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拉着她走的人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进了最里边的小房间:“你先坐一下。”
格子衫女生从角落里拉出一个邋遢的黑□□用箱打开,里边一堆零散的药品,她看了眼陈一的手:“怎么会流这么多血的。”
“刚好是个伤口。”陈一见旁边柜子上有纸巾,便拿了擦掉流在手指上的血,格子衫女生笑了:“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痛。”
“不然我有什么办法呢,要大喊大叫吗,还是哭闹不停。当一个人看到别人受伤流血的时候,很容易觉得那里难以忍受的痛苦,可是真的面临的时候,其实反而不觉得那么难以承受,毕竟已经发生了。”终于也轮到我亲身验证了这个理论,陈一对自已曾经无意间提到的论点感到有些好笑,似乎也算是属于职业病的一种。
“坐下来,我帮你处理伤口。”格子衫女生坐在椅子上,拉着陈一的手示意她坐下:“不然像你这样子止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好。”
陈一在格子衫女生面前坐下,突然觉得面容有些熟悉,但又总觉得哪里对不上号。
女生帮陈一擦净伤口后盯着伤口愣住了:“怎么像是被人咬的。”
“哦,就是被咬的。”
女生抬头很认真地问:“被你喜欢的人咬的吗?”
陈一皱起眉头,想到夜嚎的人,心里一阵发寒:“当然不是。”
“哦,这样。”女生包扎的手法很娴熟,也很用力,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期间没少让陈一痛,但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句:“谢谢。”
“没事,本来就是我的问题。”
“寇乖乖,快点出来。”外面传来一阵崔促,女生转头对陈一挥了挥手:“那就这样,不许找我索赔。”
怔愣间,陈一看见蔻乖乖抬起的左手腕上,有个暗红的牙痕。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无声
第5章 无需理由
“你怎么去那么久。”阿木面前已然又空出来两罐啤酒,但人看着依然很清醒:“差点以为你回去了。”
“是有些想回去,挺无聊的。”好在穿的是长袖,绷带没露出来,不估计阿木又得啰嗦一大堆,场内大多数灯都打向了舞台,几个装束鲜艳的人站到了舞台上,其中只有坐在架子鼓旁边的寇乖乖是长头发,她正好趁前奏的间隙把头发拢起来随意地扎在左侧露出干净的脸颊。
刚在在房间陈一翻出包里的资料,里边有记录蔻乖乖的联系方式,其中一个确实是地下酒吧,足以说明这个圈子够小吧。陈一心想着倒是有些感激阿木了。
此时的阿木搂着亚函唠叨个不停,音乐声响起时场内大家都有秩序地安静了下来,陈一没有注意唱的是什么,只是看着- cao -纵鼓槌的蔻乖乖心里莫名的觉得世界很奇异。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有了如今这样的她。
原本以为会是个长不大的不良少年,但和舞台中央,和场下的人群比起来,陈一倒觉得蔻乖乖已经完全不是资料里的模样,也正经得不得了的样子。
“喂,你怎么一直盯着那个乖乖看。”阿木究竟有了几分醉意,推过来一灌啤酒,亚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每天守着冷清的咖啡店可把我憋死了。你呢,每天守着那么多疯子,今天也试一下疯的感觉。”
其实一开始也只是打算来买醉吧。陈一就着气氛喝了口酒:“你认识那个蔻乖乖吗?”
“当然。”阿木瞥了眼舞台上的鼓手的位置:“亚函以前在这里做调酒的嘛,那个蔻乖乖是这里的驻唱还有打杂什么的,别看她现在这样,以前可疯了,剃光头,玩女人什么的。”
“嗯,她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
“怎么说呢,交往的女人倒是很多,不过都不像是正牌女友。”阿木顿了顿:“你怎么一副看上人家的样子。”
“问问而已。”
话说得多了到后面陈一有些迷糊心里暗自后悔多喝了两瓶,阿木直接就喝趴了。亚函才回来闷闷的问陈一:“你还好吧?”
“啊?我怎么了?”陈一托着头,关注点还是在舞台那边的蔻乖乖——指尖夹着烟,清瘦的影子夹在人群中晃来晃去。
“我等下再过来找你。”亚函扶着阿木走了,陈一眼前一片模糊,音乐的声音太大令她头昏脑涨,眼前人影越来越多,最好全部拢成了一片黑色。
困。
睁开眼时,昏黄灯光下的陈一第一反应就是头疼,第二反应是看时间,凌晨三点,第□□应转动眼珠打量周边。
不应该是在酒吧里吗?阿木和亚函呢,阿一揉着太阳- xue -坐起身,丢开身上盖着的满是烟味的毛毯。屋子里一大堆人,她想起来这个应该是之前蔻乖乖带她经过的大房间,大家横七竖八地睡在沙发上,外边吧台边还有人在聊天。
陈一感受到下腹的僵硬,匆匆地往洗手间方向起跑。
这大概算是人生中难得一次的外宿了,想到自己居然喝昏了头,小便解放后的陈一对着镜子咬牙切齿:“陈一啊陈一,想不到你也会有如此放浪形骸的时候。”
“陈一是你的名字吗?”
冷冷清清的厕所里突然多出另一个人的声音,陈一汗毛微微炸了起来:“噢是。”
从隔间里出来的人倒精气神足:“我喜欢简单的名字,读书的时候一直很讨厌自己的名字不好写。”
“蔻字是有些麻烦。”陈一没有转身,从镜子里盯着蔻乖乖:“你没喝酒吗?”
“喝一点,不容易醉。”蔻乖乖冲了把脸:“你的手还疼吗?”
陈一看了看扎好的绷带,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被你一提醒发现还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