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个纯阳女弟子们见到莫折本人时,场面简直难以控制。巧在莫折与他那些个师妹们推推搡搡时江傲书打眼前经过,本来江傲书听说黑龙口土匪横行,又听说纯阳宫揽了这差事,就自告奋勇来帮忙想着能不能偷闲见莫折一面,这下好了,瞧见这幅场面,江傲书一脸的猪肝色,大轻功一甩,嗖嗖几下就没了影子。
莫折那个郁闷,回纯阳后写了好几封书信去藏剑全是石沉大海。最终莫折也恼了,就约了江傲书在长歌门碰面,信上还威胁人:你要是不来以后都不要见面了。真是…太幼稚了。
江傲书好茶,长歌门人的茶艺天下皆知。莫折特地早去好几日在长歌门到处寻找,终于找着一家位置隐蔽的茶楼,外形和内饰都相当雅致,莫折轻快地走上二楼挑了个窗口的位置试饮,空旷的窗外该是一条后巷,路边种着几株竹子,甚是养眼。这时他突然看到一个人,莫折脸上原本浓浓的笑意瞬间结了冰,他死死盯着楼下,盯着那个早该在莫家灭门案中身死的长歌门女子,他的娘亲。
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依旧是莫折记忆中的模样,就是那个记忆中会柔声叫他“折儿”的人。她早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马车上又下来一人,莫折彻底震惊了,建宁王李倓?这里竟是李倓的别府?那么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倓的府邸?她的仪仗低调至极,身边就跟了几个人,莫折看到她握着李倓的手责怪他衣服穿的太少,李倓开口叫她母妃的时候,莫折当场就气疯了。
他跳出茶楼,拔剑狠狠送出几道剑气,可剑气到半路就被两道琴声击得粉碎。紧接着李倓的贴身护卫方朔举刀劈向莫折的心口,一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在原地,李倓怒喝道:“莫折,你做什么?疯了不是?”
莫折单膝跪地一手握剑怒吼:“疯了?我早就疯了,你说,你到底是谁?”他这句话并不是朝着李倓喊的,是朝着他身后的人。
而那人从始至终并未看莫折一眼,而是朝着李倓轻声道:“倓儿,我不舒服,扶我进去。”莫折拼了全力想要冲过去,可是却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琴音击的飞了出去,他摔倒在地,嘶声力竭地喊道:“我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回答他的厚重的大门嘭的一下关上的声音。
方朔听见关门声出刀更狠了,此时的莫折完全无法应付他,方朔的刀还有一寸就要削断莫折脑袋的时候有个黄衣人踩剑而来,一脚将方朔踢翻在地,莫折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表情扭曲地放声大叫,江傲书立即伸手点了他的- xue -道。
方朔勉强吐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这时从大院的围墙里跳出两个同样身高的少女,她们身着白色长裙,罩衫是淡如水的浅绿,头戴长歌门独有的遮面冠冕,怀抱长琴静静望着江傲书的方向,异口同声地道了莫名其妙的话:“江傲书,孤雁难归巢。”
江傲书抱着莫折冷冷扫了一眼那二人:“谁说他是孤雁?他还有我。”说完抱着莫折快速离去。
整整一夜,江傲书都在为难到底该不该解了莫折的- xue -道,天亮时实在无力支撑的江傲书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哪里还有莫折的影子。
第37章 穷途末路
三十七、穷途末路
沈姒抖着嗓子问来送信的师弟:“师父可有让人送信去藏剑?有人告诉书哥哥吗?”
这是凤非颜第一次听到沈姒叫这般称呼江傲书,她不知道江傲书与纯阳的过往,更不知道沈姒竟然认识自己的大师兄,沈姒也从未提及。
此刻的凤非颜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沈姒,而那个纯阳弟子更加急切地催促着:“通知了,早已有人去了藏剑山庄,但还没有收到任何回信,师姐,事不宜迟,快些出发吧。”沈姒这才扭头看向凤非颜,而凤非颜早已收起所有思绪冲她点了点头。
莫折在信中还提到,沈家的事一开始他们总误以为知道云邺图秘密的人为数不多,可是莫折偷偷追查沈家案子的时候发现并非如此,当初有多股势力想要得到这张藏宝图,可是追查途中与之牵扯的人几乎都是突然暴毙,最终所有的线索皆断在凤卓天身上,莫折怀疑沈家案子也和宫廷之斗脱不了干系,他信中叮嘱沈姒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凤卓天,从他口中才能得知沈家惨案的前因后果。
看到这里沈姒绝望地闭上眼。她知道此刻该向凤非颜坦白一切,可她怕看到凤非颜知道真相的样子。
那个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纯阳弟子又开口催促:“师姐?请快些启程吧。”凤非颜光看沈姒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也忙道:“事不宜迟,我陪你一道去,这里有李经年足够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凤非颜话音刚落,有两个人异口同声道:“不行,你不能去。”
凤非颜惊讶地回身,一个是沈姒,一个是从门口跌进来的李经年,沈姒也望向门口的李经年,屋内是针落可闻的静默。
李经年忙开口道:“非颜,少谷主临行前让你我原地待命,再过几日金水镇必有一场恶战,金水主城争夺已经持续三月有余,谷主的耐心也将耗尽,这一战再不拿下金水怕是要集体受罚了,你在这时擅自行动难免遭人诟病,你说呢沈姑娘?
沈姒似乎低头在想着什么,此刻听到李经年的声音猛然抬头,沉默数秒道:“是啊小九,他说的不无道理,这些年你这么努力为的是什么,十四懂你。师兄这边的事我自己一定会处理好,你且顾全大局,等我回来找你,如何?”
凤非颜从方才开始便觉得气氛非常不对劲,可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沈姒破天荒的赞同李经年的看法和不赞同她跟着同去一事,种种都透露着违和感,可两人的话并无任何纰漏,凤非颜有种被逼妥协的错觉。
送走了沈姒一行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凤非颜内心的焦躁逐渐升华,不止是沈姒,就连身边的李经年也让她感到不安,总觉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凤非颜正欲开口询问,就在这时,李经年的徒儿落雨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喊着:“师父师父,听说后街死了个瘸子老头,尸体被野狗发现,官府正在处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