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凭语也严肃了起来。他双手绷直九节鞭,左脚沿身前划半圈,降低身体重心,旋身出腿,鞭击花谢秋脸面,两腿剪击花谢秋下路。
花谢秋依仗身法优势全场游走,并不与木凭语正面交锋。
木凭语虽外表浮夸,自身武艺绝对算得上功底扎实。扎马步时下身沉稳,出拳抬腿,雄风阵阵。从气势上,走的确实是九华山纯正阳刚的路线。
花谢秋再次切入九节鞭贴身死角,骨扇尖端刚触及木凭语的衣袖,留下一个条浅淡的划痕,就已经被木凭语一拳击中下巴,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
台下是一边惊呼一边喝彩的两极分化局面。
小百灵扒在台边喊:“公子,公子,你怎么不对他使用媚术啊!我们是魔教啊,没必要一身正气的!”
花谢秋被一击震得耳内嗡嗡响,牙齿如同全部脱落般剧痛,他爬起来时依旧逞强着开口:“让我魅惑他?不是我不想,实在是对着这么个玩意,我压根就没有感觉。”
他边嘴犟边抬头去看木凭语。
木凭语已脱去外面一身艳俗的外衣,只留了里面一身素色短打。胸口前是一片健康的小麦色,肌肉在短衫下若隐若现。再往上看,五官凌厉、神采飞扬。是一个姿态与样貌都算得上优秀的优质男。
“优质男”木凭语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开口道:“你还要磨蹭多久?怕疼就认输下去!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唧唧,娘里娘气的。”
花谢秋从小到大都自诩为门派内最刚强的男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骂他女气。他心底难得地涌上了几分怒气,不服输地反驳道:“爷爷那是让着你,待会输了,可别想要跪地求饶。”
说着,便施展了五分媚术,袭了过去。
木凭语鼻尖闻到一股清甜的气息,正暗自奇怪,再想屏住呼吸,已然来不及了。他头脑一阵迷糊,张口就先骂道:“可恶妖人!竟敢使毒?下三滥!”
“你可别随口污蔑好人,台上台下都是雪亮的眼睛在盯着看的,打不过我就认输,不丢人!”
“你放屁!”木凭语抓住花谢秋的手腕,一提一别,将人按在了身下。却只觉得入手柔滑,香气盈鼻。侧目一看,坠入花谢秋似秋水缠绵媚丝绕骨的双眸中,不由得浑身发热,面红耳赤,呼吸粗重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木凭语只觉朦胧双眼内的花谢秋分外妖娆,似乎自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此等的美人,而这一绝色美人,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下,笑意盈盈地望向自己。
——我这绝对是鬼迷了心窍。
木凭语屈手就给了花谢秋一记肘击,趁着花谢秋翻滚躲闪时,又气不过地追上去连踢了好几脚:“你一个大男人,却妖里妖气的,可真欠揍!”
“完了!看台上这人的穿着,就知道他的审美有问题。他可能是喜欢那种长得丑的。花公子这次势必要被伤得体无完肤了。”小百灵不忍再看,遮住了眼前,从指缝间偷瞄,侧过头去,与身旁的白虎毕先交换着看法。
“我看不见得。”毕先笑得爽朗,“花蝴蝶可抗打了!至少得掰断他的一对儿翅膀,才能抓稳他,让他乖乖听话。”
毕先口齿清晰、吐字清楚,逗得周围一圈的魔教教众哈哈笑作一团。
花谢秋在台上一字不漏地全听完了,气得七窍生烟,在九节鞭的连连攻势下,左支右绌,嘴上抽空骂道:“他妈的毕先王八蛋,等爷爷下台去,将你剥皮剔骨,熬一锅猫汤。”
木凭语也听得清楚,他适时地补了一句:“你叫花蝴蝶?是在哪家乐坊里卖艺么?”
花谢秋一扇子击向他的头脸,本以为他是想借机嘲讽,但是木凭语一脸的正气,带着严肃认真的求知欲。只好悻悻然地回了一个“滚”字。
木凭语也并不恼,果断收起了九节鞭,九华步法“妄境不虚”迅速跟上,几下腾转,在花谢秋视线死角处,运起缩步与错字诀,右手运掌拍肩,左手顺着花谢秋的胳膊一路下滑,果然拧住花谢秋,就要卸掉他的胳膊。
他的大手死死地扣住花谢秋的肩膀。花谢秋顺着他的气劲去卸他的力,合扇作剑去刺木凭语的眼睛。
木凭语只扣住花谢秋不放,歪头去躲。
花谢秋展开骨扇如细刃般切向木凭语颈项,同时收腿侧踢木凭语的腰眼。
木凭语向后下腰,一拽一顶之间,顺利地将花谢秋的左胳膊卸脱臼了。
花谢秋“嗷”的一声,疼得眼泪差点儿都掉了下来。一看左臂,果然已经不能用了。
“花谢秋,你输了。下来。”陈欺霜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他在台下冷冷地发话,一双眼冷冰冰地看着木凭语。
“不!我还没输。”花谢秋运起十成的媚术,轻功也发挥至极限。只见满台都是他浮动的虚影。
处于舞台正中间的木凭语看到的却是与众人截然不同的画面。
在一片帷幕摇晃的乱影中,妖娆的花谢秋翘起玉琢似的一根手指,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向他送上醴艳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