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教内部则私下流传着:青龙使是由老教主亲授魔功的亲传弟子。一身身法诡异至极,往往能忽然消失不见,还要杀人饮血,更会在月圆之夜,冲到魔教总坛的千仞高峰上仰天长啸。
总之,一句话概括,正魔两派都觉得他不是人。
至于正道的旗帜,正是今日即将比武的华山派高徒郑成思。
郑成思是江湖近些年崛起的新秀。年纪也轻,不过十七八岁,持一把名叫“立言”的长剑,有着初出茅庐的雄心与胆气。
据说他曾一人一剑独挑过长江附近的匪帮;揽胜亭活捉过江洋大盗;广源郡埋伏半年之久,抓获了一伙逼良为娼的犯罪团伙……现在凭借这些事迹得以被举荐进入武林盟,成为了武林盟新生代的中坚力量之一。
他的实力与为人,在武林正道前辈们的口中是颇具赞誉的。同辈之间,也因为他的与世无争、柔慈待人,而替他赢得了很好的人缘。
擂台高处,是武林高层互相寒暄、互相夸赞的即兴表演场。
擂台之下,已经成为了武林故事的汇集地。但凡有关于台上对决两人只字片语信息的人,都会成为周围观众争相追捧与关注的焦点。
周钰恒在正道的观战席中转来转去,去探听正道对于比武两人的评价。
风评一面倒的倾向郑成思。而恶魔陈欺霜,则由一个野蛮的“人”,在口口相传中,逐渐进化成为了一只地府的捉命“鬼”。
周钰恒笑到脸都僵硬了。
“陈欺霜张开嘴,喷出一口毒雾,熏死了在场二十多位正道大侠!哈哈哈!二十多人!那得多大的嘴,需要多大的口气?!哈哈!我干脆编个故事,说是陈欺霜脱靴放毒,退敌百万,从此大荒山百虫不鸣、寸Cao难生,这多有意思!哈哈!我简直要笑疯了!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周钰恒扇子掩口,抓不稳似的,笑得整个人抖来抖去。
“落井下石,以讹传讹,添油加醋。”李染枫蹙紧了眉心,“江湖人惯用的戏码。可见,口碑确实重要。”
“这些胡说八道的口碑还不如不要。否则,我怕是也能在众多的神话故事中,见识到李掌门凭虚御风、遨游云山的风采了。”周钰恒揶揄着李染枫。
“确实是我过于执着于虚名了。”李染枫严肃的脸上木木然的,他紧锁着眉心,问周钰恒,“宋亭酒你治好后送走了么?我怀疑华山派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来与你为难的。”
“哎呀,李掌门也太抬举我了。那我得有多大的面子。”周钰恒笑着以扇掩口,压低了声音回答他,“你往高台上看,华山掌门的目的,在那里呢。”
李染枫依言看向高台,武林盟主林恩山正座的旁边加了一把高椅,与盟主之位一同占据了全场的最中心。
“郑成思很可能会输得难看。华山派将阵仗闹得这样大,就不怕自己下不来台?难道他们是想以自身作饵,向武林盟施压,借以针对魔教?我看不懂华山派的意思。”
“想不通就别想了。不是还有盟主在么?”周钰恒轻摇着折扇,微眯着双眼,笑得既纯真又无害,“我也看不明白。我们只管好好看戏,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说话间,郑成思与陈欺霜已在两边的摇旗呐喊声中登上了比武台。
两人颇有默契地双手抱拳,同时先向高台上的武林前辈们执了一礼,又互相拱手示意。
“宋师叔……宋亭酒,他还好么?”华山郑成思趁着比武尚未正式开始的短暂时间,低声而快速地向陈欺霜询问道。
陈欺霜猜不准他的意思,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挺好的。”
“那多谢你了。”郑成思将“谢”字压得低低的,含糊着说了出来。随后,他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我岳松师弟虽有不对,但罪不致死。还有我的另一位师兄,即使言语不雅,你又怎么能不由分说地就割掉他的舌头呢?你做人如果一直这般的不讲道理,遇到事情就动辄打杀,也不要怪江湖人对你的不当指责。人,之所以可以通过言谈来沟通,就是为了给日后相见的双方留有一线余地。我今日在此,势要为两位同门讨回一个公道……”
“你打还是不打?”陈欺霜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打!这叫做师出有名!凡事有因必有果……”郑成思边说着,边拔出长剑示意陈欺霜,“我剑名‘立言’,长三尺三寸……”
“我看你的剑不如改名叫‘人言’。毕竟‘人言可畏’。”
“啊?人言可畏?你是在说我话多么?我这是在劝你向善。你听过一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只要心存善念,则虽身处阿鼻,亦能得到蛛丝救助……”
“可以提前开始么?”陈欺霜向台上裁定的昆仑长老询问。
长老笑一笑:“你再多忍一柱香时间吧,马上就开始了。”
“我听闻华山是道家教派,你却劝我向佛。你师尊知道么?”陈欺霜索x_ing盘膝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