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暴虐而激烈的深吻,两人的舌深深纠缠,不分彼此般地融合。
结束吻时,吴景升吃痛了一下,宗明竟然咬破他的嘴唇,点点鲜血渗出伤口,他尝到散发铁锈气味的液体。
「痛吗?景升。」宗明笑着,擦去吴景升嘴唇渗出的鲜血,神态魅惑地吞进口中。
吴景升低下头,结结巴巴道:「还、还好。」
「是吗?其实我想让景升更痛一点,更痛更痛一点,深入骨髓的痛,如影随形的痛。」宗明微侧头,抬手梳理着吴景升被风吹乱的头发,「比起美梦,恶梦的印象才是最深刻的。我希望景升的恶梦只能有我,除了我以外,我不允许有其他人成为景升的恶梦。」
指尖游移,轻轻抚摸吴景升冰冷的脸颊,宗明叹息一声,温柔地吐出如情人蜜语般的残忍言语。
「景升,景升,我的景升……我想成为你的恶梦,让你每次梦见我都会惊恐的醒来,我要你对我的恐惧占据你所有的情感……呐,景升,你说好不好?」
吴景升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由倒退两步,抖着嘴唇嗫喏道:「你疯了……」
「不要离我太远,我会寂寞。」宗明牵起了吴景升发颤的手,「嗯,我疯了,你说过好多次了……好了,我们该走了,一直挡在路中间也不好。」
宗明拉着吴景升就走,尚未从心灵冲击中舒缓过来的吴景升跌跌撞撞地勉强跟上。
细雨绵绵,寒风飒飒,飘落的枯叶随风飘荡,掉落地面,飞上空中,宛如丧失颜色的花朵,在阴沉黑暗的虚无中挣扎凋零。
「呐,景升,你听过坏掉的声音吗?」
「坏、坏掉?」吴景升恍然回神,满脸迷惘。
「是身体的哪里坏掉……也可能是全部都坏掉。」
宗明伸手,恰好接住一片落叶——他用力握紧拳头,轻而易举地将枯萎的叶子揉碎,朝吴景升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是像这样子的声音,感觉身体变成了怎么拼都拼不回去的碎片,可现实上却是好好的。」
吴景升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他的脑袋无法理解这种艰涩的话题。
「是因为坏掉了,所以才成为疯子……还是说因为是疯子,所以才会坏掉?」宗明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们十指交握的两手,保持着嘴边的弧度。
「景升很习惯我们之间的亲密,无论是亲吻、拥抱还是做爱……可是这不够,远远不够。我已经坏掉了,总有一天会腐朽,变成尘埃一样的存在……在那之前我希望有个人可以记得我,牢牢的记得我,永远不要忘记我……而那个人我只希望是你,景升,只是你。」
那双漆黑犹如深渊的双眸此刻流动着莹莹光彩,磁石所吸引般,吴景升无法移开他的眼睛。
心悸。
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声似地惊心动魄。
尽管有些词句莫名其妙,但扣除那些,剩余的内容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告白。
「你……你……」吴景升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宗明的表情,「你爱我?」
宗明笑答:「不,景升,我不爱你。」
吴景升瞬间因羞愧交加涨红了脸,他居然自作多情地以为宗明是爱上了他,才会对他做那些事!
是啊,怎么可能?就算宗明是个同性恋,怎么可能会找上他这种人?宗明一定只是把他当成了玩具!
而且爱一个人不就是巴不得对那个人很好很好,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多残忍冷酷的事情,还希望成为爱人的恶梦?
宗明动作自然地俯身轻啄了一下陷入纠结的吴景升,再度成功引起经过路人的侧目。
「呵,景升现在的表情好可爱哦。」
对于宗明的审美观,吴景升基本上已经不抱期望……当然了,更有可能宗明只是纯粹想看他的反应取乐,才会说出这么恶心巴拉的赞美。
宗明灿笑地双手平举,微微歪头道:「呐,景升,背我吧。」
「啊?」
「虽然那时候我睡着了,景升把我用公主抱抱回房间没什么感觉,不过勉勉强强算景升完成了我一个愿望。接下来我希望景升把我背起来,一步一步走在街上……真可惜这个城市是不下雪的,不然更有意境了。」说着,宗明惋惜地吐出一声叹息。
意境?哪门子的意境!吴景升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以他平常人的脑袋,果然完全跟不上变态的跳跃性思考!
「背我吧,景升。」宗明笑,双手仍是耐心地举着。
吴景升看了看四周,认命地弯下腰,示意宗明爬上来。宗明脸颊两旁的酒窝隐现,趴在吴景升的背上,一手接过撑雨伞的工作,另一手搂着他的脖子,猫咪撒娇般地蹭蹭他的颈窝。
「景升,你的背冷冷的。」
「等一下应该会变得暖和一点。」他继续趴下去的话。吴景升轻轻松松地背起宗明就走,故作淡定地无视众多好奇诧异的眼光。
「景升。」
「嗯?」
「我在想,要是能让景升你一辈子背着我就好了。」
「……好。」宗明的爱好是「练疯话」,身为禁脔的他也只能两肋插刀地奉陪。
「呵,我喜欢景升哄我。」淡淡笑纹映在宗明的唇角,他一字一字清晰的说:「很喜欢。」
「……」
雨还在下着,但是很快就会停了吧。吴景升背着宗明,如此心不在焉地想。
第七章
稀微的晕黄月光垂落在宽敞的阳台,昏暗的室内传出淫糜的肉体撞击声。
男人在他的体内一阵猛烈抽动,随之而来的,是灼热的液体射入他的肠壁,他感觉自己那个地方快被烫伤了。
吴景升喘息着,目光恍惚地盯着男人那张高潮过后,沾着汗水,变得更加美丽性感的脸庞。
男人啄了一下吴景升的嘴唇,将半垂软的性器抽离那紧窒的密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吴景升的意识似乎还没有回复,眼神迷迷蒙蒙的,却是顺从地侧过头,将男人送上来的性器含进嘴里。
宗明神情宠溺地注视吴景升努力吞吐的动作,虽然技术称不上好,但也不能再用笨拙来形容。
过了一段时间,半垂软的性器逐渐昂扬起来,宗明示意吴景升坐到他的大腿。
吴景升搂着男人这些日子来越见削瘦的背,因为他的坐起,先前被贯穿的部位顺着大腿流下汩汩白浊的液体,落到皱巴巴的床上。
「景升,乖,自己插进去。」男人轻轻啃咬着吴景升的下巴,像在品尝美味的食物。
吴景升愣了一下,随即红着脸,握住男人的坚硬,缓缓落下腰将性器插入自己的体内。先前被贯穿的可耻部位残留着男人的精液,轻而易举地把肉刃全部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