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这种人,问了也不会说的……”
“我哥以前就说过,姚亦再馋也不敢把你推到床上直接办了,他心里根本就没底,平时玩玩还行,关键时刻根本不敢来真的。他就是太拿你当回事了,怕你翻脸怕你跑了怕你不乐意,怕你把他看轻了,最后连做朋友都隔着一层。所以啊,我还有的是机会呢,嘻嘻嘻嘻……”
“你们俩就这么耗着吧!哈哈,许经泽,姚亦多好哇,你其实就是个傻子,白长了对玻璃球似的眼珠子……”
操了,我眼珠子要是蓝的就好了,通体发蓝,蓝的发亮,跟小灯泡照妖镜似的。我让你们更难受!
照她这意思,我跟姚某人之间,就只有失身这一条路可走了?
这不是要将人逼上绝路嘛……
难道我非得跟他产生了负距离,哥们关系才能升华到众望所归的正确道路上去?我他妈的可悲不可悲……
许经泽又开了瓶酒,直接往她嘴里灌:“方枚说的话你也信你喝你喝,赶紧的,少废点话比什么都强。”
第四十章
姚亦穿越人群杀过来的时候,许某人正倚在桌边抽烟,方珊珊小姐己经人事不醒了,垂头搭脑在桌子边上歪着,姿势还挺危险,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躺倒。
姚公子一点也不厚道,直接把美女往旁边扒拉扒拉,坐下,盯着许经泽问:“冬子他们包了时间转轮的夜场,要过去续摊,咱走吧?”
时间转轮是他们这帮人常去的酒吧,环境倒是很一般,就是人头熟。
许经泽没答话,叼着烟扭脸冲姚亦乐,笑容很危险:“姚公子,今儿晚上相中哪家姑娘了?我先帮您领走,洗吧干净了再给您抬到床上去?”
许公子就有这本事,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姚亦今天晚上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女人围着,觉得自己好像是头即将被拉出去配种的纯洁小公马,简直烦透了。
姚亦把他的烟抢过来,叼自己嘴里,皱眉:“别给我逗闷子啊。”
有些人只要自己心里有一点不痛快,非得变着法子闹的全世界谁也好受不了。许某人舔舔嘴唇,还没完没了的:“别介啊,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还没看出来你妈这架势吗,你今天要不给她挑出个像样的媳妇来,她真能上城门楼子办个比武招亲。到时候啊……”
他似笑非笑眯着眼睛,手里比划:“必须是场血雨腥风,就别提多拉风了……”
盯着许经泽的嘴唇瞧了一会儿,姚亦跟他一点撤都没有,只好发扬苦中作乐的精神,问他:“比武招亲没意思,有抢亲的不?”
“有!”许某人赶紧点头,伸手往地上一指:“方小姐倾国倾城武功盖世!”
姚公子低头一看,方珊珊不知道什么时候躺桌子底下去了,特豪放的张着两条大长腿,白纱裙底下薄纱蕾丝红内裤若隐若现。
姚亦:“……”
有些事还真让方珊珊说对了,看着适婚美女的大裙角飘的哪哪都是,许经泽确实心情不怎么美妙。
他当然不是嫉妒,只是突然觉得人生失败,极其孤独。
家庭就不说了,他那点家庭地位和影响力简直白给,也就只能跟在父母屁股后头收拾收拾碎玻璃渣子,什么也左右不了。
爱人也不用说了,陈烬嘛,根本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大环境不允许。他要走只是早晚的事,就算能顶着各方面的压力稀里糊涂过一段时间,最后也只能落个天理不容。他还不到二十岁,现在脑子正乱着呢,等心头这口血凉下来,早早晚晚都得明白。
朋友,就姚亦一个。
在身边转着圈的数数,除了那些只能一块喝酒吃肉的,还真就只有姚亦一个人。
就现在来看,他们俩人是关系混的不错。可再过几年,姚公子找个女人结婚了,开个公司生个娃,把小日子过的轰隆轰隆的,整天就惦记着怎么赶英超美,还能记得他许经泽是谁不?
再说了,记得又能怎么样?
许经泽想到这,埋下头下揉揉脸,觉得眼眶眉骨哪哪都疼。心说,我这辈子算是残了,不用一眼望到头,只要往后推上三五年,身边就凉的全剩下冰了。
那么,这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人堵心的时候,无论干什么事状态都好不了。
冬子这口猪爱姑娘爱热闹,生活的特别积极向上,在酒吧包个夜场,叫来了老大一堆人,足有一半的生脸。
灯光打的很暗,音乐开的震耳欲聋,一群美女端着酒杯踩着高跟鞋,身上一共没有两片布,扭的让人直想吐。
许经泽蜷坐在沙发里,不知道从哪弄了根棒棒糖,放嘴里含着,一脸的麻木。
没过一会儿姚亦粘过来了,沾着满身酒气和乱七八糟的香水味,俯下身搂着他脖子,顺手把他嘴里那根碍事的小糖棍扔去一边:“嗨,想什么呢?喝多了?这太吵了,咱们去里边找个清静地方歇会。”
这人就趴在他耳朵边上说话,痒痒的,带着股人间的热乎气,许经泽昂头看着他,轻轻弯了弯唇角,眼睛里没什么焦点:“行。”
******
酒吧后头有两个休息室,小隔间不大,说是给员工用的,但是店里的客人喝多了也可以暂时在这休息,当然,有时候也干点别的。
小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里面就沙发单人床和几个镜柜。
姚亦今晚喝的实在不少,但是他这人海量,酒劲基本不上头,除了心里有点躁眼神有点发飘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症状。
刚把门关上,他就跟许某人要帐:“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越来越不讲究啊!去年我过生日,不管怎么的吧,总算送了我张健身卡,还让我妈念叨了半天,今年这是打算一毛不拔了呀?”
说起去年那破健身卡,许经泽就想笑。
那真就是张健身卡,特别单纯,结果姚妈妈自己思想太复杂,非认为是张银行卡,一边在心里埋怨许经泽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一边追着儿子问:“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你跟许经泽要好归要好,收了许家的钱,意思可就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她这思维太有深度,许经泽根本就理解不了。
——难道她以为我代表许家弄张银行卡过来下聘了?
……她可真逗。
“礼物啊,我前两天就准备好了,忘了给你了。”许某人站起来摸摸裤子口袋,掏出来两片纸:“来来,咱们一人一张。”
姚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