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子文一碰上人,就平静了下来,“我是回来取东西的。”
“哦!”那个中年保安很有礼应了一声。
“开门!”他转头对那闪亮的钢栅门内的同事说。于是进入的地方便是畅通无阻了。林子文说了声,“谢谢!”便是赶快向门内走去。那个保安愣了下,也是跟在身后,在门内的那条宽大的车道前。他又叫了一声,“宁小姐,有件事情要通知你。”
“说吧!”林子文倒想知道宁欣又有啥事了,被宁欣要挟的感受不好,知道她多些隐事,至少可以反制,少少灭她的风头。保安踌躇了一会后,很快说了,“李先生这几天来过好几遍了,但是你一直不在,他让我们一旦见到你之后,就给他打电话,你同意吗??”
“不!”就是换了宁欣本人,只怕也没林子文说得这么快,这么决绝了。居然还有这么一件事。那个姓李的先生是宁欣男朋友,他是那种小白脸,一方面与宁欣好,另一方面他却是被一个富婆包的。宁欣一想到这件事,便是恨气涌天。至于他的双面人身份被拆穿,导致的最大后果是宁欣跳桥了,将林子文砸离了人生轨道。这个人,无论宁欣还是林子文也是不想见的,宁欣是恨他入骨,但是林子文却是有些心虚,还有三分鄙视。要是保安通知那个姓李的来了,他该怎么面对呢,说不定马上穿帘。那个保安惊了下,林子文不好意思笑了笑,“不用通知他了,我有事自然会去找他的!”他后面的半句当然是慌话,事实上那个人他一点想见的兴趣也是没有的。那个保安自然也能看出来,但是不关他的事,他多理干什么。于是他又点点,那好吧,我回去了。不打扰了。林子文松了口气。
随后他就在这个占地甚广的富人社区漫走了起来,这只令他得出一个印象,有钱人果是有钱人。这个社区中每一处建筑都是与领近的相隔着宽大的车道,在车道两边是长长的,似无尽头的绿草坪。每一处都有应该是按照房主心意而建的,个个风格不同。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高大典雅的白色大理石柱与斗拱雕梁的红顶和谐并存。在那些浅绿色栅栏上盘着娇柔的多丝的藤蔓,透过可看到小巧的喷泉在溅着水花,假山宁静坐落在价值不菲的草坪中,车道则从其中划过,使它分为两半。林子文还见到一个小湖,碧绿的湖水偎靠地一个缓缓倾斜的,植着几株正在点点嫣黄姹红的花树。至于住宅就更不用说了,在这里,给他印象最多的就是那些各种各样的窗帘,它们严严密密的,毫不客气地将外来人的目光拒绝,保持它们的那种发人深索,令人好奇心跃跃欲动从而能引发各种猜测的神秘感。林子文走了好长一段路,以前宁欣是坐着名牌轿车进来。于是他还没走到位于区西方的那个蓝色住宅。这使他有不少时间来赏景。他便越发觉得这个芙蓉花园是个公园,公园有的这一切都是有了,并且更佳更好,唯一少的就是人了,这里的人如果不是全藏在深宅之中,可能便是社区入住人口少。虽说各种植物在茁壮成长,但是它们更像是按自己的意志来,在这里,就连小鸟的飞过也是阗然无声。每一个住宅都像一个大秘密,林子文觉得如果他在这里碰上一个人,那个人必定是心事深藏的,有着别人不知的或者已涅灭的往事。
宁欣的住宅又会是怎样的呢?林子文走在这冷清寥落的直道上。心中好奇心却是一发不可抑制了。在这清晨时分,仿一切都在冷冻与冰凉中,淡淡的雾气在社区内飘荡着。林子文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适应类同这种生活的。要是让他拥有百万家财,然后搬到这一个与人世间隔断的地方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是疯了的,他更情愿与他的两个女儿在热闹嘈杂到晚上也睡不着觉的市中心。粗茶淡饭过着安贫乐道的日子来。
宁欣的住宅在望了,蓝色的如中午天空的颜色是很容易在那一览无遗的建筑物中分出来的。纵使只是先看到只是它的一角。转过车道。那里有一株很大很高的乔木,它使车道向旁边移了开去。林子文站在这株乔木下,踏着还有些- shi -润的草地。凝视着宁欣的小屋,这座记载了她一段历史,一段伤心恋情的屋子完全呈现了。它是一幢不大的,但是相当小巧可爱的屋子。是周围中最小的一个单位。木栅栏将它围绕着。在房子与栅栏之间是一块不大的草地,其它便是白色鹅卵石的行走区了。在房子门柱边。挂着的是风铃。那轻纱的窗帘正在被晨风扬起来,而晨曦的微光也恰恰从天空中洒了下来。
☆、前部 [十九] 逝情
端详好一会后,林子文还是走了上去。他心中似也感到那空气中浮着的淡淡忧伤,而那段将逝去的恋情也在变成了碎片,落在这屋子里面外边,还有草地上每一个角落。在同风铃的下面走过,他取出钥匙,插进了门锁。在推开门的同是时,一股幽香飘了出来。
也许宁欣和那个姓李的男人真的是相爱的吧,这屋子打扮着很整洁,很整齐,很给人一种家的温暖,而不是那种露水夫妻式的冷淡中透着无情。这客厅中的家具不多,但是都很精致,很适全那种初为人妇或即为人妇的那种小妇人的心意。电器也随处可见,脚下铺着红地毯子,小巧的红木架子上搁着金鱼缸,几条无忧的顶红与雪白正在吐着泡泡,见到有人进来,先是惊动游走,但又马上恢复了常态,又是优然在水中悠翔了。这它们已是认出人来了。林子文站在门发了阵呆。在那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是来到了一个不应该来的地方,这地方是自己无权涉入的,那是属于他人的感情世界的一部份。
不过,他还是进去了。宁欣早让他带好了钥匙,他就打开了左方宁欣的房间。
宁欣的房间可是他这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进入的女- xing -房间了。里面是暖和与奢华的混合体,不说其它,单是梳妆镜前的那林林总总的化妆品就让他有些面红了。他没有忘记来的目的,为宁欣收拾走她的东西,凡是那个姓李的为她卖的一点也不要。这就使事情简化多了。宁欣的衣物全在左手边的那个柜子的下一格。它们全塞在一个提包中,自从宁欣与那人同居后,她就不穿自己的衣服了。这房间中其它的一切都是那个男的为她购置的。打开那柜子,将那里面一个女式的手提包取出来。那搁在上面的一封信也随之带了出来。啪地掉到了地面上。林子文怔了下,躬身将它拾了起来,那是一封那个男人给宁欣的信,因为封面就给亲爱的欣儿。从字迹上看来。还是挺清鲜的。想是刚放入没几天,说不定一天都不到,那封信是鼓鼓的,想是里面塞了不少信纸。林子文犹豫了一会,这是超出了宁欣给他的指示,该不该把它带走呢?最后他还是决定将它带走,这就算给宁欣这一段无奈的恋情一个结局吧。再说他也想到这一点,那个男的看来自宁欣走后经常来这里的,自己也无暇多想了,如果再犹豫不决,他正好过来,打上照面,自己如何和他说话呢?走吧,林子文将那封信向手提袋中一塞,这封信就当作宁欣的最后记念好了,无论她读到这封信时是悲抑是喜。总之,爱情结束了。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