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由原本的被动承受改为主动回应,手也情不自禁地环上了陆饮冰的脖子。
空气温度从暧昧的旖旎直接变成爆炸的高温。
来影觉得自己快要瞎了,这个房间的空调怕也是坏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30秒。
陆饮冰调整了一下姿势,自己微微倾下身,让她半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嘴唇含住了她,两人舌尖相互轻推,在彼此的唇缝间游走,像两个关系交好的伙伴,约好了今天到你家玩,明天到他家玩,然后一不留神就晚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来影摸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烫起来的脸,捂着眼睛没好意思打断她们。
两分五十秒也过去了。
陆饮冰忽然推开正沉浸其中的夏以桐,急切切地问:“到了没有啊,我怎么感觉已经不止一分钟了啊,你是不是故意蒙我呢。”
来影:“……”
我错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钢铁直女陆饮冰。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把你嘴角的口水擦干净?还有您那宛如猴屁股的脸蛋。
来影果断按了停止,立刻归零,神态自若:“没啊,正好,刚刚一分钟。”
“你给我看计时。”陆饮冰不信。
来影早知道有此一招,把手机举起来,亮给她看,笑嘻嘻道:“刚刚手快归零了。”
“……”死无对证,陆饮冰轻哼一声,只好吃下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亏的亏。
夏以桐全程都是晕的,陆饮冰吻上来的时候是晕的,离开的时候也是晕的,大脑断片、短路、宕机,凡是能出现的毛病都出现了,直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催促道:“该你出牌了。”
夏以桐方诈尸一样浑身震了一下,混沌的大脑被开山斧一斧凿开,天朗地清,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副牌,打了个寒噤,茫然地心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头顶的灯照下来,眼前一片明亮,夏以桐眯了眯眼,停滞的记忆之河重新流动,下巴上的力度,嘴唇上的温度,还有唇舌相缠时的滋味,都是陆饮冰带给她的。
陆饮冰?
夏以桐偏头,刚刚那道催促她出牌的声音的主人就是陆饮冰,不知道为什么,她看陆饮冰的脸忽然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蒙着层什么似的,白雾蒙蒙的,她摇摇头,还是看不清。
陆饮冰和来影就看着夏以桐一会儿茫然,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发呆,好像面前的空气里藏着一副她们看不到的绝世好电影似的。两人对视一眼,陆饮冰主动伸手探向了夏以桐的脑门,没发烧啊。
她冲来影摇摇头。
来影一笑,冲她摆手,示意让她来,她贴近夏以桐的耳朵,气沉丹田:“二师兄!陆老师被妖怪抓走啦!”
夏以桐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看看已经凑到她眼前的两张大脸,吓得登时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俩干吗?想偷看我牌?”
陆饮冰赏她一个宛如智障的眼神,坐回原位。
来影好脾气地问:“你的牌呢?”
夏以桐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茫然:“对啊,我牌呢?”
陆饮冰在旁凉凉道:“看看你面前,打完了。”
夏以桐悚然一惊,她难道已经练就了闭着眼打牌的绝技吗?她望向一脸含笑的来影:“赢了还是输了?”
来影笑吟吟的:“输了。”
“又输了?”夏以桐认命地叹气,“好吧,这次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果然闭着眼打牌还是不行,比睁着眼打牌毫无进步,更憋屈的是连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不过经过刚才的大冒险之后,她觉得真的是没在怕的了。
来影笑得更开,跃跃欲试:“那就真心话吧,你——”
陆饮冰踹了来影一脚,懒懒抬眼道:“少妇,过了啊。”
护犊子咯!来影也不恼,哈哈笑着坐回原位,洗牌。
夏以桐:“???”
陆饮冰一视同仁地也赏了她一脚,没好气道:“你瞎吗?没看到还是刚刚那把打完的吗?发什么呆?被人拐走都不知道。”
夏以桐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就发了脾气,莫名有些委屈,明明是她凑过来亲自己的,她惹的自己变成这样的,一句话没和她说就算了,方才还和来影合着伙骗她,现在又踹她。
她眼里情绪不对,陆饮冰看出来了。但她心头现在也是一堆乱麻,七八十条大剪刀歘歘歘地砍了十来分钟了,一点没理清,反而越来越乱。但这事是她不对,陆饮冰压了压心头纷纭的情绪,低声说:“对不起啊。”
夏以桐眼底的委屈立刻变成疑惑。
陆饮冰说:“没打招呼就强吻你。”
疑惑变成了……陆饮冰看不懂的情绪,她歪了歪头,感觉大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东西。
夏以桐垂眼掩下一闪而过的难过,再抬眼已是若无其事:“没事,反正是做游戏嘛。”
“你知道,那就好。”陆饮冰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得有些发涩。
她直觉自己说错话了。
但是夏以桐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让她找不到话头再搭茬。
来影看着二人间诡异的气氛,适时地插进来:“来来来,牌洗好了,继续玩啊,这回饮冰当地主吧,我和夏桐一边儿。”
陆饮冰身为“王炸”第一人,正儿八经斗地主也是个臭牌篓子,和夏以桐八两对半斤,现代计量。来影带着夏以桐把陆饮冰杀得片甲不留。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陆饮冰扔掉手里最后的牌,不废话,爽快地愿赌服输。
来影敏锐地察觉到她心里藏着事,不再同她玩过火的玩笑,便道:“真心话吧。”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