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琅虽然不明白太子妃到底在想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点头:“所以岭南这次不是普通的行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敌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所以你必须回去,知道吗?”
“知道。”太子妃很乖巧的点头:“岭南很危险,可是王城就安全了吗?”
曲牧亭搂着昝琅的胳膊继续说道:“针对你的,我是你的太子妃,你走了,我自己在王城就真的安全了吗?昝琅,既然季明能把你支来王城,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有没有在王城也做了什么手脚,或者你猜他会不会用还在王城里的我来制约已经到了岭南的你?”
太子妃的一番话,对昝琅来说无疑是一个盲点,在此之前她认为王城对太子妃来说是安全的,那种认为几乎是下意识的,不经任何的思考的,可如今再看,竟然也会觉得有一丝丝的冷汗正在背后缓缓滑落下来。
王城对她来说是安全的所在,所以,她并没有过多的部署和安排,倘若真如太子妃所言,到那时她又该当何办?
昝琅忽然意识到,这次的事情远比她想的要错中复杂的多!
看着昝琅皱紧的眉头,曲牧亭就知道自己最后的这一番已经动摇了昝琅:“而且我都走到这里了,王城里面的有心人说不定早就知道我的行踪了,你觉得这个时候我再自己回去,真的就安全吗?”
“就算是带上沈奇,那又怎样,沈奇就真的能护得住我吗?”曲牧亭语气有些小心酸:“而且,保护自己的爱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昝琅揽着太子妃的手在用力,此刻她的内心深处无疑是十分纠结和矛盾的,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坚定的说出让太子妃回去的话,在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还有挽回的余地,可假如真的千万里之外,她无能无力的时候,那又要怎么办?
看着昝琅紧闭的薄唇,曲牧亭拍了拍她的肩:“别想那么多,当初不是说要我天高海阔自由行吗?就当我陪你一起领略岭南风光了好不好?除了王城我都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出门看看呀。”
搂着太子妃轻抚着她的发,昝琅叹了口气:“连累你了。”
“说什么呢?!”曲牧亭并不满意的扭脸锤了昝琅一下:“还连累我,难道你还想连累别人不成?我是不会答应的,你就死心吧!”
抓住太子妃的手,将人困在怀里,昝琅紧紧的抱着她,良久才沙哑着低声说道:“好,我们一起领略江南山水。”
而那些风风雨雨就将其藏在心里,守着一个人,静度缓慢悠闲的小时光,有我守着你,就好。
沈大人最近很苦闷,原因无他,他摸不准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眼看着太子妃已经成功的拿下了太子殿下,两人每日里恩爱来恩爱去的,将前尘往事一并付之脑后,这风雨已过彩虹高悬。
可沈奇觉得这彩虹它偏偏就完美的隔过了他,只有他自己这里还是阴云密布,不见天日。
原本计划的启程继续南下,也因为太子妃身体不适而被延期,沈奇每天胆战心惊的等着太子殿下的发落,可每次太子殿下都是凉凉的看他一眼,那一眼里,沈奇可谓是饱经风霜了,然后等待他的就是太子殿下的各种苛责,大事小事只要是他提议的,那统统都是有问题的,有问题太子殿下也不明说,就是让他回去反省。
反省个鬼呀!不用反省他也知道自己哪儿错了,错了就错了吧,沈奇最搞不明白的是,明明他已经被革职了,这大大小小的事还都找上他,就连门口太子妃那头小毛驴每天吃几个萝卜都得拿过来让沈奇参谋参谋,沈奇心里苦呀。
原本还指望着太子妃给说两句好话呢,可结果他连跟太子妃搭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但凡多看了两眼,就会被太子殿下派去做一些十分复杂且艰巨的例如打扫马厩之类的任务,沈奇就是有苦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了,然后无数次的感叹,女人的话真是不能信!
窝在床上修养的面色红润的太子妃打了个喷嚏,才刚揉了揉鼻子就被推门进来的昝琅听见了,端了杯热茶递给曲牧亭,坐在她身边皱着眉:“怎么又感冒了?让你昨晚不好好睡觉。”
曲牧亭脸颊有些泛红,她没有不好好睡觉呀,只是秀色可餐的爱人就躺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那不及一及岂不是对不起这良辰美景奈何天?更何况她还揣了一路昝琅临走前留给她的小话本本,自己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翻了多少回了,如今这心心念念的小姐姐就那么躺平任摸,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不过她忍不住,昝琅也忍不住,本来以为自己能发挥一下自学的成果,结果被人当成教学目标,然后被系统的教学了大半夜,等到从余韵中换过来以后,曲牧亭才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教会了徒弟翻不了身的师傅!
“没有,就是打个喷嚏而已。”接过昝琅手上的茶杯捧在手里,曲牧亭有点忧心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已经耽误好些天了。”
“病还没好透,不着急。”昝琅腾出来的手放在曲牧亭的腰间缓缓的揉着。
“怎么能不着急,我们得赶紧到岭南才行。”曲牧亭轻咬着嘴唇:“唉,你这浩浩荡荡的走到这儿又停在这,人家在岭南等着的人该怎么想呀。”
昝琅眸色微臣,揉着曲牧亭的腰边揉边说:“所以不着急,等等再说。这一路走来,可以看出江南地区肥沃富饶,而坊间并没有关于大冰雹天灾的传闻,这里面到底还藏了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所以的,等等再说,正好你也可以先养养身体。”
“我没事儿!”太子妃脸色泛红:“就是昨天那啥的狠了点,揉揉就好了。”
“恩。”昝琅嘴角带笑:“我给你揉。”
“你是想在这儿探听岭南的消息吗?”曲牧亭靠在昝琅的肩头,有点换过来那个味儿了,昝琅不会做无畏的事的,她止步不钱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这个理由与绝对不会是因为太子妃纵|欲过度,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昝琅压根就不会给她纵|欲的机会的。
“嗯,还是牧亭了解我。”昝琅点头:“岭南不敢贸然前去,先了解一下,知己知彼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