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魁深深地看着邵绝,回忆往昔,却心无杂念。他毫无害怕情绪,也不厌恶这种薄情。
他只怕邵绝心中无他分毫地位,会有朝一r.ì,在做抉择的时候,选择放弃他。
叶魁用视线描摹着邵绝的眉眼,冷漠凌厉,暴戾森寒,薄唇薄情,却全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把十二给我,殺卫你随便挑走一人”
邵绝腰部的僵硬缓过来,就立刻起身,与叶魁说话也从来都是命令,不带商量的。
“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能控制”
叶魁知道邵绝在担心什么,冷静下来的邵绝定然是想到了十二的“反叛”。
“他是老阁主那代的人”
叶魁倒是没有想到,叶十二竟然属于老阁主一代,那十二没有对邵绝深入骨髓的衷心,也就可以解释了。
死人翻不出什么风浪,只要叶魁让他明白,他的苦乐都将是自己赐予,就可以让十二忠心。
毕竟死士没有灵魂,唯一支持的信仰死了,便会犹如兵器,只认命令。邵绝把他给自己,他的命令重心自然会转移。
“我可以的”
邵绝看了看叶魁,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我再给你一个人吧”
叶魁倒是没有想到,讨要十二并且给予补偿不是邵绝的最终意思,给自己塞一个人才是邵绝的目的,是担心有人对自己不利?莫非江珊又做了什么,还是j_iao易未成皇家的人会……或者说担心叶十二吗?
他还不会弱到连一个殺卫都调.教不好。
不过,这至少证明,邵绝是关心他的。
一个人而已,如果叶十二留在身边真的让邵绝担心,他不要也罢。
“好”
分明才分隔三r.ì,但邵绝很不习惯,没有叶魁在他身旁依偎讨好,故作女子态的亲密感的r.ì子。
他想知道叶魁的动向。想知道那些王爷有没有动叶魁。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正如人身上的红衣,烈烈甚至可以说是夺目的,竟然被迫去雌服于他人。
邵绝咬了咬牙合上眼,两r.ì不眠让他有些j.īng_神不济,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只想着叶魁会雌伏他人身下就觉得暴躁异常。
如今叶魁回来,他虽无法发问,但却可以看出,叶魁并未被人碰过。
骄傲如叶魁,他看不到人身上的暴戾。
叶魁等着邵绝发话,却看见人已经坐回椅子上,合着眼,竟然睡着了。
他抬手隔着空气抚摸人的面庞。
大殿毕竟寒凉,又是秋寒正重的时候,叶魁拿了小毯盖住邵绝腰下部分。
没有去抱邵绝。
这种睡眠对邵绝来说太不容易,坐在这个位置上后,邵绝便很少安眠。
有的时候,叶魁会觉得,是不是自己错了。邵绝并没有成为阁主的野心,他喜欢的邵绝,只喜欢站在江珊身后,看着江珊采花扑蝶,偶而旋身回眸莞尔,裙摆舞开,便如同园中最大的花朵那般,倾城百r.ì留香。
那时的邵绝真像个木头,会给江珊捕一笼子的彩蝶,最后被江珊责怪他欺负小生灵。
可是江珊不知道,她随口的一句嗔怪,对于邵绝来说,就是彻夜在刑堂里熬刑。
邵绝白天还要若无其事的,捧着一颗真心,站在她的身后,揣测她的喜好,然后猜错了,再回到刑堂,彻夜熬刑。
叶魁那时最是无法无天,没人管的了他,老阁主又迫切希望得到他,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那时候,就总是吊儿郎当赘在邵绝身后,坐在刑堂里观刑之时,还能讨要杯茶水喝。
……
“身为殺卫,超出自己本分的事情无需去做。你尽管已经行首,保有自己的思维,但是只听从命令,对你更有利。你不能每次都因为这些无关小事进来”
叶魁喝着茶,茶的苦涩似乎掺杂着血腥味儿,令人心口发闷。他抬头,就听见邵绝有气无力的低斥。
“住口!呃”
开口说话,让熬刑的一口气吐出来,之后那一鞭,由左肩直划到腰际,翻出的些许白r_ou_很快被漫出的血丝浸红冒出血珠滴下血来。一直闷闷无声的邵绝终于因为这次泄气闷哼出声。
叶魁攥紧了杯缘,手指又一只只放松下来。他知道自己胡闹归胡闹,却不能牵扯到邵绝,一旦他有维护心里,邵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老阁主纵容自己是想得到自己,不允许自己对别人先有心。
“是我失言,小姐无小事”
叶魁看着邵绝那有聚点的眼神稍稍涣散,神情松下来,觉得这人真是个木头。
陪伴中毒的自己的时候是那样面面俱到,耐心细心,爱另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如此干净直白。
什么都不说,但全写在脸上,毫无掩饰的。
……
你这个木头。
叶魁看着邵绝的睡颜,无法控制自己去触摸,拥抱人的冲动。
为了让人睡个好觉,他稍稍提气退出了大殿,在门口守着。
这一守却等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珊。
江珊刚出现在叶魁视野内,叶魁就直步上前挡住了江珊的去路。
“他在休息”
江珊只看了叶魁一眼,就要侧身和叶魁擦肩进去,叶魁横步将人挡住,抱臂直视,神情坚决。
“他在休息。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
“那就回去”
江珊那双动人的眼睛稍稍弯起来,眉心的一点朱砂更显得她明丽夺目,檀口轻起,声音轻灵含笑,可在叶魁看来,却全是女子娇纵的尖锐。
“你问过他的意思吗,他不愿意见我?我没什么事也可以找他,而他只会高兴。”
“你就一点也不考虑他吗?他从认识你就没睡过一场好觉”叶魁听着江珊的话只觉得怒意纵生,太yá-ngx_u_e突突直跳,便想像上次那样将人掐死。
但是不行,他不能伤害邵绝。
“他只是不睡觉而已。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