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什么呀,你们俩躲在伙房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都知道。”驰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睛却含着坏笑瞄着远智。
“我们可没你想的那样不堪,亲几下哪算偷鸡摸狗?”
“不止吧。”驰昊一脸奸笑把声音压到最低,“我们那次偷看到那两个士兵……,你后来就找萧秀模仿了吧?”
“你现在笑得如此□,当初你不是一边偷看一边还说恶心么?后来我和萧秀走在一起时,你就老用眼睛瞥我们,萧秀问我怎么回事,我跟他说我们无意中看到的事,那段时间有你在的时候,萧秀都不敢站在我旁边,我当时真想拿雅喀鲁的鞭子抽你!”
“哈哈哈,那我现在向你道歉,萧秀现在好吗?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和我爹一起过两日才回来,你无须担心他,我爹现在对他比对我还好,除了你,我爹最喜欢的就是他,你排第一,萧秀第二,我第三,我醋都该吃干了!萧秀现在跟你一样,就好带兵征战的事儿,还学你说我是酸人,我连说话的调儿都被他硬拐过来,现在成土人了,你看我说话已经没酸味儿了吧?”
“比以前好太多了,我记得你以前和我弟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俩讲两句话就冒出个诗句,我在旁边听了真的很想打你们,好在后来有了萧秀,不然我的童年真是太苦闷了。”
“你童年会苦闷?成天想着法子欺负我的人还会苦闷?我在纸上画雀鸟,你乘我不在偷偷在旁边添只猫,若不是你在边上歪歪扭扭写个‘猫’字,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趴在雀鸟旁边,我的得意之作全叫你毁了。”远智夺去驰昊手里的折扇,咬牙切齿的表情顿时盖了满脸。
驰昊竟还一脸委屈,“谁叫你那时只和佑浩玩,我不也是投其所好学你们那些酸人的玩意儿。”抬眼看了看远智,指了指远智的折扇,“你这扇中的牛和牧童难道也是你的得意之作?要不我在旁边添两句诗,你别以为我成天只看兵书,我也会背诗,什么‘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我帮你写上去吧。”
驰昊作势要抢远智的折扇,远智忙合起折扇打了下驰昊伸过来的手,“你写的字谁能看得懂!”
“我儿时写的‘猫’字你都看懂了,现在我的字哪有看不懂的道理?”
远智扑哧一笑,“驰昊哥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不和你瞎蒙,这扇子是四皇子送的,你真爱写就在上面写吧。”远智将扇子打开放到驰昊面前。
“四皇子?你跟皇子都有交情,真厉害,这扇子快拿起来,我可不敢乱写。”驰昊将声音压到最低,“万一他将来当了皇上,我在他扇中乱涂乱画罪可大了,你也快收好,没事别拿出来乱晃,他若当了皇上你就算大冬天拿出来扇都行。”
远智也压低声音笑着问:“你得到什么风声了?”
“没什么,现在太子之位没定下,我们都小心些好。”
“原来是这样,我爹也没和我说这些,那你站在哪边?”
“我没边可站,我爹也不想参合这事,难道朴叔叔已经是这边?”驰昊指了指那扇子。
“我也不太清楚,说来这事也是个巧合,一年前,我和萧秀奉我爹之命带了几个人同去西北银州城中购药材,在一家客栈歇脚时,我见隔壁桌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年轻俊美、气度非凡,不像是普通的书生,那粗布衣反像是故意用来掩饰身份,可惜似乎不如他所愿。”
“你胆子倒大,看到人家长得美,口水都流出来了吧,萧秀没吃醋么?”
“能吃醋倒好了,他也瞧了那男子好几眼,好在萧秀看人眼神不擅掩饰,他只是觉得那男子有点奇怪,还没到起色心的地步,再说,你看萧秀何时有过色心?”
