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眼眶红红的,照太子妃吩咐,使劲儿的冲她扇着扇子,这季节山林中温差最大,夜里湿气凉意都是最重的,太子妃这个样子不生病那才怪了!
曲牧亭蹲在凉水里,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蹲到她腿脚发麻,作索性直接就坐在了里面,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冷,到后面已经有些麻木了,歪歪的靠着木桶,闭眼休息。
昝琅意识模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太子妃正泡在木桶里,不明所以沙哑着嗓音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曲牧亭连忙睁开眼,有些心虚:“没什么,我就、洗个澡。”
昝琅是发烧了又不是烧傻了,看着小丫鬟红彤彤的眼眶也猜到太子妃在做什么了,当下呵斥道:“还不出来,简直胡闹!”
“我不!”曲牧亭十分倔强:“你安心躺着,没事的。”
昝琅被她气的不能行,立刻要下床:“你不出来,是非要孤亲自过去不成吗?”
她本就病着,又要强行起身,起来的时候,有些晕的晃了晃,吓的曲牧亭赶紧从木桶里爬出来,赤着脚跑过去扶着昝琅:“你别闹了,好好躺着。”
她身上的衣衫都是湿的,这么直接过来,给昝琅带来了一阵冰凉的感觉,摸着太子妃的手果然是冰凉的,当下便沉着脸:“到底是谁在胡闹!”
“不闹不闹,你快躺好。”说着扶着昝琅重新又躺了下去。
昝琅摸了摸太子妃冰凉的手,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怎么会苦,我喜欢你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曲牧亭:我喜欢你太子:傻瓜,孤也喜欢你呀作者君:呵呵,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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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说过的喜欢
曲牧亭说完这句话, 就晕倒在了昝琅的床前,昝琅一惊,叫了她两声没有答应, 立刻就慌了, 对小苏吩咐道:“快些叫太医!”
小苏也是吓了一跳,就要往外跑,又急急的转身, 看着太子殿下吞吞吐吐的说道:“殿下、殿下奴婢帮您收拾一下吧,免得被人看出来了。”
昝琅刚才是吓了一跳, 这会儿被小苏提醒也冷静了下来:“你先帮太子妃收拾一下,孤自己来就好。”
小苏不敢多言,连忙把太子妃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又把房间收拾了干净, 等她再过来的时候,太子殿下也换好了衣服, 脸上了略略点了些胭脂, 看着不那么惨白的吓人。
“殿下您往这边坐坐。”小苏见太子殿下守着娘娘的床榻, 劝道:“稍微远些,宫里的太医眼都毒的很, 虽说过来诊病都是提着心吊着胆的,但还是得小心些。您往背光的地方坐坐, 他们也看不真切,不至于漏了陷。”
昝琅是没想想那么多,太子妃晕倒在她面前, 已经让她有些乱了方寸,如今这这丫鬟说的头头是道,便也没有异议,由她安排,在背光的地方落了座。
小苏又给太子殿下端上了杯参茶,说道:“那奴婢就去请太医了。”
“去吧。”昝琅端着茶盏,说道:“由你在太子妃身边,孤也放心了。”
小苏低眉:“跟着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等小丫鬟走了,昝琅的视线就移到了太子妃的身上,她就那样的静静的躺着,嘴角也没了平常最爱的笑,脸色有些灰败,因为自己,她变成了现在这样的。
喜欢?是她以为的那种喜欢吗?昝琅不经意的皱眉,似有无法开解的心绪在里面,她就那样定定的望着太子妃出神,直到小苏领着太医过来。
太医一看就是仓皇间被叫起来的,眼角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眼屎,着急忙慌的跟太子见了礼,就给太子妃看起诊来。
毕竟太子宠爱太子妃的事情已经是满朝皆知了,如今太子妃大病,又唤了他来,那还不得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不敢有一丝丝的懈怠之意。
太医这边把完了脉,又翻着太子妃的眼皮看了又看,才说道:“娘娘这是受了邪风着了凉,并无大碍,臣开副药,喝上两天就好了。”
昝琅当然知道是受了邪风,这邪风还是她看着受的呢!喝了口参茶润了润嗓子才问道:“那太子妃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这,先喝服药,不出意外,服药之后一个时辰应该就会醒。”太医毕恭毕敬的回道:“娘娘今日有些劳累,又受了邪风才会昏迷,等回了王城多多修养即可。”
昝琅吩咐道:“孤知道了,劳烦太医跑一趟,小苏送太医。”
送走了太医,小苏又抓紧时机熬了药,她虽然胆子小了点,但足够机灵,知道避着人煎了两副药,伺候着两位主子服了药歇下,小苏才算是缓了口气,只盼着天明的时候,太子殿下也好了,娘娘也好了,一切平安。
曲牧亭醒来的时候就觉得眼皮很重,揉了揉眼睛才看到有些有些昏暗的光线,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辰,只觉得嘴里苦涩的要命,然后就着急的去找昝琅。
等看到昝琅那双清明的眼眸时,曲牧亭才安心,冲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昝琅的额头,见热度果然下去了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觉得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跟着轻了不少。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昝琅回道:“一会儿天就亮了。”
原来已经过了一夜,曲牧亭胆胆胆颤心惊的过了一夜,就是盼着天明,如今天真的亮了,她也跟着轻快了不少,连身上不舒服的那股劲儿也跟着散了不少。
这一散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晚她对昝琅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昨天夜里从木桶里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点头重脚轻的意思,当时嘴上没个把门的,直接就对昝琅告了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听到了没有,或者听到了又懂不懂她的意思。
曲牧亭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昝琅的神色,见她神色坦然,丝毫都没有那种她所想的旖旎的感觉,顿时就有些失望。她知道自己说了的,可如果昝琅没有听见那怎么办?或者昝琅她听见了假装没听见那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