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林:“卡,小夏,手放得太快了,显得太着急了,你装作捋一下耳边的头发,在说话的空档间再放下来,你怕她做什么?”
陆饮冰冲她挑眉道:“对啊,我又不扒你裤子,你怕我干什么?”
“谁、谁怕你了?”
“啧,都结巴了,真是一点都不怕。”
秦翰林从监视器后面走过来,两手挥舞,口沫横飞,努力调动她的情绪:“你以后还得征服她呢,连皮带骨吞了她,相爱相杀,相爱相杀!甭怕,这里要演出把她当成你的猎物的感觉!”
秦导这比喻……夏以桐默默吸了一口气,说:“……好,我记住了。”
“酝酿一下,重来。”
第66章
“a!”
陈轻在荆秀的目光下丝毫不显得弱势,她甚至有闲暇心思去捋一下鬓角的长发,动作优雅,青丝在空中跌宕一下,落在青色的外袍上,宛如水中央静静盛放的一朵清荷。荆秀这才开始正眼打量她的样貌而不是只揣度她此番造访的目的。
“殿下。”
荆秀慢慢替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眼睛也从她身上偏离开,不禁止就是默许她可以往下说。
“殿下小小年纪,便知韬光养晦,背后可有高人指导?”
荆秀握着茶盏,观察着里面浮起来无根所依的茶叶,心不在焉道:“本就废柴一根,不过为了保命,哪谈得上什么韬光养晦,娘娘言重了。倒是娘娘,身怀武功,闯入我景贤宫,恐怕居心不良吧?”
“殿下说的哪里话,我可是专程来投效殿下的。”
“投效我?”荆秀的表情好似听见天地间最好笑的事情,道,“娘娘看我这景贤宫,除了我与这属下,连侍女太监都只有三两只,再就是我那些鸡鸭禽兽了,娘娘说笑。”
“没有势力,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只要你有执掌天下的心,我自会助你登上帝位。”
“陈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荆秀表情倏地一冷。
陈轻不卑不亢道:“在为天下寻一个明主。只要殿下愿意,”
荆秀又给自己到了盏茶,她的动作缓慢地像是在进行某种虔诚的仪式,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余晖一寸一寸地压下来,天顶变得很低,仿佛孕育着某种既定的天命。
良久,她偏冷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响起。
“明日戌时,带上你的同伴,到我这里来。”
陈轻淡淡一笑,一句话都没有,起身出去了。
屋内重又归入寂静,荆秀的眉眼低垂,在谁都看不见的角落里,慢慢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冷笑。
影子急道:“殿下——”
荆秀抬手制止他:“明晚戌时,你去把禁卫军引过来,身为后宫嫔妃,私会外人,夜潜皇子寝宫,我倒要看看陈轻如何脱身。”
“是,殿下!”影子脸上一喜。
“你也退下吧。”
“是。”
屋内很快就剩下荆秀一个人,她两指捏起方才还把玩过的杯子,起身将陈茶浇在门口的花盆里,而后极目远眺。镜头拉远,切出。
秦翰林:“卡,过!”
二位主演同时从镜头里走出去,去监视器前跟着秦翰林看回放,秦翰林不怀好意地笑道:“看来我让你们住一起的这个主意见效很快啊,这才几天,你们俩居然就有了默契啊。”
夏以桐看陆饮冰,陆饮冰不理秦翰林,夏以桐自然也没说话。
把秦翰林看得非常痛心:“小夏啊,我白心疼你了,现在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女大不由爹,这个世界没天理了。”
“看看行不行,要不要再拍一遍,哪那么多废话,你养过她么你?这爹当得真便宜。”陆饮冰不耐烦道。
“我现在就认她当义女!”
“含羞草,还不快拜过干爹。”
夏以桐向来对他们俩这种胡说八道插不上话,也不会当真,只是纵容地笑笑,并不搭茬。
“现在干爹又不是啥好词,不收不收,咱俩自有交情在,不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秦翰林看完回放,故意说,“这条过了,不用再来,看见你就烦。”
陆饮冰笑着接话道:“那我下午不来了啊。”
“那敢情好。”
于是这天下午陆饮冰果真就没有来片场……
夏以桐心急如焚,直接冲去问剧组的统筹,统筹困惑地说:“陆老师请假了,好像是家里有事,今天下午的飞机,明天晚上回来。她没告诉你吗?”
面对统筹八卦的目光,夏以桐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嗨!我想起来了,昨晚上陆老师告诉我了,今天上午太忙了就给忘了。”
统筹一走,夏以桐故作轻松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低落。
陆饮冰当然没告诉她,她昨天晚上还和陆饮冰睡在一张床上,陆饮冰一句话都没提过她请假了的事,今天中午各吃各的饭,也没和她打个招呼直接就走了。
夏以桐脑子里一会是统筹的那句“她没告诉你吗?”,一会儿是陆饮冰昨天的那句“你不是无关的人”,两句话在她脑子里不停地纠缠,心神恍惚。好在她拍戏还能集中起来精力,没有耽误进度。
收工后,方茴望着一脸闷闷不乐的夏以桐,用脚趾头猜都能知道是因为什么。自打进剧组以来,夏老师就一直处在一种高兴的时候恨不得上天失落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沉入水底一样一动不动的老乌龟的状态。
“夏老师,你今晚空调终于能开24度了。”方茴想尽办法逗她。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