“那么你呢,你就色眯眯地过去和人搭讪了,一问才知道人家是四皇子?难不成这扇子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驰昊调侃地笑道。
“我倒是希望呢,以前我觉得这世上最英俊的男子便是我万分敬仰的驰昊哥,可见到那四皇子,我觉得自己以前便是那井底之蛙,一点见识都没有。”
“好啦,要贬低我也不用把你自己也搭进去,你拿皇子来说话我能说什么,长得再不济都是比我好,我不和皇子争,你接着说正题。”驰昊夹起一块糯米糕塞进远智嘴里。
远智咬了几口吞下肚才开口,“当时那人吃完后叫来小二正要结帐,摸了半天身子没摸出个子儿,拧着眉脸都憋红了,我瞧他那样便知他身上没带银子,也不愿见那样俊美的一个人物出糗,便把小二叫过来悄声吩咐把他那桌帐算我这里,方知那人点的饭菜简单得很花不了多少钱,小二回去和那人说了,那人瞧了我们一会儿才过来道谢,让我们留下姓名改日加倍将银两奉还,我说那点小事不足挂齿,见那人似乎有话要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们出来办事本不想节外生枝。”
远智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那人外表虽坚毅,此时眼里却透着些无助,我不忍拒绝便请他坐下听他要说什么,他只说他从外地来这儿办事,谁知刚才才发现银两丢了。我看他谈吐举止不俗定是生在富贵人家,不像是来骗钱,但一身衣服实在配不上他人,知他另有隐情,我也不多问叫人拿来五十两银子赠他,我想这些足够他路途花消,我对他说我们一行出来购货,现在所剩银两也不多,只能先帮他这么多,他也不推辞便收下,又问能否留个姓名日后有机会好报答,我还是推辞,他说我这是看不起他,我只好报了个姓。”
“远智,你真是心软,这样就把自己姓给出卖了,万一他是歹人你该如何。”
“比起心思缜密巧用心机,你和四皇子还真不相上下,可惜当时你们两没遇上,那四皇子见我只报了个姓,若有所思片刻却大方起来也报上他的姓,连名字一起赠送报过来——沈康亦,可惜我和萧秀老在边境忙活都成了乡下人,根本没识出是四皇子,只觉得这名字有点不简单,却没往皇宫里想,你说好好个皇子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我对宫中形势也不了解。”
“这四皇子果然有两下子,他送姓赠名的你也把名字报了吧,不报你好意思么,我看他听到你的姓就知道你和朴叔叔有点关系,银州那种小地方,你和萧秀那模样本就不像普通百姓,加上那带姓朴的人寥寥无几。”
“哈哈,驰昊哥还真厉害,那人如此大方,说拿我当朋友看,我若还把名字掖着藏着像话么,我便告诉他我叫远智。”
“什么,你还真说了,也不懂先报个假名字么?”
“我哪是虚情假意之人,当时萧秀也暗中拍了我的臀儿,啊,这萧秀也就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摸摸我的臀儿。”远智摇起扇笑了起来。
驰昊鼻子喷出笑来,“这时候了还有这心事,你也真是了得,萧秀人也开始学得精明了。”
“是啊,我的萧秀这两年人聪明了不少,我报完姓名,四皇子便从怀中拿出这扇子将它赠于我,他说手上没别的东西只有这把扇子能赠我,这扇子是一位德高的道长所赠,此扇不仅能辟邪,多扇几下还有提神醒脑之效,这扇子那么神我哪敢收,他硬要我收下,说我与他的情分足够接受这礼,我也就不再推辞,后来他叫来小二说先在这客栈住上几日,说是等个人,人来了他才能走。”
“等人?我看是等你爹吧,这四皇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故意把扇子赠你,还说这扇子这好那好的无非是让你多扇扇它,不忘在你爹面前提起有这么个人,这四皇子当时八成是落难了,这步棋他行得好险,不过也足见他的胆识和魄力。”
“驰昊哥,你好神呐,我爹和你说的一样,我一回去就和我爹提了这事,我爹一听这名字又看看扇子,扇子虽看不出有什么名堂,但听说是个道长所赠他说这人定是四皇子了。”
“你爹如何看出?”
“这四皇子是皇后所出,年幼时生了场大病以为无治,皇后信道请来位道长看有无办法,道长看后说若请四皇子在道观中清心养病或许有救,以后如何得看天意,于是四皇子在道观中呆了五年,没想到病竟痊愈又回到皇宫,他对道士自然有份感情,我爹说早闻四皇子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如今看来确无虚传,我爹带我当夜赶到银州那家客栈,四皇子头一句话便激动地快哭了——朴将军你可算来了!本来年纪也不比我们大,那两眼水水的样子倒叫人心疼极了。我倒奇怪,若不是听我爹分析,我差点以为我爹和他早约好在此见面,他怎如此料事如神?”
