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直视他的双眼:“你强我弱,我能对你如何。你是因为之前寻人之时帮了忙,才不愿看到常谷风被我所伤。而你,总不能一直守着他,而我,纵然是飞蛾扑火,也定会再对常谷风下手。所以,为了不在今后惹上你这么个强大的敌人,我只能先问明你的底线。若我不再行阴邪之计,你能否不再干涉我向常谷风复仇?”
蒙面大侠挑眉,嗓音中暗藏危险:“我根本无须一直守着常谷风,我只要把你这个复仇指给常谷风看,让他小心防备即可。你不惜女装示人,不就是怕常谷风注意到你么,我打赌,只要你在他面前露了真容,定然再不敢轻举妄动。”
霍改瞳孔急缩,又惊又怒。
“你好像很害怕?”蒙面大侠低笑:“不想我这么做?那你是不是该付点代价来收买下我?”
大侠,你可以不高尚,但是你不能这么缺德!霍改欲哭无泪:“我只有一百两银子。”
“我不要你的钱……”
霍改迅速捂胸后退:“我不卖身。”
蒙面大侠黑线,难道他看起来就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么?虽然这小子看起来确实秀色可餐……呃,不能想,不能想!
“只要你答应今后无条件为我做件事,我就不干涉你以正当手段向常谷风复仇。”蒙面大侠说出了条件,他既然被人给白白利用了一回,自然要利用回来。若之前的种种感情皆为虚妄,索性摒除一切不必要的情绪,只剩下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便好。
“好。”霍改点头。“现在你可以把这四头死猪处理掉了吧?”
蒙面大侠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把四人从窗口丢了下去。
霍改抽搐着唇角,准备出门去解决掉隔壁的睡美人。
“趁着对方被药倒时下手,可算不上什么正当门路哦。”蒙面大侠在后面闲闲开口。
强者发话了,弱者终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好机会像流水般哗哗逝去。
霍改悲愤地瞪了眼蒙面大侠,憋屈地爬床上挺尸去了,要是不爷打不过你,爷早揍你个性生活不能自理了!
某大侠操着手立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巨大的蚕宝宝,轻轻叹息。明明看着很干净的一个人,为什么偏生了一副蛇蝎心肠呢?可惜,终究还是成了陌路……
72、野怪乃终遭毒手
霍改直挺挺地瘫在床上,形势比人强,他霍改纵然智计百出,面对这惨烈的武力值对比,这会儿也是无计可施。所以霍改只能强迫自己闭紧眼睛,放轻呼吸,放松身体,为下一次砍野怪储蓄体力,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一只灰太狼,我勒个去!”
茁壮的青筋自脑袋上蹦出,霍改唰地睁开眼,正对上墙角某大侠那无遮无拦的视线。
眼睛是心灵的桥梁,当然,霍改仅靠着月光这二道贩子转手来的光明,是绝对无法完成对目光里的情感成分进行技术性分析这一艰巨任务的。所以,沟通不良的霍改只能顶着心灵的桥梁睡眠不良。
霍改脑补了一下对方眼中那三分厌恶三分愤怒四分警惕的情感成分,扯扯唇角,翻了个身,以后脑勺示人,不打算再多费口舌。在NPC眼中,那些逮着人形怪,二话不说就往死里砍的玩家们,也许都是丧心病狂的嗜血魔王吧。
视线有时候会变得有如实质,尤其当万籁俱静,看人的那个目光锐利,而被看的那个神经紧绷之时。霍改发现自己完全不具备在他人热切关注下安然入睡的美好素质,哪怕背对着也能感受到目光灼灼。
霍改一把掀开被子,不爽地瞪着蒙面大侠:“你能别死盯着我看么?”
“怎么,看不得?”蒙面大侠貌似打定主意要跟霍改对着干了。
霍改挑起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勾起手指,缓缓地拉开了衣带,接着攥住衣襟,捧在胸前,羞怯垂首,腻声道:“讨厌~人家会害羞的嘛。”
“你……”蒙面大侠瞬间石化。
让你看,让你看,恶心不死你!霍改再接再厉,将腿蜷于身前,弯伏上身,捞起裤脚,开始解袜带。
长裤的质地轻薄绵软,紧紧贴服在将霍改的双腿腿之上,滑润修长的腿部曲线一展无疑。玉指勾开袜带,将雪白的布袜缓缓褪下,圆润的足踝精致而纤巧,粉薄的脚掌温润绵致,白如剥葱的玉趾微微蜷起。
月如流萤,皓白的光雾漫上床沿,勾勒出柔婉的侧影。霍改忽而扭头,单薄的剪影变得生动立体,他斜睨着人,似笑非笑,语调暧昧:“奴家,好看么?”
蒙面大侠飞快地转开了视线。
霍改得瑟一笑,唰唰脱了另一只袜子和裙衫,将被子裹吧裹吧安然睡去了。哼哼,果然伪娘必杀,咱打不过你还恶心不了你么!
蒙面大侠面对墙壁默默脸红,这少年果然邪恶又危险……
待得霍改一觉醒来,那蒙面大侠已然消失无踪。霍改伸了个懒腰,趿拉着布鞋拉开房门,探出半个身子往天字一号房看去。昨晚废物四人组用于拨栓的长铁条依旧寂寞地躺在门前,霍改满意一笑,常谷风主仆二人果然还没从药性里缓过来。
对门的客房门忽而打开,大侠顶着正方形脑袋倚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霍改。
“放心,他没醒之前我不会动手的。但你也最好别杵在我旁边,你那破造型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点。”霍改将铁条捡入手中,扫了眼天字一号房紧闭的房门,转身回房。
蒙面大侠居然也毫不客气地跟着霍改进了房。
霍改不快地瞪着他:“你有必要把何谓死皮赖脸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么?”
“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你随意。”蒙面大侠不痛不痒。
时间有限,霍改索性视他如无物,开始换衣梳洗。脱去亵衣,霍改解开绕在胸口的布条,往前面又垫了两层棉布,裹紧,瞬间从贫乳萝莉进化为窈窕熟女。
接着霍改着了中衣,水红的长裙裹出纤柔身段,上身嫩绿小褂掩住喉结,再披一层鹅黄薄纱,将身形模糊一二。
“你穿得倒鲜艳。”蒙面大侠看着霍改那一身诡异的配色,闲闲开口。
霍改就着冷水洗了脸,不理他。他才不跟这种肌肉男解释,艳俗的穿衣风格与高贵冷艳的常谷风自插狗眼、自动无视间的辩证关系呢!
霍改坐到妆台前,执了篦子沾满桂花油,横卷竖绕,终究是盘发失败。最后只得用发带将长发在脑后松松系住,不再折腾。对于一个纯种男性而言,麻花辫已然极限。
霍改随后开了妆奁,沾了香粉毫不留情地将脸扑成死人白,执起黛墨将一双淡色柳眉画做浓黑卧蚕,又取了胭脂将唇涂得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