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接住我呢。”我喃喃说了一句,转而意识到付郁就在身边,那一定是错觉。
她怎么会不接住我呢。
他听到我的话,有一丝错愕:“你说什么?”
我看回他,他的表情从错愕到严肃,最后又有点沉重的样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半晌,又抬头看着我,然后将手指放进了嘴里。
这个举动,确实封竭会做的。
我就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哈……吓死我了。”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精神恍惚。
“别坐地上,地上凉,”他说,“过来。”
我没有动,到现在腿还有点软。
他就走过来,拿衣服将我包好,再抱到床上去。
我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呐,为什么你力气这么大,明明我比你高的……”
“因为我是男人。”他说。
我不以为意,“到底还是付郁的身体……”
“我要保护你。”下一句砸进耳朵。
我转过头,对上他坚定的眼神,一时有点不自然。
我穿好衣服,他抱着我,一时我们两人相对无话。
可就这么坐着,都觉得心安。
“什么时候醒的?”他问。
“昨天。”
“……那个孩子……”
“老哥说是他和付哲的。”
空气又沉默了一会。
“想出去么。”
“当然。”他毫不犹豫应道,随后语气有些愧疚,“对不起,这三年我都没法陪在你身边。”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我你才进来的。”我说。
“妞儿……”他表情有些松动,意欲解释,“其实……”
“叩叩。”门响了两声,过了一会,门才小心翼翼的被打开,老哥站在外面探头看了一眼,这才将门全部打开;
“时间差不多了……”
“她才刚来。”封竭不乐意。
老哥也挺为难,“已经半个小时了。”
封竭没说话。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
“下次别来了。”封竭语气有些郁闷。
“来,接你回家。”我肯定说道。
某人微愕了一瞬,看见我朝门外走去,站了起来:“松子。”
“嗯?”我回过身,她眼里尽是属于付郁的温柔。
她犹豫了一会,将床上的两本日记本交给我。
“你不留着么?”
她摇头,“本就是为你写的。”
我就接过,放进在老哥那的大包里,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包裹交给她,“差点忘了,要吃光哦。”
“里面是什么?”
“肉,我亲自做的,”猪头肉和红烧肉,“还有大白兔和棒棒糖,等糖吃光了,我们便回家。”
付郁捧着包裹,有些感动。
老哥时不时看着走廊的情况,“差不多了,一会护士就过来了。”
“我先走了。”
我刚转身又被她拽了回去,又是一阵缠绵冗长的吻,直到两人都快窒息了才松开。
要说情到深处默契自然足,一吻方罢,我们还在喘息着,心里的话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口:
“等我。”
“等我。”
来不及错愕,我们相视一笑。
某人不安分的手又跑到我屁股上捏了一把:“到时候得好好补偿我。”
我有些脸热:“不是才刚做过……”
“不够,远远不够。”说话间唇上又被啄吻了一下。
我就想到我们第一次做的那天晚上,几乎被他折腾死。
脸就更热了。
恋恋不舍的分开后,坐在后座的我捧着付郁的日记,思量再三还是打开看了,她既然把日记给我了,还说日记是为我写的,那我看看也无妨吧。
第一页开始,她的每一个字体都在敲打我的心。
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本日记了,或者是目前的最后一本,上面记载着她的喜怒哀乐,基本都与我有关。
日记也不是天天都记,第一页的日期就是我与她分开的那八年期间,却只有寥寥几句,间隔时间还很长,折中只有几句话:
“她走了,却没再回来。”
“我还在等她。”
“我好想她。”
“好想。”
“特别想。”
“工作很忙,但我还是很想她。”
“今天舅妈的意思是要给我相亲,我拒绝了,松子,你欠我的。”
“是你让我赖上你的,那你就甩不掉了。”
“等我找到你,让你好看。”
……
我将日记往后翻,直接来到她在精神病院的这三年,然而发现依旧没什么多余的字眼,和那八年期间唯一的不同,除了想念的话,书页右下角还多了一些涂鸦,画得……好像是我,画面有点皱皱巴巴,笔迹也有些地方模糊了,像是被眼泪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