远智喝了口茶接着说:“我爹问他怎落到此处,他说暗中奉旨来办事,谁知路上竟遭人追杀,跟在身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他一人,身上能证明身份的信物都掉了找官府也没用,没人识得他,且西北这儿还有叛军乱得很不敢随便信人,追杀他的人恐怕还在找他,他身上剩的碎银也不多,正一筹莫展,一路躲躲藏藏行了三天路来到银州,后来发现连银子也不知是掉了还是给人偷去,幸而是丢去了,才能与我相识,他说听到我姓名时便知我的朴将军之子,也不点破,猜到我回去会告诉我爹,我爹若有心帮他自然会来,若不便帮忙也罢,那就另做打算。这样一说我爹不帮他都不行,我爹自己不便走开,让我带五十人一起送他回京,四皇子说追杀他的人背景厉害,得多作打算,我爹便多派了两队精兵加紧护送,好在这路上没出什么差错,终于将他安全送到宫里。”
驰昊点点头,心中自忖那些追杀四皇子的人背后主谋定是二皇子,可这种话不便出口,四皇子心知肚明也不敢外传,自己这话若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远智虽是自己好兄弟,这事跟他也无关,自然不用与他说,于是只笑道:“这四皇子手段倒是厉害,看来朝中要臣的性格底细他都摸清了,他若碰到我爹恐怕不敢走这步棋,你爹比我爹单纯善良得多,哈哈!你和你爹现在可就莫名其妙被划到四皇子那边去了。”驰昊转头喊:“小二,添茶!”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应过来。
“四皇子定会来拉拢你,你在大都这段日子没碰见他吗?”远智侧过头问。
“没有,最好别给我这种机会,我是真懒得管这种事。”驰昊蹙起眉摆了摆手,心中预知迟早会被这四皇子找上门,原也耳闻四皇子是个人物,如今听远智这段故事,已知这人物非同一般,恐怕是早就盯上自己,只是苦无机会罢了,糟了,他肯定知道我爹那人圆滑难摆平,就先从我这儿着手,现在远智回京,他定会借此机会从远智那搭线拉拢自己,驰昊抬头对远智说:“你小子以后没事千万别让我和四皇子见上面,也别和他说你和我熟。”
“迟了,他早就爱慕你好久!”远智捂嘴坏笑。
“什么?我都没见过他,爱慕个屁!你小子别乱掰。”驰昊那凤眼瞪了瞪。
小二走过来添茶,两人停下话来,远智只管笑,等小二走后,远智才说:“好,我不开玩笑,但他确实问过我,‘你和郑驰昊关系很好么?’”
“惨了,你定是把我出卖了,四皇子还真不是好惹,处心积虑拉拢人。”驰昊暗自叫苦。
“我听他这样问以为这两年你也与他相识了,谁知他笑着说他虽没见过你但心中欣赏你想与你结识,我便答应他了。”
“你……,我真要被你整死了!”驰昊撇过脸。
远智不解,“这四皇子人不错,你干吗怕他?你又没得罪他。”
“我是没得罪他,我也不想得罪其他人啊!”驰昊哀叹一声,“我与你简单说下这形势吧,你爹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你,把你养这样单纯干吗?”
“我爹本来就不似你爹那样老奸巨滑,把你养成个小奸巨滑,你快说,这其中到底什么事。”
驰昊坐到远智身边,压低声音,“两年前太子病逝后,宫里呈出两派势力,一边是二皇子和五皇子,他们同是岚贵妃所出,另一边便是这四皇子,三皇子是宫女所出,人也有些愚钝不成气候。这四皇子和太子都是前皇后所出,前皇后过世后,岚贵妃又被立后,二皇子排行在太子之后,立太子也成道理,四皇子是前皇后所出,立太子也无可厚非,朝中现在也渐以这两位皇子分成两派,二皇子有岚皇后和他弟弟帮忙自然势力大些,四皇子虽是孤军作战,却也得许多大臣拥护。我本以为二皇子胜算更大,但如今听你对四皇子这一形容,看来这二龙之争还真难分高下,你站在哪边都不保险,万一选错了,将来可有苦头吃,碰上个心广的贤君还罢,若是个心狭的,还可能掉了脑袋,这二皇子不是个容易忘事的人,四皇子想来也没那么好应付,所以不如两边都不惹,我们反正不是京官,惹这身麻烦干吗,二皇子已经在打我爹的主意,我爹含含糊糊装傻没被他给逮着,所以,下次四皇子若找你约我,你就说我病了,我天天都病!你最好也少见他。”
“也罢,这事确实复杂,但我看四皇子人不算坏。”
“你对他有用,他何必对你坏?总之宫里的事我不参合。”
“你能不参合?”远智笑了,低声说:“我可是听说,皇上想将靖依公主配给你?驸马能不参合?”
