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就装修好了。”
许弥顺着陈一的眼神瞄了眼店里边:“我见到老板了,猜猜是谁。”
陈一摇头,她平素交际圈本就很小,怎么会突然有个开书店的朋友,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我应该不认识。”
许弥作了个鬼脸:“熟不熟就不知道你了,不过你第一次去地下酒吧的时候,她可是和你一起的,叫亚涵。”
烟头被许弥摁得皱皱的,落在垃圾箱里。
确实有些令人意,陈一冲里这探头看了看,店里装修得很雅致,有一个咖啡台:“我认识她,不是之前在阿木店里帮忙吗?”
“什么帮忙,人家是情侣关系。”
阿木隔着门就看见了两人,上来帮忙拉开了玻璃门:“你们俩还是还是第一次一起来我店里坐。”
“所以今天免单。”
许弥自然而然地笑着接过话,把刚才的话题盖了过去:“我好像吃辣的东西哦,还有很多的肉。”
“只有甜点和咖啡。”
阿木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年奶:“这杯免单,点其它的得照单全付,不打折。”
“我还是要松饼。”陈一很习惯于总是点同样的东西,不喜欢尝试新的食物和事物。
许弥装模作样地翻着餐牌:“哎呀,这么多,都想点怎么办,怕我们阿木忙不过来呢。”
不过她最后也只是点了杯冰淇淋:“多放一个香草半球,少放一点奶油。”
这个点店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灯光调到最暗,路灯从隔着玻璃慢慢消渗在桌椅摆饰间,显得黄而昏沉。
阿木一个人在吧台细心地摆弄着色彩诱人的冰淇淋,许弥侧着脸,单手撑着腮,看着马路外边偶尔相拥走过的情侣,或者形单影子只的老人,或者上晚课回来的学生。
她的头发有一部份像并不光滑的棉麻布那般,披落在桌面上,与整个咖啡厅的暗哑昏黄融为一体。
“怎么不去医院上班了?”
“上次无故旷工两天,被开除,不拿工资都不要我去了。”
许弥转过头来满脸委屈状:“哎,真是忧伤,以后不能再每天见到美丽可爱严肃的陈医生了呢。”
阿木端着的托盘走过来:“住得这么近还不是想见就见,不过你可别打我们陈医生的主意,我主张她和李诺文一对的。”
松饼的香味扑面而来,尤其上面满满的果酱令陈一食欲大开:“别老是把李诺文搬出来说,每天在医院里的边边角角都听腻味了,好不容易放班了,还要再听这些,影响心情。”
“甜。”
许弥接过自己的冰淇漆,拿起最上面鲜红的车厘子咬了一口:“看到没,阿木,以我多年的经验打赌,李诺文和陈一,两人没戏。”
“就凭你那见一个睡一个的经验,我才不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李诺文多好一男人,而且那种体贴劲差点把我都给弄直了。”提到李诺文时,阿木眼里直冒光。
许弥听阿木否认她,倒来劲了:“我哪有见一个睡一个,你看我就没睡你,陈一不也好好的,八爪鱼我也没碰吧?我可是有原则的。”
“这些人哪个都不愿意和你睡的好不啦。”
阿木马上说出事实的关键:“就你以前睡的那些哪个不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的,你也敢说经验。”
“打住,打住。”
许弥有些落败地止住阿木:“我说的经验可不是睡人的经验好吧,至少我的特长就是情感分析。我就打赌,陈一和李诺文好不了。”
陈一静静地吃着松饼转眼也干掉了大半:“你们差不多得了,别拿我当话题。”
正议论着,陈一看着被推开的门,提醒阿木:“有客人。”
“欢迎光临阿木的小店。”
转头看见来的长发姑娘后面跟着的人时,音量一下子小了下来:“位置多,随便坐。”
察觉到异样的许弥转过身瞄了眼,然后向陈一使了个眼色:“真是现场直演。”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冻,先进门的女生脸蛋圆圆地,留着剂留海显得很可爱,但也看得出来年纪很小,她指着的陈一她们对过的位置和跟在身后的亚涵说:“我们坐这里吧。 ”
亚涵看见陈一冲她点头,便打了声招呼:“你也在。”
“嗯,过来坐坐。”
齐刘海女生也很热情:“原来你们认识,可以一起坐吗?怪清冷的。”
许弥倒是很有兴趣:“当然可以,尤其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我叫庆喜,你们叫我年年就可以了。”年年靠着许弥坐下了,亚涵坐在陈一旁边还是像以前那样,笑得多些,话少。
“我是许弥,她叫陈一。”
许弥指了指陈一,同时招呼那边假装在吧台忙个不停阿木:“喂,阿木,快给客人倒两杯水。”
阿木这才脸色沉沉地端着两杯倒得满满地水过来,放到桌子上,水受力溅到了桌子上,在光下呈现出暗影,如墨般散开来:“吃点什么?”
“要两个撞色冰淇淋。”
年年笑起来很友好,并没有对阿木的脸色有责怪的意思:“阿木你好,亚涵有和我说过你。”
“然后呢?”
许弥打断她们的对话:“然后老板你呢赶紧去做冰淇淋。”
阿木没好气地甩着托盘走了,她本身就是个直- xing -子的人,亚涵带着现作女友突然来访多少引起她的情绪。陈一帮忙把吃完的松饼盘收起来:“去我帮帮她。”
虽然来了很多次,但陈一还是第一次走近吧台里,看到阿木正准备做冰淇淋的食材:“我觉得冰淇淋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