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可以离开,托一羽再去询问一番,不过是求个心安。
如果赵周行拒绝了,那么这件事就再与她无关了。
一羽来去不过片刻,回来时脸上带着些不解,“赵帝没有答应。这可不是我骗你。”
折竹“嗯”了声,“走吧。”
两人避开守卫离开小楼,正准备从这青楼的后门偷偷出去,一羽想起还藏在竹婉房间的玉牌,便叫折竹先等着,她去取了东西再过来。
竹婉还未醒,一羽溜进去取走玉牌,想了想给留了张银票。怎么说也借住了一晚,这时候就只能祝她早点把自己赎出去了。
牌子拿到手里一羽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按说仙界不该出现带有这么重煞气的东西,可是那老龙明显是当成宝贝的。
她去问折竹,折竹随手将玉牌系好,道:“关键时刻,自有用处。”
“我看呐,破石头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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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初就是受人所托,虽然没有将人带回,折竹还是要去告知一声。两人就先回去了客栈,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算盘打的噼里啪啦,见两人回来只是附赠了一个眼神,外带一个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笑容。
折竹上去二楼找到流茉的房间,敲门却没人应声。她等了片刻,估摸着人是不在,转身要走,正看到方朔和那什么慕玉往这边走过来。
方朔看到她,主动打了声招呼,“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折竹语气不见起伏,“不劳费心。”
一羽刚从厨房弄了点点心小吃上来,看见方朔立刻把眼睛一瞪,挑衅道:“你又想对折竹做什么?别以为你做过的好事没人知道,若是折竹真出了什么事,到时我绝饶不了你。”
方朔露出一个无奈又嘲讽的笑容来,“不管怎么说,我与折竹才是同族,至于你嘛,谁知道从哪里来的傻鸟?”
“嘲讽人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是你也别忘了,你自己原本就是个……”
折竹打断她:“一羽。”
一羽正在气头上,被人打断十分不爽,“这就是事实,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折竹却是不愿意闹出什么莫须有的事情的,同方朔道了声“告辞”,拉过一羽回了房。
眼见着人家把房门都关上了,再有什么互嘲的话也没处去说了。方朔看起来是全无所谓的,可是慕玉却有点想找死的意思。
“方才那人所说,你原本就是——是什么?”慕玉道。
“这么想知道?”
慕玉连连摇头:“不想。”
回房后一羽余怒未消,“他不过是条杂种,也能骑到你头上了。”
折竹无语,“你何时见过?”
“刚刚不就是了!”
“为时尚早。他的人选尚未登基,我也不曾定下人选。还没开始,谈何失败。”
“你是不急了,他可是嚣张的要命,还说我是傻鸟!”
折竹等她发泄完,才道:“我出来时,父王只嘱咐过早去早回。”
一羽听出些不对来,“你爹没说过别的?”
折竹回想片刻,“只说了‘这天上太无聊,人间比这里有趣得多,到了下界好好看看。但要记得回来。’”
“你出来可不是为了看什么长安花吧?”
“自然不是。”
“你爹真是可疑。”一羽当着折竹面怀疑人家爹倒是毫不忌讳,“也罢。我看那敖朔方也是一路跟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打算对你做什么。你要去南地,我也跟着去看看好了。”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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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流茉和流珠从外面回来。她们已然毫无头绪,送往京城的信件也尚未到,枯等不得,四处茫然寻找。
折竹听到她们在外面说话的声音,知道两人回来,出门去叫住了流茉,将赵周行所做决定同二人说过。
流茉还未作答,流珠已经急了,“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公主怎么会愿意留下。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吧?”
折竹道:“折竹句句属实,信与不信,是阁下的事。”
流珠见她不像骗人,“哼”了声不再说话。
流茉蹙眉思索片刻,问折竹:“那里可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折竹不解其意,只是摇头。
摇头即是否定,流茉轻“咦”一声,“这……我与殿下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儿时她常淘气,但都是有目的的。依殿下的- xing -格,除非那里有什么事情令她在意,否则断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
“为了什么猫猫狗狗上树爬墙,最多受点小伤,那里可是青楼!”
旁边一羽倒是听出点眉目来,她素来见得多知道得多,当下推测道:
“青楼里有很多人都不是自愿卖身的,多半是人贩子把人卖进去。你们那小皇帝难道是打算找到人贩子的老家,把人家连根拔了么。只是我还从未见过有谁能够哦惩治得了这些人呢。聪明点的都明哲保身,只要自己不碰上就万事大吉,愿意以身相试的,大都不知道被卖到哪个地方去了。
“赵帝若有此番意图,倒是胆识可嘉,只是她手无缚鸡之力,身旁又无人助力,如何周旋辗转,如何深入查探?到底还是个天真的小皇帝,做不成什么大事,恐怕过不了几天还得要人去救。去的晚不如去得早,若是等到她真吃了亏,那就太晚了。”
此前流茉虽然见过一羽一次,却并不知道她是谁,看她身量还是孩子,说的话却不无道理,之前藏在心里的一点轻视之心也都收起来,只将她当做同折竹差不多的人物看待,“依这位姑娘所说,我们应该现在就去带回殿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