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南赋税比之大晏已经高了不少,如今若还是要涨,商人恐怕要闹了吧……不,章艺这才反应过来,赫南商人地位极低,又能如何闹事呢?
章铭玄见章艺不说话,继续道:“国舅死后,虽从他府邸抄出大量财产,但他一死,赫南官员及将士都受到极大损伤,如今天下并不太平,若赫南不早早强盛起来,怕是会被他国盯上。如今你虽嫁与大晏,却仍旧是我赫南人,父王知道你肖似你外公,经商极有天赋,但你为大晏赚取银钱之际,也该替赫南想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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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未替赫南着想, 晏氏商行的外货店胭脂行只卖赫南的货物,每次进货税收不知给了赫南多少,且海产售卖同样是高额税收。同样的货物, 大晏税收仅赫南三五成, 大晏户部尚书都未嫌少,赫南竟然嫌少。
章艺面露无奈道:“父王,我要如何为赫南着想?”
章铭玄道:“既然晏氏商行是你与晏初云一同建的, 你是赫南人,那边将收益拿来赫南与大晏对分便可。”
章艺这才明白自己父亲打得是这个主意, 她微微摇头道:“父王,晏氏商行是大晏的,就算没有我,晏氏商行一样能运作下去, 如今你让将它的利益分一半与赫南,父王您觉得这若是赫南的商行, 赫南会分一般给大晏吗?”
当然不会, 章铭玄清楚地知道。然而他并不会因此放弃这金钱来源, 便对章艺说:“若是你不说服大晏皇帝陛下答应,这晏氏商行日后怕是不能再在赫南经商了。”
章艺此时才真正死心, 看着这位父亲的眼神越发冷淡,直至章铭玄皱眉问她:“你这又是什么神情?安平, 你不要忘记你是赫南公主。”
“父王。”章艺轻轻摇头道:“晏氏商行并非是我的,而是晏初云的,我只是赫南公主, 晏初云若是不愿意,休了我也是有可能的,我又如何能决定晏氏商行利益去处?”
章铭玄眉头皱紧,章艺更道:“且父亲你莫要忘记当初晏初云如何帮助赫南除去国舅势利,如今要如此分去晏氏商行的利润,要如何开口?”
最后章艺表态道:“总之此时我是不会答应,若是赫南不愿晏氏商行在赫南做生意,届时晏氏商行再找其他国家便是,只是到时赫南少了晏氏商行的赋税,其余商行接着做这些生意,是否能一分不少的将赋税全部交齐?”
章铭玄并未回答,而是陷入深深的沉思。
同样的要求在晏初云与章靖哲之间也同样发生着。
晏初云听章靖哲说过同样的话后,勾唇冷冷一笑,对章靖哲道:“若是按照赫南皇帝陛下您如此的想法,罗氏商行如今挣的银子是否也该分我大晏一份?”
章靖哲抿嘴道:“罗氏商行并不是朝廷的。”
“那又如何?”晏初云眉头微挑,“赫南皇帝陛下,今日你提的事情我定是无法答应,且不用你再说,以后大晏有其他生意,定不会再选在赫南做生意,免得届时被你赫南威胁。”
“这又如何是威胁?”章靖哲皱眉道。
晏初云却突然一拍桌子,怒道:“如何不是威胁?赫南皇帝陛下您莫不是忘记了当初我大晏为你拿回权势做过什么,我大晏如今还未有什么要求,你便如此想要我再白白分钱与你赫南,这事想得当真是太好了。”
章靖哲此时也十分不悦,对晏初云道:“大晏皇帝陛下,您如此对我拍桌怒吼是否也太无视我赫南皇权?”
晏初云冷冷一笑,“若是无我大晏,敢问赫南皇帝陛下,您的皇权从何而来?”在章靖哲还未开口之际,晏初云气场全开,冷冷对章靖哲怒目而视,漠然道:“陛下您莫不是不知道我近日在扶持兆国义军?我大晏当初能助你除去国舅,往后便能再扶持一位国舅!”
随即晏初云突然站起,双手撑在桌上,弯腰看向章靖哲,低头俯视道:“赫南皇帝陛下,你猜猜你朝中有多少人需要成为曾经的国舅?你再猜猜我交予赫南的税收,有多少进了你的国库?与一位曾经帮过您的皇帝作对,这样的法子是谁告诉陛下您的,他是何意图,陛下您想过吗?”
几句话将章靖哲身边官员与章靖哲的关系挑拨开来,晏初云冷漠道:“今日我们谈得如此不愉快,我便送客了,不留陛下您在此用饭了。”
章靖哲如今脑子里全是他那几个为何,整个人全然处于一种细思级恐的状态,他起身向屋外走去,看到他出来的永和王微微皱眉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章靖哲看向章铭玄,发现自己竟开始深思他的神情与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不愿与章铭玄多说,径直走了。
章铭玄再看向章艺,却不想章艺十分坚定对章铭玄说:“父王,你莫要再说,我怎么也不会答应您。”章铭玄恨恨离开。
“你父亲也与你说了此事?”晏初云走到章艺身边,已褪去那满身气势。
章艺冷冷一哼,看着父亲消失不见的背影,“他真是想得太好了,税收如此之高,我们从未说过什么,但他们竟然还想要红利,果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晏初云嘴角微勾看向章艺,章艺回头见到她如此,疑惑道:“你为何还要笑?若是处理不好此事,晏氏商行不知要亏损成何样。”
晏初云眸光流转,对她说:“因为我知皇后的心向着我,我便高兴得很。”
章艺脸颊微红,瞪她一眼道:“你如今还有闲心说这些。”
晏初云轻搂着她的腰,“嗯,如今我们是需好好计划计划,往后要如何才不会这样受制于人。”
晏氏商行定是要继续发展,如今赫南有此动作,不管他们是否会阻止晏氏商行在赫南的发展,晏氏商行都必须另行他路,如此才不会像今日这般,还担心会受制于他人。
章艺与晏初云一同回到书房,对晏初云道:“陛下,你可知这内陆有哪些国家?”
晏初云说:“当然,我以往虽不曾离开过大晏,却也是知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