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刺激。
“你让我有点着迷。可惜,脑子不太聪明。”
辜飞燕欢快的语气赫然在黑衣女人耳后响起,女人讶异的双眼里染着血光――她的腹部被贯穿了一个的血洞。
她五指一抓,带出一团内脏,黑衣女人双眼无神的朝前倒下,摔进了方才的大坑里,而那个虚弱的“辜飞燕”,不过是堆散沙。
――王思白……
“别让我等得太久。”
辜飞燕的军团在安全区内肆意杀戮,此时的她太过强大,谁叫有位在异能界数一数二的女巫大人在为她撑腰。
她们在等王思白自投罗网,她握着绕了几圈绑在手腕上的灵石,微微一用力,灵石顿时碎成粉末。
“你来晚了,我的姐姐。”最后四个字戏谑又嘲讽。“这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孙青易!
王思白心脏一时间痛苦不堪,她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感受,只感觉左胸口忽然抽搐了一下。待她再次抬起头,是一双染着鲜血的瞳孔。
“不要叫我姐姐,我不是,你也不配。”王思白咬牙切齿道。
女巫讶异的虚掩着嘴,按耐不住的由暗处现身,微微颤抖的双肩,透露着她此时此刻的笑意。“好久不见,思白。”
区区几个字,却让王思白坠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董然拍着她的肩,轻声唤她的名字,将她拉回了现实。“没关系,我相信她还活着。”
女巫单手环抱于腹部,一手扶着下巴,低笑道:“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也是。”
――真想杀了你。
王思白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心头的仇恨蒙蔽双眼,昔日就是吃了冲动的亏。她此刻身边有董然这个可靠的友人,战胜自己的生母,未尝不可。“我,不会手下留情。”
辜飞燕信誓旦旦道:“彼此彼此。”
她同样对自己充满自信,她不认为她们会输。她扬手一挥,俯身冲向了王思白,而对方亮出了猫爪。
二人交战,斗个你死我活,各不手下留情,连续闪现,时而在高处,时而在低处,仅凭肉眼难以捕捉她们的身影,呼啸而过的激烈打斗声,在废墟之上,早已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留在一旁的董然与女巫面面相觑,似乎并不想与之一战,而且竟然在闲聊中达成一致。
“我记得你是董家的独子,你父亲卖“子”求荣。”女巫一针见血点破了董然与辜飞燕订婚的真实本质。没有多少人忍受得了辜飞燕的脾气。
“你真的愿意成为董家的牺牲品?”女巫饶有兴趣的眯起双眼,狡黠的眼珠紧盯着董然,仿佛她能窥视到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怎么想,答案都是明显的,他不想,肯定也不愿意。
――说吧,坦白的说出你的想法。
“我绝不允许自己的命运由他人掌控。”董然听得懂女巫的言外之意,他不想和女巫多说废话,单单这一句,足以表达清他的立场。
女巫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似猫爪般狠狠抓在了董然的心头,又疼又辣,他赶忙暂封住听觉。
女巫的嘴巴一张一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怀疑她是故意的,故意留下一个悬念。
女巫张开双臂,飞上半空,他心下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整个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废墟之上的石块、泥土一一飘浮到半空。
她想做什么?她想掩埋这里吗?
情急之下,董然放声大叫:“思白!”
若以他一人之力,怕是不能够与之抗衡。可王思白与辜飞燕势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任他如何叫喊,也无法分散她们的注意力。
一个俯冲,下一秒,女巫贴上了他的脸,食指点着他的额头,瞳术·开――
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王思白在打斗的间隙间,终于被董然的惨叫声吸引了的注意力,她用力的朝辜飞燕使出一击必杀,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反身全力飞往董然的方向。
辜飞燕太奇怪了,她犹如一个施了咒的傀儡,全程不防御,只知道牟足劲头的向她胡乱攻击。以她对她的了解,她绝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增强到这个地步。
恐怕又是那个邪恶的女巫的主意。她对辜飞燕做了什么?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身边的人,她究竟想要什么?她不允许!
董然双膝跪地,双眼空洞无物,额头留有一个巨大的血洞,已无生命气息。
不、不可以……
“跟我走吧,思白。”
为什么……
女巫步步逼近王思白,她痛苦的捂着头。“为什么……”
昔日一幕幕令人发指的回忆重新在她眼前回放……
“跟我走吧,城市已经完蛋了,你在乎的、你所牵挂的人已经通通消失了,没有必要再留恋此处。”女巫温柔抚上王思白的脸颊,一声声诱惑她望向她的双眼,她双唇颤抖,脸色发青难堪,似乎还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我……”
“嗯?”女巫眼眸中流露着窃喜。
“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在女巫撕破的漂亮脸蛋下四分五裂,飘浮在半空;裂开的大地显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浓烟滚滚,邪恶的气息遮掩了蓝天,此地已是地狱。
第11章 第十一章
驭风者据点。
孙青易的魂魄漫无目的在沙漠中游荡,她不知道是该先庆幸辜飞燕终于对她厌倦了,还是该烦恼自己被丢弃在这片荒无人烟的黄沙之上。
要如何逃离?她又能逃到哪?
她失去了真材实料的身体与球关节的人偶,连样貌都让人夺了去——那本来就不是她的容貌——她原先那张与女巫相似的脸蛋,是女巫做的手脚;在她的真实长相上,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纱;遮住了她的双眼,也戏弄了他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