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运用了自己身法此刻比祁觞稍快这一点,绕到祁觞后面,手上使力一击,打落了祁觞手中的剑。又快速的将剑踢得远远的。没有了剑,我稍稍有些安心。可不想祁觞见我打落了她的剑,看我的眼神更是冷了许多。
她反身一掌拍在我胸口上,我被她的掌力击得后退了几步,跪坐在地上,慢慢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自嘴角流出,我知道那是什么,苦笑了下,却只是不理。
她一身散发着寒意缓缓走进,我却痴痴的望着她,心想这真是可笑。我喜欢她,她却要杀了我。又一想,死在她手里,咳咳...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好吧。
她就站在我的身前,我仰望着她,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灼烈,她眼里似乎有些波动,低下身来,一双幽邃的眸看着我。我看着她的脸,有些埋怨,为何在死之前还要看这一张人皮脸。以往我不知道我对她是存着什么样的感情,如今我明白了,虽然有点惊世骇俗。可又有什么用呢?我就要死了,死在她的掌下。看着面前的她,脸颊冰冷,眉上含霜,我却觉得这样子的她依旧很美。鬼使神差的,身上升起一股燥热,我按捺不住,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她的脸颊虽然冰冷但是很柔软,凑得进了,又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柚子香。
第21章 离开
只是轻轻一吻,我回味着刚才碰触到她脸颊的感觉,惊讶自己竟然对祁觞做了这样的事。祁觞面上仍是泛白,只不过看我的眼睛里隐隐有光闪现。慢慢的,我感觉她的眼神里多了些精神,整个人似乎恢复了一些清明。
她忽然合上了眼,慢慢起身,背过我去。我有些不知所措,忍着身上的痛 ,从地上费力的勉强起身,用手颤抖的去轻触祁觞的后肩,声音微弱的问道:“祁觞,你...你怎么了?”
片刻得不到她的回答,我心里很慌,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多希望我能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她终于转过了身,正面对视着我,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沉稳柔和,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脸霎时就发烫了,无法正对她的目光,偏过头去,结巴起来:“没...没...没做什么。”心道,她再揪着这不放,我都不知道自己脸往哪搁了。在心里祈求着祁觞,求你别问了,这个一时冲动,人人都会有的嘛。
结果就是我担忧真是太过,因为祁觞并没有接着问下去。她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眉头皱起,声音中有几分自责的意味,道:“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接着一言不发的拉着我到了床前,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床,便要我上去。盘膝坐于床上,她连点了几处我身上的- xue -道,一股强劲又柔和的气流在我全身游走。我只觉得身体气息渐趋平和,疼痛感散去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人的手离开了我的后背。
接着我便听到背后人幽幽的发声,“我这样伤害你,你怨不怨我。”
因为是你,所以我不会。我想这样对她说。可我没有。转过头去看她,她的眼里波光流转,满是温柔。我摇摇头,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认真的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
不待我说完,她就抽出她的手,下了床来,站定住,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道:“我是个危险的人,你本不该留我在这里。”
我有些惊讶,危险?我不觉得她是危险的人。有她在我身边,我很是安心。
慢慢下了床,我站在她身后,仿佛在自语一般,道:“是吗?可我从未这样觉得。”
“你以后便会知道了。”
她走至门口 ,又回头静静的看我,语气平又淡,“你回房吧,你身上有伤,需要静养几日,这几天别乱动了。”
我觉得她似乎在赶我走。苦笑了下,我便静默的走到门前,看着她有些疲倦的面容,忍不住道:“你照顾好自己。”没有再说什么,我回到了自己房里。此时已是夜里 ,银白色的月光撒在屋外的地上,让我有了几分梦幻的感觉。
之后的几日里,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屋里。爹偶尔会来看我,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恙。祁觞也来见过我几次,带来了一些治补的药物,为我舒血疗伤。但也仅限于此,其它一句话也不多说。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她每次来面色总是很差,整个人似乎沧桑了许多,和以往的她判若两人。每次她来,看见她这般模样,我都心疼不已。但每每问她,她总是淡然冷静的回我,无事,别想太多。
女人潜意识里的感觉准吗?我想是有些准的吧。我感觉祁觞正慢慢从我身边离开,我抓不住她。这样的感觉看似很荒谬,却成了真。
那日清晨,祁觞又来看我,和往常一样做过那些事后,却没有很快就离开。她立在床前,一双眸子雾气深沉,道:“我要走了,多谢你这几日让我住在此处。”
早有预感,我没有很惊讶。她毕竟是青熦帮的人,她有她自己帮内的事务要忙。她此时要走,自然有她自己的原因。我想挽留她,可我没有。一是因为我没有理由去挽留她;二是就算我挽留了,依她的- xing -子,也留她不住。
所以我只是坐起身来,将头靠在床头,微微点点头,涩道:“你要走,便走吧。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便不留你了。”
她亦是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带了些笑意。看着她苍白脸上的笑,我鼻子一酸,竟险些要掉下泪来。我偏过头去,听得门嘎吱一声响,才快速的转头,将她的背影印在脑海里。
祁觞走后,我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她屋里物件布置一如她离开以前,只是已没有她那人。事实上,没有了谁你都可以继续活着,只是人往往不情愿这样活着罢了。
这几日府上没有什么事,我的日子过得很是规律而平静。来府里这几天,我大概也摸清楚了府里的大体情况。叫了几个年长些的仆人问话,软硬兼施,终是套了些旧事的消息出来。但问到紧要处,这些个人均是惊慌的大力摇头,跪伏在地上,求我放过他们。
我也懂,泄露得太多,他们以后在府里的日子便会过得不安生。所以也没为难他们,没有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