驰昊看了远智一眼,饮了口茶,“这事被我推了。”
“皇上的女儿也推得掉?是皇上看上你,还是公主看上你的?”
“我哪知道,我也就这次回京才看到那个什么靖依公主的,哎,那架势凶起来恐怕和雅喀鲁有得拼,我在外打仗就对着那些悍夫,回家还要对着个悍妇,我的日子能好过?当然要找个温柔贤德的来伺候我。”
“那个金什么中一定是温柔贤德地把你酥化了吧,哈哈。”
驰昊嘴巴一张,突然听到这名字刚才那些烦心的事竟一扫而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清爽一振。啊?说起来,温柔贤德好象和逸中也不太沾边,机灵古怪倒是和他很相配。
“听说你是为了她把公主的美意给退了?”
“你还听说了什么?都说出来吧。”驰昊笑着抿了口茶,心中舒畅极了。
“哈哈,好象是你为了娶她还惹了官司吧,这金什么中的该是个怎样的绝色啊,为了她惹出这么多事,你不止是神魂颠倒,恐怕还有点神智不清了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真不差。不是说你要娶亲,怎么又没动静了?不是都已经为她神智不清了怎么还不娶回来?”
“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可真是有趣,我要娶的不是金逸中,是他姐姐。”驰昊继续喝茶。
远智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出声来,“你一定是先看到她姐姐,后来才发现真正的绝色还躲在深闺里,又把姐姐的亲给退了,打算什么时候娶这个妹妹?”
“金逸中是弟弟,不是妹妹。”
“弟弟?”远智睁大眼睛,“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驰昊漫不经心地笑着,“当日,我爹进宫回来后告诉我,皇上有意将靖依公主配于我,幸好还没完全说破,我无意当这驸马,想着法子推脱,打听到靖依公主这脾气绝不肯许驸马除她之外再娶他人,我便当即先去寻个姑娘来当小妾断掉公主的念想。”
“哈哈,驰昊哥你就会先斩后奏这一招,你不怕皇上怪罪?”
“所以说我有个聪明的好爹,他当时听出皇上的意图,却知道我自由惯了未必想当这个驸马,而且这公主是岚皇后所生,这不等于直接划到二皇子势力中去了,于是他装作又似明白又似没听明白糊弄过去,这样我才有了时间来作打算。”
“郑叔叔果然是老奸巨滑,你和你爹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绝配啊,后来呢,怎么寻到金逸中姐姐头上的?”
“那日我上茶楼,正好碰上秦四海这小子。”
“秦四海!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小时候他最爱干的事就是**你吧。”
“狗屁,他敢**我!哪次不是被我揍得满地找牙。以前在兵营就看他不顺眼,他爹当了京官就越来越嚣张了,他没认出我,我却一眼识出他,还是那副肥头大耳的蠢样,我装作不认识懒得和他招呼,正巧在旁边听到他又想干**姑娘的勾当,说是想纳金家私塾的小姐为妾,我决定坏坏他的好事,便去了金家私塾,我叫来府上的丫头引那家小姐出来,果然有几分姿色,也像个知书达理的端庄女子,正好我纳妾的事还没落定,就回去找人来提亲,谁知竟被金家回绝了。”
“哈哈,你也会碰到钉子,这家人还真是有骨气,不过惹上你恐怕没那么好过吧,你定是咬死了不肯放走那金家小姐对不对?”
