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琼在气些什么,可否跟素素姐诉说一番?”樊琼的手小小的暖暖的,风素素任由她牵着,内心也觉欢喜。她爱樊尘,自然也疼爱他这个唯一的妹妹。
此前樊琼并未见过风素素,但在听到自己的哥哥即将娶一个她素不相识的女子过门之后,她气愤不已,以为哥哥娶了嫂子之后便不会再宠着自己了。她便对这个尚未见过面的嫂子起了妒忌之心,原本还想着等她嫁进樊家之后要“好好”地对待她,未曾想到,今儿便遇上了,还是樊尘带她来的。
“气的是姐姐这么好看的女子,若是嫁给我哥这个大老粗,真是可惜了啊……”樊琼眼神中传递出的情感十分真诚,不像是在开玩笑。
樊尘一听自己的妹妹这样损自己,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小琼,说什么呢,别再你嫂子面前这样说我!好了,嫂子你见也见过了,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嫂子还有话说。”
樊琼怒视樊尘,她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脸上一个大写的“我不服”只要不是瞎子便都可以看得出来。噘着嘴,樊琼哼了一声,对自己的哥哥是一番态度,对风素素又是另一番态度,“走就走呗,素素姐,改日再见,我走了哈。”
等到风素素回以她莞尔一笑,她便自顾自往来时的路走去,看她的背影应是满心欢喜。
她知道樊尘和风素素要说些什么话,无非就是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你过得好吗我过得很好你侬我侬的话罢了,她樊琼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听!
几场戏下来,戚时和凌伊坐在一边休息、看剧本。
在这部《樊琼传》当中,凌伊饰演女主樊琼。
这部片子讲述的是女将军樊琼戎马一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英雄故事,有血有肉的成长经历为主,爱情戏为辅。
戚时所饰演的风素素戏份很少,再拍两场便将杀青。
这部大型古装剧的制片方之前便有找过凌伊,但那时凌伊正在乡下拍摄真人秀《我们的一天》,没法腾出时间仔细看看剧本,但单看简介已是十分具有吸引力。
导演、编剧和制片等人一致达成共识,他们都认为樊琼这个角色非凌伊不可,一旦凌伊接下这部戏,他们将立即进入紧张的筹备,搭建摄影棚。而在此之前,只要凌伊有可能会接,他们便可以等。
“你看他们都十分看重你啊,小伊伊啊!”记得在乡下待的最后一天,于思就这样跟她说。
凌伊只是笑笑,没有什么力气回应她。这三天两夜的拍摄,说真的,虽然过得很开心,但不累是不可能的。晚上和戚时一同坐车去机场的时候于思同戚时提起这件事,戚时眼中有喜悦,也有藏不住的惊讶。
戚时知道《樊琼传》,这部筹备了两年时间精心打造的剧本,改编自小说《樊琼传》,虽是架空,但主角的英勇故事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是的,五年前那位作者写这部书的时候她便是她的忠实读者了。她之后还为其写过一首歌,同名歌曲《樊琼传》,被作者放在了文案上。作词作曲是她,演唱的歌手不是她。
戚时不能说自己对这部小说十分了解,五年前她心中对于樊琼的最佳人选也不是凌伊,但是在听说制片方和作者一致选择凌伊之后,若是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戚时读的小说不多,她更喜欢看的是人物自传和一些文学经典。那次在无聊之时随便翻了翻帖子,便看见有人在推荐这部《樊琼传》,还贴上了自己写的长评。
认真看完了长评,她便点进了版主发在一楼的链接。
她想看看,这名女英豪的一生究竟有多么传奇。
她想看看,她是如何孤身一人从敌军手中将郡主救出来的。
她还想看,樊琼与郡主之后的故事。
这时候作者只写到樊琼救出郡主,却觉她与自己的那逝世的嫂子有几分想象,而郡主的- xing -子刁蛮任- xing -,于是便在护送她回城的途中二人发生了几桩趣事。
距离那个作者写完这本书,已经过去快四年了。后来,戚时再也没有看过作者写的书了,她只看过这一本,也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又或者说,深埋在了她的心底,是樊琼,是郡主祁嫣然,是她和她的故事,打动了戚时。
《樊琼传》自然不是一本百合文,它讲述的是樊琼这一生的故事,但她和祁嫣然之间发生的种种趣事,虽算不上很多,却件件戳了戚时的心窝,刁蛮任- xing -的郡主和经历了家中变故已然褪去活泼调皮而染上一层厚重的沉稳气质的樊琼碰撞在一起擦出的火花,精彩至极。
“下一场准备,演员就绪。”导演在那边拿着喇叭喊了。
这一场,讲的是樊家突遭变故樊尘因其正直- xing -子不愿与反派同流合污,樊琼走了没多久,樊尘与风素素还未你侬我侬上几句,反派派来的杀手便找过来了。
樊尘纵使会武功,也难耐这将他和风素素围成一圈的黑衣人。
寡不敌众,说得便是如此。反派唯恐杀不死樊尘,这才派去这么多人手。
结局可想而知,樊尘和风素素一同死去,一双大手,紧紧握着那双沾了血迹的纤细的手,纵然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怪我,我害你无辜受牵连,若是没有遇上我……”
稍稍动一下,疼痛便蔓延至全身,那身不染纤尘的白衣此刻已尽沾鲜红血迹,仿若盛开的一朵朵艳丽的曼珠沙华。
纵使被疼痛贯穿,风素素仍笑得绝美,柔荑轻触樊尘的唇,“不要再说了……我从未后悔爱上过你……若能伴君一同死去,素素知足了……”
凌伊在一旁随导演一同在监视器中看着戚时和樊尘对戏,戚时的专注投入让她仿佛置身其中。恍惚中,她以为自己便是那樊尘,眼睁睁看着风素素死去,阖上那双好看的眸子,今生今世便再也睁不开眼。
直到导演喊“咔”,凌伊依然杵在那里如一根木头。但她不是木头,因为木头不可能双颊- shi -润,眼角泛红,眼神复杂。
“凌伊你怎么哭了?”导演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他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眼见凌伊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