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国富看来,比起一个不值钱的女儿x_ing命,自己的颜面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日后死死把住韩丹雅,何愁没有钱?
韩丹雅在审讯室内狂笑:“警察同事,你说好笑不好笑,亲生父女哎!致对方于死地时毫不犹豫!”
问讯的警察同志没有接她的茬,她笑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才接着往下说。
既然陶国富主动签订了合同,那么她就一箭双雕,临行前特意改变了计划,她告诉陶国富,自己让重卡司机撞向第二辆大巴车,所以务必当天让李春妮上第二辆大巴车,陶国富同意了她计划,丧心病狂的夫妻俩根本不顾第二辆大巴车上还有其他人的x_ing命,反正有的是人来做替罪羊。
实际上,韩丹雅依然执行的是和李春妮商量的计划,她要求重卡司机撞翻的是陶国富的私家车,当陶国富死了,她把所有的一切嫁祸给李春妮,她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对于把控人心向来自负,所以当陶国富背叛她时,她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以她对自己,对李春妮的自信,李春妮是一定会揽下所有罪名的,到时候再找媒体,泄露陶国富和李春妮的父女关系,不用自己出手,李春妮这一辈子都会废了。
哪知李春妮当天去迟了,上了第三辆大巴车,陶国富急了,于是在服务站,谎称自己车子坏了,连赶带推把李春妮推向了第二辆大巴车,自己上了自认为很安全的第三辆大巴车。
亲生父女在服务站把对方推向死亡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李春妮在车子上把消息发给了韩丹雅,韩丹雅只能让重卡司机去撞第三辆大巴车,无论如何,在她心里,陶国富是一定要死的。
可惜老天和她作对,碰上隧道口崩塌,一场惊天动地的杀人案件未遂。
而整件事情里最有戏剧的是,玉门路和长春路那段隧道是由韩洪亮负责过目的,而当时韩洪亮指定的承包人则是美桃桃公司负责。
一个专门做果汁的公司竟然大摇大摆揽了建筑公司的活儿,这其中的猫腻和油水可想而知。
张涛把这个消息带给裴枫寒之后,裴枫寒久久不能言语,他靠在咖啡馆柔软的沙发靠垫上,发出一个粗暴的感想:“靠!这陶国富也是命大呀,自己偷工减料做的活儿还临时救了他一命?”
张涛优雅的端起咖啡小酌一口:“小裴,我这个做哥哥的厚道不厚道?这可是第一手消息,我刚得到,就告诉你了,想着你写小说着急,所以不敢耽误一秒。”
裴枫寒看对方冷不丁提起他随口撒的慌,冒了一脑门汗,他趴在桌子上,闪着两只无辜大眼睛:“张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我的八卦心得到了满足,这顿咖啡我来请好了。”
张涛摇摇头:“不成,这也太便宜你了。”他朝裴枫寒狡黠一笑:“你只要记得欠你张哥一个人情就行,以后张哥要是有事情找你帮忙,可不要推辞。”
裴枫寒答应的爽快:“当然,鄙人铭记在心,没齿难忘!随时为张哥效犬马之劳!”
张涛看他孩子气模样,端起咖啡杯子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630车祸”案件审理的很快,韩丹雅和李春妮均被判刑,而陶国富则在她俩判刑之后畏罪自杀了。
他拍拍屁股一死百了,然而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
裴枫寒关了电视机,琢磨道:“我原本以为地府那边要谁的x_ing命就代表着谁罪大,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儿吧?这三个人之间,简直不分伯仲!”
江渊正勤劳的拖地,他伸过来拖布,示意裴枫寒抬脚:“恩,还算有些悟x_ing,谁该死谁不该死,都是有因果的,有的人即使罪行凶恶,但是因果未到,哪怕是地府也不能擅自夺人阳寿,你脚抬抬,鞋底脏死了。”
江渊嫌弃的让他把鞋底往拖布上蹭蹭,免得过会踩脏地板,裴枫寒看他不厌劳苦的去涮拖布,完了又是弯腰拖一遍又是撅着屁股擦一遍的,他开始闲的嘴巴和脚一起犯贱,一脚轻踢到江渊圆翘的屁股上。
“哎,老江,这地板上你拉过屎啊,怎么拖了一遍又一遍?”
饶是江渊心里默念上百遍《莫生气》,还是怒不可遏举起拖布,一把怼到裴枫寒胸前,把裴枫寒怼的吱哇乱叫。
既然陶国富已经自杀了,那么其魂魄是不能久留于世的,南医那边通知南安殡仪馆领尸体,江渊便带着裴枫寒来到南医太平间。
陶国富父母早亡,唯一算得上家属的便是在狱中服刑的韩丹雅、李春妮和已经被隔离调查的韩洪亮,至于岳母,这会儿压根没有时间管一个死人,所以他的尸体无人领养,只能放在南医太平间等待火化。
裴枫寒身为名义上的搬尸工,在太平间门口哀求江渊:“老江,你帮我搬呗,我实在害怕死人!”
江渊气疯了:“你怕毛啊!死人有什么可怕的?你不是经常和死人谈心吗?”
“那不一样,”他辩解道:“那会儿死人是有思想的,这会儿就软绵绵一具尸体,我不是害怕尸体,我是害怕尸体伏在我背上的感觉,我心里发毛。”
江渊不惯他毛病,一把推他进去,冷酷道:“自己去搬,我能来陪你就够意思了,以后搬的多了,熟练了,我就不陪你来了。”
裴枫寒眼看撒娇扮可怜都没用,只能强忍着不适把尸体放到自己背上,他飞快的从医院偏门跑出去,把尸体迅速放到车上冰柜里,然后飞快脱下外套,这才扶着车门喘气。江渊悠闲的从医院出来,看他那怂样,轻蔑一笑:“胆小鬼。”
两个人把尸体运回到殡仪馆业务接洽部门,经过此部门下面化妆师化完妆后,这才正儿八经运到火化部门。
江渊和裴枫寒把人运到火化车间,前来给陶国富送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所以他俩也懒得讲究什么形式,直接把尸体推到火炉里拉倒完事。
尸体被推到巨大火炉里,这边裴枫寒早已经把同玉贴到额头里,他和江渊两个人,一个阳间白无常,一个y-in间黑无常,对于男x_ing尸体,白无常吸其y-in魂,而黑无常散其阳魄。
江渊在火炉周围布置了一个y-in阳八卦聚魂针,果然没有多久,陶国富的y-in魂摇摇晃晃吸了过来,他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个年轻人,裴枫寒对他笑眯眯的招了招手:“大叔,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