“这世上除了我爹就是你最了解我,我也不和那家子酸书生多说,我定下的事岂能让他们坏掉,况且公主那儿我还要交差,后来金逸中就找上门来了,讲了一堆之乎者也的道理,你知道我最烦这个,就叫人把他赶出去,他急了和我吵起来,吵了几句就动起手,我随便碰了他一下,他没站稳摔在地上头撞到石阶就晕过去了,探了下气息居然没了气,后来金家告到衙门去,有什么用,我爹马上出面摆平了,该嫁的还得嫁。”
“你这人还真不斯文,这样也算是欺压百姓了吧,不过你有时候就喜欢凭着性子爱怎么来就怎么来,除了打仗不会耍性子,这都是被你爹惯的。”
“打仗能耍性子吗,且不说国家荣辱,就那人命都是用万来数的。”
“驰昊哥啊,你说这话的时候我真崇拜你,哪像个欺压百姓的纨绔子弟啊,哈哈……后来呢,金逸中怎么活了?”远智一边笑一边摇起扇子。
“我也不知他怎么又活过来了,过了两三天突然来我府上找我,说来也怪,模样明明还是那副模样,可性子神态却完全不像初见时那样。”驰昊的凤眼顿时更亮了。
“怎么?变温柔贤德了?”远智笑起来。
“不是……”
驰昊索性又将逸中来找他,直到后来逸中失踪一个月又回到府上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哈哈哈,驰昊哥,看不出你也会喜欢男人啊,以前你不是说你不可能喜欢男人吗。”
驰昊夹起一块花生糕怔怔地盯着,“哎,我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就老想见他,他不比一般的酸书生那样迂腐木鹅,他老是会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事逗我,有时候觉得他可爱极了,有时候又很可气居然敢打我脸。”说完,一口将花生糕吞了。
“说你情窦初开你还不信,平常若是有人打你脸你早把他宰了吧,驰昊哥,那他喜欢你吗?怕是在你的淫威下才屈服的吧?”远智故意逗弄驰昊。
“他当然喜欢我!”驰昊有些急了,“昨天晚上他还,亲我嘴了。”驰昊脸红起来,抢过远智的
折扇使命地扇,想起逸中那样的亲法脸上还觉得火辣辣的热,即便是想起那些大胆的春梦也不曾有这样心悸的感觉,是啊,梦怎能和真真实实的逸中相比,一个吻便胜过梦里无数了。
“好好,他喜欢你,郑大人的魅力当然无人能敌。”远智笑得更欢了,“那让我见见金逸中吧,究竟是怎样个可爱的人儿那么喜欢我们的驰昊哥呢?”
“待会儿回去我带你去见他,你可不许打他什么主意,否则我叫萧秀将你凌迟了。”
“我怎么敢,就算想,也不敢挑战郑大人您的淫威啊,哈哈哈……”
两人继续聊着这两年来所经的趣事,而后两人又在大都繁华的市集上逛了一圈,挑了家出名的饭馆吃了一餐,又去了几家古玩店,直到傍晚才回府。
第十一章
一回到府上,驰昊就直奔逸中的卧房,今日虽带着远智玩乐,但心里总不时惦记起逸中,也不知这小家伙见他不在又搞出什么名堂来。
“冬子,逸中呢?”驰昊逮到在院内纳凉的冬子边走边问。
“大公子,金公子还没起床。”
“睡个午觉这么长时间?”
“金公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起床过。”
“什么!这么能睡?”
驰昊没顾上远智,连忙冲到逸中的房里,床上的人儿背朝外侧卧着,驰昊有些安下心来,至少人没跑走。
驰昊上前坐在床边,摇了摇逸中的肩膀,“逸中啊,起床了。”逸中哼哼两声又没了动静,驰昊扳过逸中的肩膀,“逸中,月亮都出来了你还睡?”
逸中转过身,满脸潮红的模样让驰昊吓了一跳,“逸中,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红红的,喝酒了?”驰昊用手摸了逸中的脸,略烫的体温让驰昊不安起来,“逸中,逸中,我去叫大夫。”
“啊,不要……”逸中眼睛终于睁了一半,带着轻微的鼻音有些吐字不清,“没病啊,红红的不好看吗?我故意红给你看的。”逸中心里明白是昨天吸了过多驰昊的精气,而自己道行太浅,经不起这样一吸补过了头。
驰昊看着逸中潮红的小脸,也觉得红得十分可爱,他抚着逸中额前的头发笑道:“逸中红红的也很好看,怎么睡这么长时间,没有不舒服吗?”
逸中将眼睛完全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驰昊那张英俊的脸,逸中突然觉得看到这张脸心里特别欢喜,便翘起嘴角闭上眼睛笑了起来,然后睁开眼睛又看了驰昊一眼。
“包子……”
逸中笑着双手勾住驰昊的脖子,拖起上身赖到驰昊身上,昨晚上那滋味真好呢,逸中这么想着,嘴巴就贴上去,小舌头伸进驰昊的嘴里。
“咳,咳……”
听到两声故意提醒的咳嗽声,驰昊才记起远智刚才就跟在自己身后,连忙抓住逸中的胳膊将他拉开一些。
“逸中,有人在。”驰昊温柔地看了眼逸中,立刻笑着转头朝后看。
逸中也瞪大眼睛抬头看着这个对他来说的不速之客,只见此人年纪与驰昊相仿,肤色白皙,润圆的脸盘嵌着一对风流之眸,俊挺的鼻子之下两片饱满润泽的唇,一看就是个没挨过苦的富家公子哥。
逸中靠在驰昊耳边轻声问:“谁呀?”
