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首医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电话听筒吊在桌子旁,依然发出嘟嘟的声音,首医的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摘下眼镜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持续了几天,实在忍不住的他走到外面,所有人看见他都吓得躲得远远的,一路上犹如僵尸过街,疲惫心痛的首医最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远处不会说话也不会逃走的植物。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高兴?”一个男孩跑来,揪着他的袖子问“大哥哥啊,你是医生吗?”首医点点头,欣慰地看着这孩子“大哥哥你真是医生啊!我的志愿就是当个医生那!”孩子抓抓头发,笑得天真无邪,首医的心脏一下子松弛了不少,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孩子的头
“快过来!你个孩子真不听话!”一个阿姨跑过来,一把拽走了孩子,边走边说“那人是倒卖器官的,哪天指不定看见你少了一个肾脏!我就饶不了你!!”孩子被拽着,还回头看看首医,一脸不舍
自此以后首医喜欢上了孩子,孩子不会怀疑你,不会和你明争暗斗,孩子没有心机,看见这纯洁的心灵,首医就仿佛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时突然来到海边似的,案件查清楚了,那所谓的大学就是一个骗子,而首医是被骗的,是受害者,听见这消息的人们都过来向首医赔不是,但是他们所看见的却是一扇紧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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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都吃不饱,还搞什么美术?”
就因为这句话,中央美院和工艺美院就被闲置了,中央美院还好些,而工艺美院则惨些,家里放着的画作和染织布料在干燥的秋季,被一个烟头点燃了,于是,家被烧了。
工艺美院哭得稀里哗啦,马上就要冬天了,该怎么办啊?这时,那个人紧紧地抱住他,那就是他的小印“主人,有我呢,没了家,咱们再建”
工艺美院拉着他,在路上走着
“呐呐,小印啊,我不喜欢紫色,大家说,除了那位大人,其他人都和紫色无缘的”工艺美院看向小印“我不喜欢红色,因为至少还有那位大人是紫色的,除了我,没有人是和我一样的。”小印有着火红的短发,在冬天显得格外显眼
“小印,我喜欢红色,所以,我很喜欢你”“那么,我也喜欢紫色好了,呵呵,主人,既然你喜欢我,我喜欢紫色,那么主人也不要憎恨紫色啊”“小印,你答应我”“什么?”“别离开我。”
小印半膝跪在工艺美院的身前,右手放在心脏部位“我永远不会让我的主人孤单,即便我变成残疾,被野兽吃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主人,即使死掉,也要化作鬼魂保护你。”“好啦好啦!吓死人了,说得那么恐怖!!”工艺美院笑着抱住他“那么,走吧”
两个人手拉手走在路上,冬天马上要到了,北京越来越冷,两个人有些支持不住,小印最后咬着下唇,不禁要做出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主人幸福,和我再这样走下去,早晚有一天两个人都要冻死,小印背着睡着的工艺美院,天下起雪来,非常冷,小印趁着他还在睡时把他放在了清华的家门口,清华喜欢紫色,什么紫色的都喜欢,既然这样,就把工艺美院主人放在这里,他看见后绝对会对主人很好的
小印把身上唯一一件长衣披在工艺美院身上,然后离去了,躲在旁边的墙后,看着主人,主人一动不动,小印怕把主人冻死了,一直看着他,天下着雪,小印只穿着单衣,哈着气看着那边的情况,雪要把工艺美院埋上了,小印几乎想放弃了,这时门被打开了,清华注意到那个被雪埋住的紫色身影,赶紧刨出来,看了看工艺美院,笑着说“真可爱!以后就做我弟弟啦!!”
成功!小印急忙跑了,主人跟着清华绝对会很幸福的!虽然有背自己的誓言了,从此之后,小印省吃俭用,干着各种各样的工作,忙来忙去,终于给自己在社会上立了足,那以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变成了清华大学的弟弟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而工艺美院原来的印刷系变成了现在的北京印刷学院,北印那红色的头发可谓空前无人有,为了防止被主人认出来,北印边不怕别人笑话地在脑袋上套了个大箱子,想到和主人那些心酸的往事,和自己拼搏的事情,他无奈地在箱子上画了个‘囧’表示自己的无奈。并在别人面前装疯卖傻,来掩饰自己以前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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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完全不把这话看在眼里,该画接着画!
坐在外面,挥舞着铅笔,在宣纸上画着写生,线条粗糙而杂乱,原因不是他画画水平差,而是他的心情不好,路人没一个理他的,除了一个乞丐跟他要钱,那乞丐发现那人气得用铅笔扎他的眼睛,就吓得赶紧跑掉了。
一个人走过来,欣赏了会儿他的画,不禁笑着说“看你画画的样子,想不到你挺爱国的”“爱国?这有什么关系吗?”“你绝对是因为这次抗日战争而画出这样的画吧?”“切!我‘爱’的‘国’还禁止让我画下去呢。”“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看见那人很执着地问下去,铅笔的划纸声才停了下来“叫我国立好了”那人不但不批评他还说他很有个性,国立美术学院很奇怪,之后那人想收他做徒弟,刚开始不从,但是后来看了他的画作,就心甘情愿地拜他做师了。
在徐老师的指点下,美术学院进步地十分快,没过多久,新中国就成立了,第二年,老师把他叫来,宣布一件事“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改名了,以后就叫中央美术学院”改名之后,中央美院更加努力画画,他想争取超过徐老师,但是,他也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焦躁,画画时心不在焉,画完一个作品后不满意就把它烧掉。自己这是怎么了?中央美院抓着帽子,手里的画笔还在不停地挥动。
看样子是自己急迫地想超过老师,急迫地有些过分了,就这样持续了三四年左右,在中央美院雕刻时,明明是人人看上去非常美丽的人体雕塑作品,他却生气地把一盒油彩泼在雕塑上,嘴里不停地说着“我不想要这种效果!可恶!”最近自己是越来越急躁了,气得拿起画笔就要扔到窗外去
“卡法!卡法!”中戏直接推开门,看见的是发狂的中央美院,他一把抓住中戏,急躁得恨不得想打他一顿,“卡法!别!别激动!听我说。”中央美院紧紧抓着中戏的领子,嘴唇都被咬出血来,心里一阵颤抖,仿佛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卡法!徐老师。徐老师他。昨天晚上突发脑淤血。”中央美院听到这里,瞳孔睁大了,不自觉松开手,手里的画笔‘咚’地一声闷响掉在地上,他全身不停地颤抖,在中戏“卡法你还好吗”的叫声里,中央美院使劲地大吼了一声,然后把雕塑推翻了,白色的雕塑哗啦一声变成了碎片。老师竟然走了,徐老师竟然走了!!中央美院推翻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然后伤心地跪在画室中间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