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闻言唇角微弯,笑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征南你本就该娶她,”宋芷拉着孟桓的手往回走,“她注定是你的妻子。”
“绰漫小姐又漂亮,身份又尊贵,还很爱你。”
“但她没你好。”孟桓说。
宋芷顿了顿,笑了,他偏开头,抬头去看墙头支出来的红叶。
“你要好好待她。”宋芷说。
宋芷肯定自己说的是真心话,但眼眶却不由自主地酸了。
“……那你呢?”孟桓问,嗓子眼绷得紧紧的,“你……会怎么做?”
宋芷没有回答,他突然想起前几年,孟桓带他去香山看红叶的时候了。
“……你带我去香山吧,征南,我想看那里的红叶了。”宋芷说。
他会怎么做呢?
宋芷心底苦笑,其实关键从来不在于他,他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去留。
孟桓不愿他离开,可等绰漫嫁到孟府来,又怎能容得下他?
“好,”孟桓没能问出答案,也没有再追问,“明天我就带你去。”
如今已是深秋九月,旨意才刚下来,想在年前将婚事办好,有点赶,绰漫和哈济尔的婚事,当然不能CaoCao了事,因此婚期多半定在明年。
这也就意味着,两人还能过一段安生日子,没有外人打扰的那种。
深秋时节,叶子大都已落了,香山上的红叶就仿佛春日残红,枝头挂着一些,大部分已零落在地,堆了一地赤红的落叶,踩下去,发出轻微的响声。
宋芷站在林间,一时间有些恍惚。
上次来香山,是什么时候?宋芷约莫回忆了一下,那一年孟桓刚刚及冠,如今连他都二十一了。
那是三年前。
才仅仅是三年,他们就已到了这种地步。
此情此景,真教人有些感伤了。
“征南……”宋芷眼里倒映着刺目的红,哽咽出声,却没能说出下面的话,他一偏头,抱住孟桓的腰,将脸埋在孟桓肩头。
他多不舍啊。
多舍不得,把这个人交出去,给别人。
“嗯?”孟桓抚着他柔顺的发,低低应了一声。
孟桓刚把他从和礼霍孙府上接回来那天,曾对他说,他做他的亲人。
宋芷抬起脸,香山今天依旧有人,但毕竟是深秋,天气冷了,游人不多,宋芷看了看附近的游人,没有理会,抬头,吻在孟桓唇角。
然后他抬手,捡起落在孟桓头发上的一片红叶,笑说:“这一片,我要珍藏。”
孟桓也笑:“人就在这里,要叶子做什么?”
宋芷抿唇只是笑,没有说话。他的预感成了真,又还有什么可说?
当天从香山回去,才到孟府,孟桓的动作便表现得很急切,拉着人进了屋,“哐”地关上,将人按在门上便吻。
那吻热切而激烈,带着害怕失去的慌张不安,也带着想要将人留下的执拗。孟桓亲吻着宋芷的眼睛,唇,脖子,细密的吻再渐次落到宋芷身上其他地方。
“你的伤……”宋芷在亲吻的间隙,只来得及说出这半句话,又很快被孟桓堵了回去。
“不碍事。”孟桓在他耳边含混地说。
事到如今,宋芷也顾不得什么了,没等孟桓动手,便主动脱了衣服,贴上孟桓灼热的身体。
年轻蓬勃的欲望,无论是爱,是占有欲,都能在情/事中,得到最完美的满足。
宋芷背靠着冰凉坚硬的门,身前是孟桓炽热的吻与爱抚,他搂着孟桓的脖子,眼角眉梢都带着桃色,一边低吟,一边用身体接纳着孟桓。
因为孟桓受伤的缘故,这两个月,两个人都很克制,从没做到最后过,因此这一次,算是闹了个彻底。
孟桓抱着浑身汗津津的宋芷,将他轻柔地放在床上,低头吻他的额,然后继续未完的事。
等这一场水r-u交融结束,宋芷闭着眼眸,躺在被褥里,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两个月过去,孟桓身上的伤好了个大概,但这一番动作下来,伤处还是有些疼的,过程中不觉得,结束了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
孟桓将人搂在怀里,低头亲吻宋芷的发顶。
宋芷蹭了蹭他的下巴,手抚着孟桓身上的伤疤,一道又一道,旧伤添新伤,最狰狞的,要属左胸和腰侧的新疤了,还是淡粉色,手摸上去,一寸寸,只觉得心惊。
多险,他就要失去他了。
“征南,”宋芷用沙哑的嗓音说,“你以后成了亲,能不能就不要总在出去打打杀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