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娘们下面夹了?选谁去拿?拿了盒子再顺便把宝藏拿了是不是?!”
“啊?那?那这怎么办?”
“怎么办?杀呗!”
这句话甫一落下,闫明动了,提着轻功朝前冲去,一人瞬间来到他面前,一刀砍下。
闫明偏头堪堪躲过,一剑刺向来人。
人群此时已经闹成一锅沸粥,每个人都想成为拿到盒子的人,拿着剑的,挥着刀的,都杀红了眼。
落晚和张肖背对背有些吃力的抵抗着杀到他们头上来的人。
闫明心中焦急,出招逐渐狠厉起来,倒在剑下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胆小怕事的见了这种场面吓的掉头就跑,这场杀斗持续了一日,直到夜色微露才显出尾声来。
落晚伤了臂膀,已经晕了过去,张肖将她放在一棵大树背面,拿着剑疲惫地守在一旁。
闫明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尽,他鏖战了一天,累的连话也说不出,喘息地靠着树慢慢滑下。
“那黑衣人真是好歹毒的用心。”
“一个机关一个盒子就逼得这里的人互相残杀。”
...
“本就是心思不纯的贪财之人,死不足惜。”闫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又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胸口突突的跳着。
“盒子就在前面,我去了,你照顾好晚儿,等我回来找你们会和。”
“你,你不再歇会?”
闫明闭上眼,眼前是那日红迎摘下莲子时的动作,又闪过她被自己推到首领面前,恶毒的嘲讽,睁开眼就是伫立在夜色中的木桩,上面搁着的小盒子。
第10章 帷幕降下
闫明是一刻也等不了,收起疲惫大步走上前,将盒子捏在手心,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夜色里。
这条小道蜿蜒狭窄,是唯一上山的途径,闫明走在路上,大脑的思绪白花花一片,手里的盒子装着宝藏的钥匙,脚下的路突然有些绵软起来,他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清楚。
青曲就盘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厅内四周点着灯柱,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空气中有股霉烂的潮- shi -气味,青石砖上是大片深褐色的干凅血迹。
那日与她交谈的黑衣人蒙着面站在角落处,一言不发的看着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丝缝,手搭在门环上,烛火的光亮从门缝里泄露出一丝两缕,闫明又将门推开一点,侧身挤了进去,一眼看到盘坐在地上的青曲。
“瞧瞧,我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谁。”嘲弄的语气在大厅里响起。
青曲懒懒地掀起一片眼皮儿,从嘴里吐出话来说:“你这几年可逍遥也快活。进了逍遥帮,哄住了帮主女儿,想吃软饭的习惯一点没改。”
闫明嗤笑了一声说:“你也想要宝藏。”
青曲睁开双眼,单手一拍地面,整个人腾空跃起,出剑,似闪电一般冲至闫明面前,“我不想要宝藏,我只想要你的命!”
“你这话我可听不明白,莫非你还在嫉恨当年师傅将你赶出师门一事?那你也该去找师傅,而不是我!”闫明时时注意着青曲动静,此时闪开身子出剑格挡,大声地叫嚷。
“师弟年纪轻轻记- xing -却不大好,还得师姐来帮你回忆呢。”轻声说完这一句,青曲的攻势逐渐凌冽,每一剑都带着血光从闫明周身划过。
闫明气喘吁吁的应付着,脑门溢出汗水,心里也急的如热锅上蚂蚁团团打转。
自己还算是个中好手,实在是他这个师姐天资逆天,几年不见居然比以前更加厉害,偏偏她也不给个痛快,简直像猫捉老鼠一般,戏耍着自己。
“喔,你不高兴了。”看到闫明脸上恼怒的神情,青曲好整以暇的停下手里的剑,慢悠悠的跟他说话。
“我回到门派那天,想看看我的迎儿师妹,看你对她好不好,看她过的开不开心。”
“可谁也没有想到,我见到的,居然是一个遍地鲜血,残破不堪的阳明派。”
蹲在闫明面前,看着他面上浮出惊恐的表情,青曲笑了。
“你跟师傅揭发我与迎儿的事情,借机娶她,我以为你至少会对她好,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逼着迎儿拿出白骨莲去和朝廷做交换,又在事情失败以后给阳明派招来灾祸,推出迎儿顶罪。”
“你是活下来了,可我的迎儿,死了。”话说到这里,再也撑不起脸上的笑,青曲咬牙切齿的一剑捅在闫明腿上,闫明登时疼的抱住自己的大腿,眼眶里泛起红色来。
“一命换一命,你以为你今天还逃得脱?”青曲一手抓住闫明衣领,将意欲逃走的他拖了回来,一下割掉他面上一块肉,尖锐的疼痛让闫明眼珠几乎迸出,意识到自己今天绝对逃不脱了,他在空中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青曲的衣角,嘴里哀求的吐出悔过的话语。
“师姐饶了我吧,是我错了,求求师姐,饶了我。”
“以前是我不知好歹,我做错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求你饶过我,不要让我这条贱命脏了你的手。”
“师姐你饶了我,我一定天天吃素,给你,还有红迎师妹...给红迎师妹念往生经...”
闫明张大嘴,青曲方才剁下了他的命根,汹涌的痛楚顺着神经一路攀岩上大脑,望着自己血淋漓的□□,再也撑不住,一头昏厥了过去。
青曲站在一旁,环顾着四周荒凉的大厅,忽然生出一股无趣来。
或许自从发现红迎不在以后,她的每一天都是无趣的。
剑光在空中一闪,刺过闫明的喉咙,红色鲜血大片涌动出来,青曲想笑,但最后还是一个人面无表情的走下山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已经失去的宝贝,再也很难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