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偏头一看,竟是刚才我撞着的那人。此时被我制住,他不惧反笑,一股怪异的感觉霎时间不由得自我体内冒出。
未及多想,后脑便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突如其来的痛感伴着眩晕,眼前事物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想看看身后攻击我之人,但终是抵不过这股眩晕感,意识慢慢抽离,我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好凉,不,应该说好冷。我感觉自己全身- shi -淋淋的,耳边传来舀水之声,接着就是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慢慢的在我跟前停了。
我正疑惑他是谁,却立马被泼来的冷冰冰的水激得浑身打颤。我整个人因为这一激,倒清醒了不少。
我缓缓睁开眼,便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
第24章 王爷
那人相貌平平,一身寻常的仆人装扮。此时见我睁开了眼,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木桶,往后方叫道:“王爷,她醒了!”
王爷?我往后看去,才发现离我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这方,我只能瞧见他的背影。
听见泼我水那人的叫声,他慢慢转过了身来。一张如刀刻出来的冷硬的脸便入了我的眼。他一双墨色瞳孔漆黑一片,好像照不进去一丝光亮,泛着黝黑到诡异的色泽。
他朝我看过来,眼里散发的冰冷让我不寒而栗。他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后脑还有些疼。我只记得自己和枫儿在街上闲逛,然后我撞到了一个男子,接着就被人从后面攻击了,然后呢,就到了这?
这里面- yin -森- shi -冷,隐隐散发出霉臭之气。我猜此处应该深居地下,不然何以会如此- shi -冷?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的右手旁是一处水潭,我的身旁则挂满了明晃晃的刑具。
我心道不好,动了动胳膊,却感觉到一股沉重的阻力。往自己身上一看,才发现自己已被一副锁链紧紧铐着,失了自由。
被人禁锢,任人宰割的感觉让我惶恐起来。我恨恨的看向那被唤作王爷的男子,心中又惊又怒。身上发力想挣脱锁链,却只是带出来叮当叮当响亮的锁链声。
那男子见我如此模样,走了过来。冷冷的道:“省些力气吧,小姑娘。这乃是世上一等一的好锁链,就凭你的功力,就想挣脱开。未免太可笑了些。”
他脸上讥讽之色分外浓,眼眸中狠戾之光让我掌心不由得渗出了细汗。
“你是谁?”我颤着声音问他。
“我是谁?”他一双眼睛瞪向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他向我走近,近到我可以看清他的鼻翼。接着他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你毁了我手下最得力的杀手,这笔账我该如何与你算?”
我一懵,杀手?是祁觞吗?如果是她,他为什么要说我毁了她?我不竟喃喃自问,我毁了她吗?
“你在说些什么?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带着怒气问他。
他眯着眼睛眼睛看我,猛地又发出令人可怖的长笑。我被他突然的长笑弄得头脑发麻,不知所措。
他一阵长笑渐止,退后了几步,一脸- yin -沉缓缓出声:“我手下有很多人,他们或老或幼。在他们之中,觞儿是我最器重的一个。自她幼时起,我就一直苦心栽培她,让她成为一位合格冷血的杀手。我如此信任她,她本应该对我的话做到绝对的遵从,她本应该知道,我容不得别人对我一丁点的背叛忤逆。”
他声音缓了下来,嘴角有一丝笑意,接着道:“她一直做得很好。”
一句完了,他抬眼目光灼灼的审视我,“可我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因为一个人放弃执行我的命令,甚至不管她体内的虫毒,任由自己虫毒发作,受尽折磨。”
“我恨极了那人。”他的手忽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他手上的力道传来,我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很是难受。我努力想摆脱他扼在我脖子间的手,无奈他的力道太过强劲,我的挣扎看起来很是无力。
依稀瞧见他此时狰狞的面孔,我突然好替祁觞难过。以往的日日夜夜,她都要见到这魔鬼似的人吗?她在这人手中,不知道受过多少折磨。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有一种要睡过去的错觉。我知道他再不放手,我便要死了。痛苦的静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没料到脖子一松,那人的手收了回去。
我涨红了脸,吸入久违的空气,干咳了好一会。才气短的问他:“你是青熦帮的帮主?”
见他一脸冷笑,不作任何回应。我又问他:“祁觞呢?她现在怎么了?”
他听闻此话,眉头挑了挑,嘲讽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这时候最应该担心的不是你自己吗?”
我不理会他的嘲讽,仍是问:“祁觞呢?”
他脸上有丝微的讶异之色,一脸深邃,低沉道:“你放心,她是我最器重的手下,我怎舍得让她死?”
说完他背转过身,口中吐出的话带着凉意:“我要将她变成一个真正的杀手。她不该对任何人心慈手软,我要见着她除去自己的软弱,除去那令人可笑的良知,完全听命于我!”
我震惊于他的话语,觉得他有些丧心病狂了。
之后的他拂袖而去,再不理我。只听得哐啷的一声门响,接着就是可怕的寂静,唯有汩汩的水声萦绕在耳边。
他走之后,我回味了之前他说的每句话。听他的话,他应该就是青熦帮的帮主,只是...只是刚才泼我水那人分明叫他王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苦想不通,我终是放弃。
置身这样- yin -- shi -的环境中过了有一日。这一日里没有任何人打开那扇门。未曾进食的我饥肠辘辘,手脚被铁链所缚,酸痛不已。
长时间的饥饿感让我头脑昏沉,恍恍惚惚起来。我想到了祁觞。我想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她。只是感叹她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身边有这样疯狂无理之人,还能有着那般柔和的笑容。
迷糊之中,我听见了轻微的门响。呵,终于有人来了吗?不知道来的是何人,我也懒得睁眼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