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永夜魔君越是肯定界碑就在里面。
他有些兴奋,一兴奋就想见一见告诉他界碑消息的人。
可惜柏杨不在身边,永夜魔君无法分享内心的感情,便拿出鲛珠注入灵力,想看看爱人。
然后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谢泽天似乎在一间屋子里为人疗伤。
永夜魔君皱起眉头,再度灌注魔力进入鲛珠,透过鲛珠仔细观察谢泽天在为什么人疗伤。
片刻后他看清楚了床上人的面容,那是一名英俊的青年,眉飞入鬓,鼻梁高挺,面色十分苍白,看样子是个人类。
没见过这个人。
永夜魔君表情微凝,想到之前谢泽天不肯陪他来天山,说要留在安宁镇其实又偷偷去某个地方,心中有了猜测——他特意避开自己,为的就是偷偷摸摸地见床上这个人。
得出这个结论,永夜魔君的神情变幻起来。
如今他很想知道——这人是谁?
谢泽天什么时候和一个人类关系如此密切?
就在这时,谢泽天似乎疗伤完毕,收回了手,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别走!”
谢泽天似乎吓了一跳,转头捂住脸。
床上的人又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谢泽天转回头,悄悄下了床,临走前还为那男人盖好被子。
……他都没有为我盖过被子!
永夜魔君瞬间怒了,完全忘记每次上床都是自己把情人搞得要死要活、动都动不了,怎么可能为他盖被子。
但他不管,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瞒着他偷偷去见别的男人,上了别人的床,还为那男人盖被子!
每一样都是大罪。
“君上?”下属的声音唤回永夜魔君的神智。
灵力中断,鲛珠的联系打断了。
永夜魔君狠狠地看向出声打断他的人,冷冷道:“做什么?”
可怜的黑衣下属见到君主如此冷酷的神色,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战战兢兢道:“结、结界打不开……”
“废物!”永夜魔君一甩袖子,将黑衣人扇到旁边的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朝天山靠近两步。
虽然他现在很想赶回去抓住谢泽天问个清楚,但是已经到了天山,正事要紧,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调查清楚了再回去。
谁也不能阻拦他!
永夜魔君一步步靠近,身上的气势不再收敛,狂浪般扩散开。黑衣人们迅速往后退,避开他的气息范围。
十几个人纷纷用眼神交流。
“君上生气了。”
“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结界打不开?”
“不知道啊。”
怒火化作力量,永夜魔君面色漆黑,双手变幻出几个复杂手势,周身气势迅速攀升。
十几个黑衣人一看不对,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流窜得比兔子还快。
等到了安全之地,他们才松了口气,抬头望向永夜魔君。
大概结界感受到威胁,天山上空乌云聚集,风雪忽然增大,带起凄厉的呼啸之声。
永夜魔君这边的魔气已经显形,整个人笼罩在犹如实质的黑色魔气中。
他做完手势,双掌用力往前一推。
半空中的透明结界嗡地一声,无数风雪汇聚成冰锥,往永夜魔君方向风驰电掣而来,同时另外的冰雪汇聚成伞,护在天山上方。
永夜魔君周围的魔气集结凝聚,阻挡冰锥的攻击,而他手上的魔力如一柄利剑往结界飞去,随后破开风雪做成的伞,击打在透明结界上。
像是玻璃遭到打击,结界裂开几道缝隙,随后哗啦啦碎掉了。
“走!”
永夜魔君一声令下,所有人跟在他身后迅速往天山而去。
永夜魔君一路势如破竹攻入天山,在大肆破坏的同时经常通过鲛珠查看柏杨的情况;柏杨这边在凤凰城里静静潜伏,每日寻机进城主府查探周迎的病情,为其梳理经脉。
永夜魔君看一次就气一次,怒气值一直上升。
尤其是当他知道柏杨救的人就是天命之子周迎时,更是气得差点什么也不顾不管地回去收拾他!
在生气的同时,又感觉到一种无可名状的危机感。以前谢泽天风流多情,在后院里养了许多美人,然而永夜魔君并没放在心上,他觉得那是和自己在一起之前谢泽天的爱好,无可指摘。可现在,明明谢泽天为了他解散后宫,现在却偷偷留了个人界的野男人,而且谢泽天对其十分上心。
这个男人在谢泽天心里应当很有地位。
永夜魔君十分愤怒,感觉头上绿油油。
幸好理智还在,并没有马上打道回府,而是强忍着怒意继续前行,最终找到了界碑。
永夜魔君找到界碑,触动守护阵法,地底的尸体死而复活,拼命守护界碑,但是被含怒的永夜魔君轻松打败,化作尘土灰飞烟灭。
见到界碑,永夜魔君的怒意稍微降低了一点点,至少谢泽天没有说谎,故意将他诓骗来北极之地,让他白走一趟。他告诉的讯息是正确的,查到界碑的位置,立了大功。
然而又一想,谢泽天之前已经得到界碑的消息却迟迟没告知,今次突然告知,应该是知道自己要对周迎下杀手,所以才告知界碑位置引自己离开。这么一想,永夜魔君便恨得暗自咬牙。
那个野男人居然那么重要?
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有了我居然还勾搭别人!
瞒着我偷偷养小情人!
混账东西!
永夜魔君气成鼓胀的皮球,差临门一脚就炸了。
这时候他并没有朝其他方面想,而是通过谢泽天一贯的行为分析,以为谢泽天风流多情,在勾搭他的同时又勾搭了其他情人,过着左拥右抱的风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