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将军,是个既专情又爱国的人啊。”墨浅寂不愿提起殷容肆伤心事,毕竟克父这种事情,无论隔了多少年,心上的那块疤一定都是在的,所以转了话题:“怎么想让我一起来了?”
一提到这个,殷容肆立马从谦谦君子变成了大尾巴狼:“让我爹娘也认识一下你呀,你啊,可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给他们看一看。”
墨浅寂虽然无数次听到过这样的话,可这一次又是从脸红到了耳根:“在大街上瞎说什么!”
殷容肆被怼了也不生气,只是温和的笑着,眼中是细水长流的永远不尽的温柔,那么浅浅的看着墨浅寂,墨浅寂被他看的不自在了几分,心中却是不合时宜的蹦出八个字来--岁月静好,细数流年。
一路上不知道是怎么晃悠到了墓地,殷容肆脸上迅速席卷上了淡淡的哀伤,腿一屈,在两块墓碑前跪了下来:“爹,娘,容肆来看你们了,你们过的好不好啊?”
墨浅寂也默默地跟着跪了下来,叩首三下后站了起来,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殷容肆。
殷容肆身处苍白的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墓碑的边:“爹,娘,都是儿子不好,儿子天煞孤星害了你们,儿子真的好想你们啊……”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又说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的把所有的,他能记住的事情,都拎出来絮絮叨叨了好久,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爹,娘,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个人啊,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领过来给你们看看,儿子对不住列祖列宗。但是儿子就是遇到了,对不住您们了。爹娘,儿子走了。”
他像是感应的什么似的缓缓地转过身来,墨浅寂就在不远处等着他。眸中月华点点,渐渐地照亮了他曾经黑暗的过去,与现在明亮的未来。
不论一切,不论任何,未来的路,他都有人陪着,不是一个人了。
殷容肆向墨浅寂走了过去:“走吧,阿寂,我送你回院。”
“嗯。”墨浅寂含着笑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祭奠这一段,莫名的就有点想您了
第11章 温如春风心似水
诺大的白府中,凌天辰正一手揽着白无然,眼底的温柔几乎能溢出来,挂满了整个眼眶,目光在白无然身上流连忘返:“阿然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了?”
“啊……能有什么,浅寂同容肆,也不知是怎么,也不知道我那一日同浅寂说的话是否有用,他们两个人啊,差距太大,终究不能像你我二人这样相守……”白无然微微凝了凝眉。
“嗯,但是阿然你也要记住,你不是神,你没有那个权利让所有人都快乐,你也没有那个义务,你上辈子又不是月老投胎转世的,这辈子他们如何得看他们的造化,你不要总是皱着眉啊。”
“也对,这可得看浅寂是否能解开心结了……哎,阿辰,最近亦王那边又有些动作了,而且有些大了,白家有绝不入朝的家训,更不能c-h-a手朝中的事情,一旦安帝的地位受到动摇,安帝连个太子都没有,最后都是要落到你身上的,要针对的第一个,也绝对是你,你最近必须要小心,你出了一点差错,可叫我怎么办?”白无然说到正事,脸上的淡淡笑意迅速隐去了,神色严肃地道,语气几乎是带了几分冷肃,只有最后几句话,还有尚且存有暖意。
“好好好,道理我自是都懂,这消息可莫在要告知旁人,若是让白家那帮老东西又知道了。哎,我们还想活吗?”凌天辰脸上的笑意也隐去了,站起身来:“我知道白家肯定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你不应该老跟我在这墨迹着,你坐上家主之位守护白家实在不易,快去处理吧。”
“嗯……”白无然目送着他离去,转身走入内厅,开始处理内务,不得不说这内务真是如同山一般的高……
苏府。
苏仪纯仍然端坐上首,两手旁两排长老,这几个月的磨炼,让她原本上有几份天真已经完全变为沉着冷静,身上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一开口也语出惊人:“诸位长老,如今,可认为我做的如何?”
之前反对的长老哑口无言,五长老苏沫打圆场:“家主长大了,如今自己定夺的主意是愈发的有用处了,我们这些老东西呀,也不中用了。”
苏仪纯自是懂得什么叫恩威并重,转眼间换上一个大气的笑容:“五长老说笑了,苏家还需要各位长老的辅助呢,仪纯还小,又什么疏漏的话,还望各位长老多多担待。”
众长老对他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自己是再清楚不过,如今虽然心里不是很满意,但却倒也不敢放在明面上说了,纷纷道:“家主说笑了。”
第12章 一袭红衣祸此世
转眼间,在声声温言软语中,十一月来了。
冰天雪地中,一黑衣男子,悄然离京。
谁都不曾想过,这一离,整个天下,风起云涌。
当墨浅寂收到消息时,已是深夜了,一向淡定自若的他,猛得站起身来,打翻了茶盏,也顾不得了,声音难掩焦急:“容肆!同我去边关!快!”
殷容肆自是也收到了,面色冷肃:“嗯!”
十一月七日,外姓王爷云亦,反了。
他不知策划了多久,竟在短短两月之内,压入了城门。
境前,只余殷容肆一人,墨浅寂被焦头烂额的安帝召入了宫中。
不得不说,云亦是位极品美男,此时,他正一身白衣,与殷容肆对峙着。
“我不是要帝位……我只要朝廷翻覆,我的阿欢,就是怕我为难,主动坠崖的……”年近三十的云亦目光悲戚,直直望着殷容肆。
当年,一个名叫肖离欢的女子,坠魔了,又不愿让心上人为难,主动跳下了悬崖,这事情,纷纷扬扬了好久。
殷容肆摇了摇头,他们立场不同,虽然,他很敬佩云亦,但是,阿寂要守护的,就是他要守护的。
不再多言,两位之间的战争,很快开始了,一时间,白虹如练,划破夜空,精彩纷呈。
当殷容肆将归清没入云亦心口时,云亦轻轻笑了:“咳……解脱了啊……你以为,公子寂爱你么……世上最愁杀人的,就不过“情”字……”
语落,他缓缓咽气了。
殷容肆握着归清,脑中乱纷纷的一片一片,他不自知的是,他眉间,一粒血砂欲发鲜艳了起来。
祸世之兆。
直到鼻子中贯入了血腥气,殷容肆才反应过来,抽出了归清,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不爱……么?
“殷容肆!”不知何时,那白衣身影突然出现,一见殷容肆眉间血砂,震惊万分:“祸……祸世……”
“阿寂?你怎么来了……”殷容肆死死盯着他,目光诡异。
“我……”墨浅寂语塞,突然抽出出尘,自动在殷容肆肩头一敲,嗡嗡颤抖,显然,要废了,但是,也不用撑太久。
墨浅寂向前走了几步,拥住了殷容肆,殷容肆一愣,唇上,堵上了一个冰凉事物。旋即,疯狂挣扎起来,一阵暖流入体,在血液中蔓延,殷容肆心急如焚,出尘发出痛苦的哀怨,殷容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浅寂的白衣不复往日,被魔气缠身,却无能为力。
墨浅寂你在干什么?!把魔气引到你自己身上?!疯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墨浅寂真的不复昔日冰雪,在他松手那一刻,殷容肆眉间血砂不复,耳边,万物失去了声音:“阿寂!!!浅寂!!!你怎么……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