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贴子的楼主说自己是同- xing -恋,这个社会给自己很多压力,经常想要自杀。他说不小心被同事知道了这件事,后来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他实在受不了在电梯里别人盯着他看那种表情,辞职了。他说,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是男的是女的有什么分别吗?”
“下面回贴的人有支持楼主的,有说楼主是变态的,还有持中立的。有一个回复写得特别长,说要把男同- xing -恋通通杀掉,把女同- xing -恋全部干了……”
“那肯定就是飞速写的。”我立马接上她的话,“飞速和我在□□上聊天的时候讲过这句话。他这个人特别冲动,说话很直接……”
“我快崩溃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有什么权利?”
“你别这样……”紧张的感觉又浮起来了,我看见她裹在斗蓬里的身体在抖,好像痉挛一样。她猛然站起来,斗蓬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穿的裙子:粉红的雪纺纱上沾染着大片血液,很明显那就是血。我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却还是犹豫着难以置信。
“我花了所有零用钱找认识的人盗取了他的资料,里面有他的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他和我住在一个城市里,我很容易就能杀了他。”
“警察!警察会查到是你!”我喊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原来刺激- xing -的东西是血腥味,我看着她的裙子不安地想。这个女生是不是打算杀人后自杀?
“我带上菜刀和榔头,穿着斗蓬一路走过来。很多人都在看我,可没人来问我什么。”她茫然地说道,“我找到这儿,走上去,把斗蓬脱下来扔到五楼,然后上六楼按他们家的门铃,他马上出来给我开门了。他都没有问我是谁就给我开门了,脸上还在笑。”
“天哪他以为是我。”我惨叫一声,“他以为是我……”
“我用菜刀砍他的脖子,他摔倒在地上。我用榔头敲他的太阳- xue -,感觉榔头很沉很沉……”
“他不动了,我走到里面把脸洗干净,再走出来,穿上斗蓬下楼。马上会有人报警,警察就要来了……”
她喃喃地说着,踉跄走了两步,跳进河里。我一见之下大惊,转身就跑。这件事和我无关。
我撑着伞走在路上,还是很热,汗从睫毛上滴下来,弄花了脸上的妆。太阳伞只能挡紫外线,挡不住高温。我想这件人命案子会闹出很大动静来。警察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吗?照理说很容易就能把跳河自杀的女生和飞速联系在一起,血迹斑斑,铁证如山啊。不过他们会不会翻阅飞速的□□对话记录?他家的电脑现在应该还开着,一只两个太阳的□□挂在上面。□□和他被杀一事没有关系,只能顺藤摸瓜查到我。倒霉,说不定再过几天我就要进警察局了!
我和他的死没有关系。如果他没有被那个女生杀掉,现在我们应该在床上玩得正HIGH。或者,他说过他喜欢宽阔的地方,我们会在地板上做。
我和飞速的事是这样的:我加入了一个群,这个群叫“没钱也要乐一乐”,宗旨是为去不起酒吧和娱乐场所的青年男女提供交友机会。我在里面认识了飞速,他是个很爽快的人,不扭捏,我和他约好了玩一次。他说不喜欢在外面做,只喜欢在家里,没有时间限制,又不花钱。他坦白说干的活工资少,吃饭付房租交了网费之后几乎是个空麻袋。一个追求简单生活的情趣的人,就这样被杀掉了。他因为几句话,被某个冲动的同- xing -恋杀掉了。
我想起那个女生的脸,她身上扭曲的稚嫩气质。太荒唐了,全世界那么多反对同- xing -恋的人,她杀掉一个,然后自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做的叫什么事儿啊。世界上又多两个莫名其妙的冤魂了,他俩都冤得很。
(完)
第7章 一生都被颠倒了
“浆糊脑袋!”我妈骂我,“人家用石头扔你你不会扔回去呀!”
“她太凶了。”我哭哭啼啼地说,“我不敢。”
我妈鄙夷地看我一眼,走出门去。我连忙跟上,尾随她来到门外。周琪就站在十米开外用她那双丑陋的三角小眼盯着我,看起来还想再砸我一石头。
“周琪!你个没爹教没娘养的小畜生,欺负我们家萍萍啊?啊?”
我娘几大步抢上去,抓住周琪的胳膊啪啪就是两下。我看得过瘾,鼻涕还挂在脸上就笑了起来。周琪手脚乱舞,无奈人小力薄,挣不过我妈,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件事的结果是,我妈和下班回家的周琪她娘站在路当中央骂了几十分钟街。两个女人手叉粗腰的身影映在众邻居眼中,也映在了我的眼中。八岁的我开窍了:女人和女人一定要有轰轰烈烈的战争。
放学前,我在草稿本最后一页写上“我喜欢李小涛”六个字。李小涛是我的同桌,一个很清秀很帅的男生。可是李小涛不喜欢我,他喜欢每个月出班级黑板报的宣传委员。这让我心里很酸。
一天,宣传委员把扎头发的粉红色头绳换成了淡蓝色头花,李小涛便足足看了她一节课。我摸着自己的短发气得要命。下午体育课跳大绳,我和另外一个女生负责甩绳子。宣传委员画画好,写字好,体育不行。轮到她跳的时候,我把绳子突然甩快,她就没跳成功。接连几次队伍在她这儿断掉,大家纷纷说她是害群之马,
“不是我的缘故。”宣传委员说,“是吕萍把绳子甩得太快了。”
“哪有啊。”我说,“我一直是这样甩的。你自己不会跳,还要赖我。”
“是你故意让我跳不过去,把绳子甩快了。”宣传委员说。
“才怪。”我哼了一声。宣传委员被我这么一哼,眼圈红了。下课后有人说看到她在厕所里哭,我听了,心里得意洋洋的。李小涛趴在桌上闷闷不乐,难道他心疼宣传委员?
“李小涛,明天去我家玩吧。”我拉着他的胳膊晃,“我买了火车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