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想都知道他们想拉回这个世界的是谁了。
说人人到。
那闪耀的六根大翅膀,S_āo包的金甲金弓金箭金面具,不是【】殿下驾临战场又是谁。
但他找不到够格的对手,天使长刚魔王去了,排名最靠前的魔城城主找上了其它大天使,自家军团有副官萨米尔带着军团长们指挥。普通堕天使都绕着他走,不敢直视。
于是殿下好寂寞,四处飞飞,有一搭没一搭往下s_h_è箭,一箭掉下去轰隆金光,魔物消失一大片。
暗j.īng_灵们已经顾不上还在受苦的首领,在布昂莱特奇异的目光中泪流满面地向着那个金色的身影以手抚胸、单膝跪下。
唯有安纳多斯稍显困惑地望着那个方向。
止不住的轻笑像气泡一样咕噜咕噜地从他喉间泻出,布昂莱特笑到刀都在抖。
他把安纳多斯死死踩在脚下,一手扶额,笑得喘不上气。
“我的、我的神啊,好同胞、蠢货们,你们至今为止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在暗j.īng_灵祭司愤怒而指责的目光中向天空大幅度招起了手,同时大叫:
“殿下,殿下,是我啦,布昂莱特!麻烦您过来下个凡!”
大天使的耳力非凡,无聊中的殿下马上兴致勃勃地寻声而至,悬停在这群人上空,暗j.īng_灵被其逸散照得灼伤皮肤双目,仍激动万分地膜拜着,恳求殿下不要因为杂种混血的无礼降罪他们。
布昂莱特只是笑着说:“拜托啦!”
没什么不可以的。
大天使已经懂他自己叫自己来干嘛,就当是给先前没有阻止他被再次传送到战场中央的赔罪吧。
于是光芒万丈的大天使伸手、轻轻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暗j.īng_灵们r.ì夜诅咒的熟悉俊脸。甚至还在微笑。
“就算是我的眷属,叫我‘杂种’,我也会生气的。”
否认、怀疑、不可置信、恐惧、悔恨、空白空白空白空白……如此之多的感情表现集中在那群整r.ì不拿正眼看他们口中“杂种”的高贵纯血脸上,他们死死地将目光盯回布昂莱特脸上,然后挨个崩溃了。
布昂莱特也有点吓到:啥!不是说n分之一的力量碎片吗!怎么殿下的意思好像是……
【对啦,其实咱俩就是一个人。只是你的记忆不知道被谁封印住,力量只剩大概七十分之一的样子吧。】愉快的声音直接传入他脑中。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连自己都玩!!!
不过布昂莱特不可能在暗j.īng_灵面前露怯,昂头摆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高傲表情。
暗j.īng_灵们从单膝触地变为伏地绝望悔恨地哭泣,向着他,回想着混血儿布昂莱特在族内被苛待的数年……还曾被送上祭祀他自己的祭台血祭……他们都对期待万年的救赎做了些什么……
这简直太黑色幽默了。
【我可怜的眷属们好惨,这个角度看你比较像反派。】殿下闲闲地点评着。
“我靠他们也就现在心灵上受点伤害,我可是被从小毒打到大,被r_ou_体折磨好多年好不好?”布昂莱特吐槽。
“以我等之血乞您原谅。”暗j.īng_灵祭司无神的双眼一顿,忽而直起身,拔出匕首向脖子上划去,其它战士也随他一起,动作之决绝还真不是故意卖惨装可怜。
大天使轻轻一指,他们的手不由自主地僵硬,刀刃落地。
无论如何,j.īng_灵是他的眷属,违背不了真身在此的任何一个念头。
“我可不原谅。”布昂莱特温和地补充,“不过放心吧,我也没空对你们做什么。”
不过,首恶还是要诛。
大天使忽然向天边“啧”了一声,“小布同学,接下来你自己玩吧,我弟那边好像出事了,我去帮忙。”
“殿下走好。”
大天使离开后其它魔物一时半会也不太敢靠近。
其它暗j.īng_灵们还在进一步崩溃中,唯有被他踩在脚下的安纳多斯生命力格外顽强,也没跟着一起崩溃。这是正常的,安纳多斯是他所知为数不多对暗j.īng_灵的夙愿不感兴趣的纯血。
他就只是……喘得越发厉害,表情也越见过扭曲兴奋,瞳孔扩散到极致,无力的染血的手竭力抬起,试图碰到布昂莱特的小腿。
“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常年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现出瘆人的笑容,“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我们的主人,唯我尝过你的血。”
布昂莱特:“……那味道是不是还该死的甜美啊?”
“艹,懒得废话了,你还是去死吧变态。”
布昂莱特往他胸腔的要害处快准狠地捅了好几刀,推进不远处还在咕噜冒泡的熔岩裂缝里,确保他死得干净。
暗j.īng_灵的首领逐渐沉没融化在滚烫的岩浆中,直至红色岩浆没顶的那一刻,眼睛仍死死向外盯着布昂莱特。这份骇人的执念或许能让他的灵魂从深渊的榨取中逃过,有朝一r.ì化作魔物重生吧。
但那也会是很久以后了。
布昂莱特轻轻呼出一口气。
杀人就是杀人,没什么理由好找。有复仇的觉悟,也有仇恨连锁将绵延不断的觉悟。
他偏头闪过一个暗j.īng_灵战士的刺杀,那暗j.īng_灵流着泪朝他大吼道:“你不是创造我们的殿下吗?比起地面和圣地叛徒,只有暗j.īng_灵坚守了对你的忠诚,难道我等万年的忠诚毫无回报吗?”
布昂莱特把他打趴在地,诚恳道:“就算你这么问,我也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说一千道一万,你们有没有问过人家到底需不需要你们的忠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