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杀门主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一向听话的人似乎不听话了,他尝试着换一条思路,他要下猛药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立即跟我走,要么你永远都不要回去了。”这话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许多事情淑姬突然就明白了,“师父,你到底收了高家多少钱?”戟杀门主被她一下子问住了,他确实是收了高家一大笔银子才来的,呆了呆才回道:“大胆,你不知道师门的规矩吗?”淑姬:“好,那师父请问我的生辰是哪一天?”戟杀门主从来只关心徒弟们武功的进益及- xing -格特点适合去执行什么任务,哪里会关注那些不相干的。他答不出来。淑姬:“再问师父,九师弟老家在哪里?四师兄去年为什么会大病三个月?大师兄吃不吃辣?”戟杀门主被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问蒙了,答案他一个也不知道。淑姬自己答了:“九师弟老家在洛阳,他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四师兄去年喜欢的姑娘嫁人了,所以他伤心得大病了一场。大师兄嗓子不好,所以从不吃辣。”
戟杀门主感到气氛不对了,他想将问题引开,可是来不及了。淑姬后背肌肉一使力,剑鞘里的长剑已跳出,右手一抄将它接住,在空中舞了个剑花,左手提起前襟的下摆,犹豫了片刻,那一剑仍挥了下去,衣襟的下摆已被她削了下来。割袍断义,她要挣脱这些虚情假意的束缚,她大声的宣布道:“我南淑姬今日自绝于戟杀门,从今往后双方再无情义牵扯。”
第60章 武侠版(十四)——淑姬终于觉醒
平静了三天之后,淑姬又出狠招了,高家少爷和一个女子赤身裸体的被捆在一张棉被里一起扔在高家门口,昨晚淑姬就是这样将他们逮住的。她在用羞辱高潘的方式逼迫秀子跟她走。秀子终于出来了,淑姬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说道:“跟我走。”可秀子一点不将她这个天下第一高手放在眼里, “我不跟你走,你能把我怎么样?”淑姬拔剑,指住了高潘:“那我立即杀了他。”秀子拂住了她的剑,“这是我丈夫,你要杀他,就先杀我。”
秀子要维护一个这样的人,淑姬心中气苦至极,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可她却如此不领情,淑姬恨欲狂,嘴中一口鲜血喷出:“为什么?”秀子:“因为我恨你。比起他,我更恨你。你要么无情到底,总这样似有情,似无情,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全世界我最恨的就是你了。” 淑姬苦苦哀求:“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秀子咬牙切齿:“怎样我都不会原谅你。你曾经不是发毒誓说你若动心的话不得好死吗?”淑姬:“那就让我不得好死好了!”秀子要进去了,她冲着秀子的背影,大声地:“你等一等,你就是恨我是吧。那我们今日就做个了断,断得干干净净,《明月大典》还你。”淑姬认真想过了,她们之间嫌隙的产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自这身武功,为表白自己的决心,她要当场将自己的武功全废了。她如今已经到处树敌了,没了这身武功傍身,就跟自杀没什么区别了。秀子停了一会终于回头了,她眼里的坚冰开始融化了,“要我原谅你也行,你去做一件事情证明给我看——恢复你的自由身。”
淑姬已决意要选择秀子,那么她跟楚云天的关系确实是得撕掳清楚。淑姬去向楚云天提要即刻解除他们的婚约,楚云天:“人都抬进我家门了,客也宴了,亲友也都宣告了,怎么解除?”淑姬:“就当休了我。”楚:“休你?无子、- yín -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这七出里你犯了哪一条?”淑姬:“随便你觉得哪一条都行。”楚云天想选一条重的羞辱她:“那就- yín -佚,不守妇道,心向外人。”淑姬:“可以。休书你现在就写。”楚云天突然将她推过来的纸笔一扫,他知道淑姬不是□□之人,可她为要这一纸休书竟不惜自泼脏水承认,这更加说明那个让她决意要和自己休离之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之重。这是对他作为一个男人的侮辱,更是对他作为一个丈夫的羞辱。楚云天:“你心里有别人了?”淑姬很坦白:“是。”楚云天:“谁?”淑姬:“秀子。”楚云天:“一个女人?!”淑姬:“是。”楚云天:“简直是天下奇闻,你让我觉得恶心。”淑姬:“所以你更可以休了我。”楚云天:“这休书我不写了,你做鬼都会是我楚家的人。我就跟你耗着,耗死你。”淑姬:“别跟我赌气,好好想想,我可以补偿你,凭我如今的武功能做的事应该不少。”
第二天淑姬再来的时候,楚已经想好了,“答应我三件事,我就给你休书。”淑姬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他能这么快想通是再好不过了。
楚云天提的第一个要求是淑姬:“在天下人面前跪在我爹的灵位前忏悔七天。”原来楚云天已将父亲之死算在了和泉秀子头上,而此人又是淑姬引来的,她们两人之间一直不清不楚,楚云天心里早就有意见了,之前一直隐忍着是想着跟淑姬的关系未完全成定局,他不想因小失大。此时淑姬要脱缰而去,那就等不得了,而且他提出这个要求也带有些故意刁难的意思,凭他对淑姬的了解,这样的事她未必敢做。但淑姬做了,整整七天她都跪在楚家大门外,任过往之人指点责骂。旁边的布告上数着她的罪名——勾结外人谋害公公。淑姬一直在努力守着那些道德规则,可她此时却成了一个千人踩万人唾的无耻无情无义之人,一个江湖的败类。那些污言秽语往淑姬身上泼,淑姬渐渐地明白了,这些不相干的天下人,她对不对得起都无所谓了,此生只要不负秀子一人就行。
第一件事情淑姬做到了,楚云天提出第二个条件了:“跟我进洞房,这样我们的关系才有名有实,我才有条件休你。”此时提出如此要求,简直是卑鄙龌龊无耻至极,淑姬彻底看清楚云天这个人的真面目了,她想断然拒绝,可这样一来休书的事就没得谈了,淑姬不能再让秀子失望了,考虑了一会将心中的怒火平息下去后,淑姬答应了。
楚云天又广召宾客来作见证,还雇了个戏班子敲敲打打来庆祝了一番,这一切比之前更让淑姬觉得难以忍受,此回完全是为了秀子耐着- xing -子挨着。外面的猜枚行令之声一直不断,夜已经很深了,烛台上的那两支红烛都燃了大半截了,淑姬希望楚云天能在外面喝一个晚上。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楚云天推门进来了,他喝得不少,脚步踉跄,淑姬已将盖头自己揭了坐在桌前。楚云天脚下打着绊子坐到了她对面,“给我倒杯热茶。”楚云天要行使他丈夫的权力,淑姬提起茶壶往他面前的杯子注满水。“给我绞条热毛巾擦擦脸”“给我脱鞋洗个脚。”这一切淑姬都默默地做了。当淑姬将脏了的洗脚水泼了再回来时,楚云天已在床上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若是在以前淑姬可能会不咸不淡地受着,但如今是不可能了,她站在屋子中央双脚挪不动了,她还想坚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显然已委屈到了极点。楚云天本来还寄希望于这最后一招能引动她的心旌,可是淑姬却一副即将上断头台的哭丧表情,这彻底击垮了楚云天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矫情个什么劲,谁稀罕睡你了吗?”当晚淑姬就在桌前枯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