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那姨娘所说,再综合几日来我对爹的接触,我能感觉到一开始我爹娘是相爱的,只是到后头来,却渐行渐远。我爹最后将我娘禁足,我认为这点那姨娘说的应该是实情。如果真的是,我不竟要发闷起来。真心相爱的人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难不成会有什么误会可既然真心相爱,又怎么会产生误会。
心头乱糟糟的,我又联想到了我自己,我身边会有那么一个人吗?懂我,知我。我喜欢他,他亦喜欢我。他会是谁呢?
不知怎么的,头脑中没有出现男子的影像,却现出了祁觞的脸。我惊觉到这一点,不觉骇然。我在想些什么,又想到了些什么。我是女子,祁觞她也是女子,哪有两个女子在一起的道理在此世道上,爹娘皆会劝你嫁给一个好郎君,相夫教子。两个女子在一起,怕是会引来世人的唾弃鄙夷。我摇摇头,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转念又想起祁觞,我确信我喜欢她,可这算是哪种喜欢呢,我不知道。也许我对她只是同- xing -间的欣赏仰慕而已,她是那样美好的女子,该是有很多人这般欣赏仰慕她。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这般想着,不觉却已到了我所住的房间。我看向房间东侧,发现那里的一间房间此刻正有人进进出出,忙活着。我一想,猜到是有人在为祁觞整理房间。一时起了好奇心,便走了过去,想瞧上一眼。
第19章 练剑
行至那间房外,我眼见着屋里的人进进出出忙碌着。走进了,我立于一旁,从门口望进去,只见屋里边的物件差不多已被安置好了。此刻屋子在众人的打扫之下,显得干净而整洁。
我在屋外看了会,便慢慢踱回自己屋中。近来总感觉自己易疲易躁,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以前在山上时,师父总教导我们要平心静气,不喜不怒。且每日要早起练功,不可有一日的懈怠。可近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每日早起的练功我竟疏忽了。如果师父知道我如今这么惫懒,恐怕对我又会生出几分失望。念及此,我便取了行李之中暗藏的剑,握住剑柄,轻轻抽开,眼前便是刺眼的寒光。这把剑是师父所授,普普通通,也没有名字,但我这几年一直用着它,时间沉淀下对它也有几分感情。
此刻再触碰这把剑,在山上练剑的记忆慢慢涌现。师父传授的一招一势在头脑中也渐渐清晰起来。当下便有了几分练剑的兴致。
身随意动,携剑出了门,寻了一处无人的庭院空地,也不磨蹭,即刻便起身练起剑来。多日未曾练过剑,剑法有些生疏,片刻练习之后才有所改观。我于武道上没什么天赋,师父曾教导我要我以勤补拙,我也听从于师父所说,在山上时,我总是第一个早起练剑之人,也算是以勤补拙吧。
这般练着时间过得十分快,沉迷其中,我渐渐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清冷的女声:“空有招式,灵气不足。”
我对这声色熟悉至极,除了祁觞没有旁人。耳闻这句话,心里微惊,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转过头,只见祁觞身着一身淡绿长裙,一头青丝随意披在双肩上,面上含着浅浅笑意。只是我所见到的只是那张我并不熟悉的脸,一张由□□塑造的脸。我突然很想撕下祁觞的面具,再看看她的真容。
“你来了。”我放下剑,对着祁觞笑道。
她向我走过来,声音很是轻柔:“你的剑术花巧太多,太过复杂。简单平淡一些,威力说不定更大些。”
她距离我很近,身上依旧萦绕着柚子香。她说话极柔,我全然腻在了她的说话口吻里,以致对她所说的内容并未在意上心。
我笑着看她,没有说话。
她见我并未说话,从我手上取过剑,淡笑着对我道:“我重复你刚才的剑术,你好好看着。”
不待我回应,她已经腾身而起,手腕转动剑柄,随剑起舞,一头秀发在空中轻舞飞扬,不多时只见她轻盈的身影和闪闪的剑光交融在了一起。我觉得此刻的她极美,不由得看得痴了。
她收剑向我走来,我还沉浸在她刚才的剑姿当中。头上被人敲了一下,有些疼,我醒过神,看着祁觞正一脸怪笑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住了她递过来的剑。
“看得可还清楚吗?”她问道。
其实刚才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并未仔细琢磨她的剑法。但她问我,我不想再麻烦她,于是便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你的剑术破绽太多,与人对战时很容易会被别人钻了空子。所以还需勤加练习知道吗?”
这些话入了我耳,心中泛起一阵暖意。祁觞应该还是有些关心我的吧,不然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谢谢你,祁觞。”不由自主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她听了我这句话,楞了楞。转而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助你几分。这没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上。”
朋友,这就是我俩之间的关系吗?她一番话说得再平常不过,实则多了几分隔离疏远之意。我劝慰自己,因自己平日里是个敏感之人,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也未可知。所以
并未让这样的想法纠缠自己,我转了话题 ,随意的问道:“我刚才见到为你收拾出来的那间屋子已整理得差不多了,你不去看看吗?”
“是吗?”她看着我,静和如水,淡淡道,“那便去看看吧。”
她应了我,我有些高兴。领着她,出了这处庭院,来到那间屋子前,发现这时的屋子已没有人来回进出,全然被收拾好了。推开门,我进了去,粗略地扫视了这间屋。虽然比不上我房间的精致,但贵在整洁干净,所需物件还是挺全的。
祁觞就在我的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她的情绪。
我早已习惯她时而的笑,时而的温柔,时而的冷漠沉静。见到她这样,我心里还有一种踏实感。因为这就是祁觞,她哪一天不是这样子的了,那倒不是她了。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我转过头,笑着问她。
“我很满意。谢谢你,你替我也多谢过你爹。”
她语气淡淡的,眸中雾霭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