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没靠近么,别没完没了涨他人士气了。”刑君对他嫌弃地摆摆手,“还有两架无人机,一架留着备用,另一架派出去侦查一下安全距离。啧,这样很难办啊,如果不能靠近出入口的话就算它有开启的时候我们可能也无法赶到,你们说……”刑君全神贯注地在想办法,以至于车身突然倾斜时她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了出去。
坐在驾驶位上的唐玉立即被安全系统锁住,剧烈震荡之下只有她安然无事。
T299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量抓住,整辆车竖了起来。刑君和陆晓泉一同滚向车门的方向摔在一起,又跌到车窗上。徐天明用力扒着座椅整个人几乎悬空而起,而江风更是从车最后方的高处甩下来。
“抓住我!”阿奈的两片刀刃火速从手臂上掀起,像麻花一般卷在一起,将锋利的部分相互隐藏起来,非常是时候地绕在江风的腰间,在半空中把他安全地捞了回来。
T299在剧烈地震荡着,一会儿疯狂往下冲,一会儿又在空中旋转。它就是盛满酒精的调酒壶,不停接受调酒师花样百出的抛摔和摇晃,她们就是壶里的“酒”,晃得脑汁都要喷出来了。
“是阿朗。”阿奈的刀刃将她的身体和江风一同锁在车后的扶手之上,无论怎样晃动都稳稳当当地挂着,如同两只蝙蝠。
“阿朗?可以徒手抓住远处物体的那个刺猬头?”江风问道。
阿奈点点头:“就是他。他已经抓住了你们的车。”
江风和银发三人组交手过很多次,对于他们的能力都非常熟悉。
“他来了,说明洛先生也在不远处。”阿奈的话让被晃得浑身是伤的刑君警醒起来。
银发来了?
车被从天入地地甩,每次刑君想要爬回驾驶位都在关键时刻被甩飞,没有她的指纹T299无法启动。
“手给我!”被固定在座椅上唐玉用尽全力伸手想将她拽到身旁的主驾驶位上,刑君额头上流着血,也不管脚下踩到了什么用力一蹬去够唐玉的手。徐天明的脸被她踩个正着,鼻息狂喷。
她们倆指尖相触就要够到彼此,忽然又是一阵天翻地覆,刑君直接砸在唐玉身上。
唐玉忍着痛死死扣住刑君的腰,天旋地转之后刑君还在唐玉怀里。
“被你抱着感觉挺好。”刑君的血沾了唐玉一身都没去擦,还对她笑。
唐玉着实服气,将她往主驾驶位上推:“都什么时候了!快点把车启动!”
“好嘞。”刑君敏捷地翻身上座,安全系统将她牢牢地扣在座位之上。手压住方向盘,T299车顶一圈划过充满生命力的白光,她迅速将方向盘往上提拉,和桎梏着车身的力量正面对抗。
刑君将提升力拉到最大,以车窗外的景物为参照物并没有提升多少。车身在不住地颤抖着,拽住它的力量比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
车顶上“吱吱嘎嘎”地响着,被摔得鼻青脸肿好不容易坐到座位上的陆晓泉和徐天明都惊奇地往头顶上看,只见车顶一个巨型五指的形状在慢慢往下塌陷。这是T299强大的提升力和阿朗控制力相互抗衡的后果。
刑君:“不行。这样下去T299很可能会被自己的提升力压扁。”她慢慢减缓提升动力,车身在一步步被拽向地面。
洛先生站在阿朗身边,手里不住地将一块金色的怀表开开合合。
阿朗脸色由青转红,隔空抓住T299的手臂青筋撑起皮肤看上去随时可能爆开。阿朗已经使出超越自身能够承载的能力,洛先生只悠然地望向天空,欣赏空中若隐若现的T299。
“洛先生……我快坚持不住了……”阿朗汗如雨下,瞳孔里也开始充血。
“不过一辆车而已,你要相信你自己可以做到的。”洛先生把怀表轻轻绕在指尖上,“好好稳住,我马上让你解脱。”
阿朗一口血闷在胸口,感觉胸中有颗炸弹随时会爆炸。可洛先生没让他松手他不敢松开。
“好,就是现在。”洛先生手臂横在胸前,反向用力甩开,怀表向一颗威力无比的炮弹向T299砸去。
就在怀表要撞上车身时,几道白光在怀表周围闪动,眨眼的工夫怀表被切了个粉碎。T299完好无损,怀表却变成齑粉彻底消失在夜空之中。
洛先生一愣,这招数何尝不熟悉?
阿朗嘴角涌出大量鲜血,意识在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两眼一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摆脱束缚的T299敞开的车门里站着的是洛先生一手养大的阿奈,阿奈看向他的眼神非常复杂,有些不舍又充满了失望。
洛先生一指弹向阿奈面门,阿奈立即将车门关上,挡下这一招。
失去了阿朗的控制T299很快飞走了,洛先生一脚踢在阿朗脑袋上,阿朗难受地翻过身,仰面对天继续昏迷。
“没用的家伙。”洛先生凭空抓了抓,细长的十指很明显地快要按捺不住……
阿奈关上车门一回头吓了陆晓泉她们一跳,她眉心正中间一个血窟窿,蓝色的血正冲向她的鼻梁,被鼻子分成两股快速往下淌。
“你……你还好么?”陆晓泉都不敢靠近她,或许下一秒她就会软倒在地成为一具尸体。
“没事。”阿奈很疲惫地随地坐了下来,“有时候好得快有时候慢,但伤总是会自己愈合的,我受过更重的伤也挺过来了。”她暗暗掀起衣摆往腹部看,腹部上的重伤已经开始愈合。
江风见她撩衣服便转过头去,阿奈还想再看肩膀处的伤,陆晓泉实在看不过去上来制止她。
“姑娘你心也真够大的,能不在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男人面前掀衣服吗?这样很不好。”
阿奈竟有些疑惑地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陆晓泉被她问懵了,“这有什么为什么可说……你不觉得别扭么?”
“但是从小洛先生就经常让我在他面前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