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王思白朝着辜飞燕呵斥道。
辜飞燕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瞧见王思白越发- yin -狠的脸色,才识相的收起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戏谑道:“送你一份好礼而已,好好收着吧。再会!”
“飞燕!”董然一个闪现飞到高台之上,哪还有什么辜飞燕,她早已一个转身,刮起一阵- yin -风,霎时眼前只剩一地散沙。他怒瞪着面无表情的两个仆人,恨不得撕开她们那张如同被针线封住的嘴巴;铁一般牢固的嘴,形容的就是这些绝对遵从的下人。
他们嘴巴紧,是件好事;对他,却不是。
他只得愤愤回到王思白身边。“走了。”
孙青易失忆了。
正如董然意料中的一致。辜飞燕利用灵石夺取了她灵魂中的记忆,此时她体内的灵魂缺失了重要的一块,除了王思白,谁也不记得,包括也忘记了她自己是谁。
这或许,便是辜飞燕所说的“礼物”,可王思白与董然怎么也想不通她的用意,夺取孙青易的记忆,难道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恐怕,真正的用意,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王思白只得暂时担起照顾孙青易的工作,她平日白天皆在家中,除了任务特殊,需要收集情报外,否则她通常只在夜晚出没。自然,再有一个例外,就是周三下午,她与董然接头的时间。
孙青易脸上的符咒无法解开,不光是她,还有辜飞燕的未婚夫董然。若不是她顶着一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脸蛋,没法在店里继续抛头露面的话,她是不会那么早带她进家门。
“我这是借了孙青易的光?头一次到你的小“基地”里,荣幸、荣幸!”董然一扫先前受到的窝囊气,乐不思蜀的朝躲在王思白身后的孙青易挤眉弄眼。
孙青易皱着眉头,胆怯怯的抓着王思白的衣服,整张脸沾满了鲜血,跟刚生吞活剥了个孩子似的,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王思白抬起胳膊一挡,一个眼神直接叫董然乖乖闭嘴。
――护犊子的死矮子!董然暗自在心里嘀咕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别看我,我可得走了,我那花店还要开呢。”董然瞧出了王思白的心思,一口回绝,不给后路。
在王思白超强死亡凝视下,他转吧转吧眼珠子,摸着下巴,磕磕巴巴道:“之前有…emmm…类似的经验吗?”
王思白眯眼沉思几秒,说道:“跟养狗能一样?”
“不一样!”董然伤脑筋的扶住额头,连连叹了几口气。“罢了,我不强求你懂,别饿着人就行了……”
王思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孙青易拽着她的胳膊,眼里闪耀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大概是在为自己没有被赶走而高兴。
“话说回来――”孙青易的种种表现,都令董然越发担忧,她莫不是不止失去了记忆,是连智商也跟着一块减少了吧?罢了,有王思白这尊鬼神在,倒不怕误了事。
但愿这个糟糕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董然在王思白疑惑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咽下了余下的猜测。“没什么。”
“王思白。”孙青易拽了拽王思白的胳膊,弯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宛如一只病怏怏的大狗,而王思白则是那位身材娇小的狗主人。
王思白抬手揉了揉孙青易的头顶,双眼眯着,还在考量着孙青易与狗之间的区别,她这么一撒娇,越发像条大型犬。她或许知道该怎么养她了。
“孙青易,坐到沙发上。”
孙青易毫不犹豫的乖乖走到沙发前,坐下。
“把手举起来。”
孙青易乖乖抬手放到王思白手里,视野里缺了条会疯狂摇晃的狗尾巴。
“很好,很棒,这是……奖励?”王思白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把,之前去董然店里,对方硬塞到她口袋里的水晶糖果。糖果纸类似镭- she -材质,闪闪发亮,颜色会在不同的灯光下而产生变化。应该可以用来当平时犒赏孙青易的小玩意吧?
孙青易拒绝的摇了摇头,手里依旧紧握着王思白的那只手,措不及防的起身,倾向她的脖颈嗅了嗅,鼻尖渐渐向上移,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耳钉上。
“你想要这个?”王思白后退不及,下意识的摸了摸那枚耳钉。
“嗯!”孙青易用力的点了下头。
王思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虽然这枚耳钉没有重要的涵义,至少也陪伴了她许多年。“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她在孙青易期待的眼神中摘下耳钉,为其戴上。
孙青易霎时喜笑颜开,脸颊在王思白的手心里轻轻蹭了蹭,像一根轻柔的羽毛,扫在王思白心头。
第8章 第八章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耳边是不断滴落在地的水声,与远方时有时无传来的诡异哼唱声,她裸足踩在了类似浸满了水的沙土上,粗糙又- shi -润的触感覆盖在脚趾间。
她进退两难,不知该往何处逃,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声。
大量的水从黑暗中涌来,她下意识拔腿往后跑,企图能碰碰运气找到一处躲藏点,可如同涨潮般汹涌袭来的水,嚣张的吼叫着,仿佛它是猎人,而她是待宰的小羔羊。
一波海□□嚣着卷上她的小腿,用力一拽,她立即不稳的跌倒在地,似海蛇般的水,层层缠绕在她周遭,直到将她掩埋。
“!”孙青易猛然惊醒,随即入眼的便是熟悉的房间布局,她心有余悸的大口呼吸着,未着半缕衣衫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醒了?还适应吗?”
是那张脸,配上褪得露出黑色发根的金色头发,她怎会忘得了她?她坦荡荡的任她上下打量,顺势不解道:“适应什么?”
“这个身体。”辜飞燕把玩着手里的梳妆镜,手腕一转,把镜面转向孙青易,镜中显示的女人赫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