汉永矣化自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译:

  南山乔木大又高,树下不可歇- yin -凉。汉江之上有游女,想去追求不可能。汉江滔滔宽又广,想要渡过不可能。江水悠悠长又长,乘筏渡过不可能。

  小天使们会不会觉得我很啰嗦_(:з)∠)_如果觉得繁琐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那啥,简短点

第103章 后悔

  “口口声声说不会放开我,可是,是你要亲手放弃我。”

  白日再如何,终有晚间独处时。流宛知道自己不该想太多,可浮宵声声质问,言犹在耳。

  没关系,没关系,等到这一切结束,她回到她身旁,这种无时不刻的担忧恐惧就会散去。流宛如是安慰着自己。

  离开那日,从前以为会是迫不及待,真到时候,才知丢了什么,不舍流连。

  那日浮宵房门始终紧闭,最后一眼也未窥得,哪怕是离去前的最后一刻,她都守在那处,但那扇门始终没有打开,而她也终于失去勇气,停在空中的手却始终收不回来。

  她知道她就在那里,可是进不去,回不去。

  流宛长长叹了一声,自离开后,好像无时不刻不在叹气。

  似是到了雨季,近来总是落雨,此刻窗外又飘起细雨,代替未成说的泪。

  她谁都可以骗,唯独骗不了自己。她喜欢浮宵,这个事实再毋庸置疑。

  可为什么该明白的时候,不能明白。

  哪会有人舍得伤害喜欢的人。从前无知无觉,后来明白却不得已。

  第二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夜还很长,她该再睡一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做。

  十数年的娇宠纵容,无微不至的照顾教导,天上星也给摘来的溺容,到了她该还的时候。

  世人眼中女干人,却是对她最好的人。

  无解悖论,对也好错也罢,她的立场注定。

  想着这些事,朦胧睡去。第二日醒来,错愕擦去眼角- shi -迹,已然忘记自己梦见了什么。

  今日要去见一个人。

  男人将她安排在城郊一处宅子,人烟稀少,一应需求却是全的,惯例似从前家中,家仆护院成群,一呼百应。

  就连摆设花植都似。

  好意恶意,流宛没空去分辨,她根本不在意这个。已过去不少日子,再过几日,便能直面天颜,也是一切结束时,不论成败。心中没有紧张,反正死得其所,只有些见不到一个人的遗憾,若她从此不在……便再没机会回去寻她,便要失言,她会真正恨她。

  路过园中时,看到风大吹落一地众人忙拾的落花,心中忽生不好预感。

  害怕失去原来是这种感受,惶惶不可终日。

  只好再快一点,结束这种心慌。

  干脆戴上斗篷,弃车夺马,勒紧缰绳,一人潇飒而去。

  沿路陌生又熟悉。

  约摸一个时辰,远远距离停下,也是偏僻地方,周遭农田,田舍小屋。

  一个汉子正在田中锄地,脸上碗大火灼伤疤,骇人至极,可却同外貌不同,余光见几个孩子疯跑,停住动作撑锄回首喊道:“别摔着,去看看娘亲在做什么!”声音沙哑粗犷,却听得出毫不冲突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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