驰昊笑着对逸中说:“他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朴远智。”
“哦,朴公子。”逸中冲着远智莞尔一笑。
远智作了揖,也笑道:“金逸中公子,久仰大名啊。”
“嗯?”逸中好奇地睁大眼睛,自己怎么就被人久仰了?
驰昊冲远智眨眨眼,示意他别乱说话,又回头对逸中说:“逸中啊,起来吃饭吧,今天远智和我们全家一起用膳,我爹和我弟弟都会在。”
我去见你爹干吗,那大将军身上煞气一定很重,逸中摇摇头,“我还想睡觉,你们去吃吧,我今天一点也不饿。”
“逸中,没生病吧?”驰昊担忧地摸摸逸中的额头。
“没有生病,我就是想睡觉,你快陪他们去吃吧,我再睡一会儿。”
“那好,你肚子饿了说一声,身子有不舒服也要说。”
“嗯。”
真是罗嗦,但听来却觉得舒服,逸中会心地对驰昊露了个笑容,又朝远智看了一眼,远智微微一笑,逸中勉强笑了一下就躺下了,驰昊帮逸中盖好被子才起身和远智出了房门。
门刚掩上,远智就俯在驰昊耳边笑道:“你说金逸中喜欢你原本我还不太信,现在我信了,一起床就抱着你亲,真叫我羡慕,萧秀若能有他一半热情我便知足矣。”
“又‘矣’了,讲‘了’行不行,就听不顺那酸书生调儿。”驰昊脸上却露出得意之色,“怎样,长得也俊俏吧?”
“嘿嘿,驰昊哥最近眼光挑了呦,不过也怪,这金逸中身上的确有股说不出的韵调儿,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因为说不清便更想多看几眼,那韵儿就在心上绕啊,可还是说不清,说不清还想看……”
“你绕什么弯呢!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难怪我当初怎么看着他眼睛就移不开,你也这么觉得?”
“驰昊哥,我们是不是好兄弟,好东西是不是该有福同享?”
“你找死吧?”驰昊哈哈大笑,甚是得意,“要不要我把这话传给萧秀?”
“也好,他听了若能吃醋,也学着起床时咬我几口,你传便是了,我绝无异议,哈哈哈……”
郑将军在府上设宴款待了远智,郑赫忠将军想到不多日就能见到自己生死至交的兄弟不免心里畅快多饮了几杯酒,驰昊和远智也跟着举杯畅饮,只有佑浩身子弱不善饮酒便陪在旁边凑热闹。
当晚,远智已醉得连行步都有碍,便留宿郑府中,他一个劲儿地抱着驰昊说着些不太离谱的胡话,驰昊的情况也不比远智好多少,但意识还不至太模糊,两人一唱一合还能聊天,驰昊叫人把远智扶到自己房中和自己同卧,两人在床上还疯言疯语地谈天扯地、酒话连篇,扯着扯着声音越来越小,慢慢便睡去。
第十二章
早上,驰昊被钝痛弄醒,意识稍有些清醒只觉得胳膊麻得很,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远智正枕在他胳膊上安睡,他推开远智的头,闭着眼睛转了个身,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睁开眼睛,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啊,是自己喜欢的人,驰昊那只酸麻的胳膊又有了力气,在空中划了个大弧想抱过去,被那个人狠狠用手打掉,吃了痛的驰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啊,逸中!”驰昊用力回忆了一下,昨晚和远智喝了很多酒一起睡在房里,怎么逸中会在这里?
“昨晚睡得舒服吧?郑公子。”逸中笑得很妩媚。
驰昊却感觉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飘过来,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却还是解释了起来,“逸中,我昨晚喝多了忘了过去看你,哎,远智也醉了,我就把他扶这里照顾他睡了。”
驰昊不提忘了过去看他还好,一提这事倒提醒了逸中,逸中的嘴马上噘起来,今天早晨逸中醒来的时候觉得肚子有点饿,脑子竟想到驰昊前夜那鼓鼓的包子脸,包子!呵呵,兴冲冲地连鞋都顾上不穿光着脚跑到隔壁驰昊房中,谁知竟看到驰昊搂着远智睡在床上,逸中突然觉得心里特别扭,就跳到他们睡的床上坐到驰昊旁边又仔细看着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