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俯身看着夜千宴的脖子:“你被抓伤了。”
“前一段时间的事。”
夜千宴摸了摸锁骨中间已经结痂的疤:“镇静剂的作用不明显,至少对于猫的作用不明显。”
许弥感觉头皮都炸了起来:“你们好像在讲鬼故事,十三像是被一个爱自杀的鬼和一支猫妖附身了似的。”
夜千宴和陈一都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这个比喻最是恰当不过。
陈一看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能会常来,期待早日看到你的成果。”
在陈一眼里,夜千宴已全然把十三当成了她的研究对像,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相比起夜千宴,她觉得陈常东把寇乖乖作为一个研究案例交到自己手上,真是可笑。
“没问题,还请陈医生多指教。”夜千宴把手礼仪式地伸向陈一。
陈一握住夜千宴纤长细瘦的手指,触及到因为输液而发凉的肌肤,不由自主地脱口:“照顾好自己。”
“一定多来多来,我都快无聊死了。”许弥真的有几度想要放弃现在的工作,今天旁听了两个专业人士的交谈后,她总算是觉得自己没有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真是意外的收获。
输过液夜千宴显得很困乏,盯着监控视频页面眼皮不时地往下掉,许弥拧了条热毛巾帮夜千宴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赶紧睡下吧,你身上很凉。”
夜千宴嗯了声,许弥便推着她进了房间,半跪在昏昏欲睡的夜千宴身前伸出手去脱她的外套。
“你干什么?”
夜千宴睁开眼睛,警觉地盯着许弥人,拨开她放在自己衣领上的手:“你出去吧,我自己会。”
“那我一会再进来,到时候我要确认你已经上床休息了。”许弥走到房门口轻声带上房门坐回显示器前,视频面面暗漆漆的,只能大体看到十三的轮廓。
十三睡觉的时候总是保持一个卷曲的姿势,像婴儿在母体里那样,把床感受成母亲温暖的子宫,偶会她会翻身,侧到另一边也是同样的姿势。
许弥敲了敲夜千宴的房门,没有得到回应,她轻轻推开门,借着客厅的灯看到夜千宴已经睡下,心里的大石才算落地,她关上房门,打开手机给傅衍发短信:已输液,已安睡。
接着看了看时间和没有烟的烟盒,许弥又为长夜的漫长感到抓狂,好在她还能做点别的事。
“你在写什么?”
夜千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来,吓得许弥全身汗毛一剂竖了起来,她看下时间,现在才五点多:“你怎么这么早就醒。”
“输过液后的后遗症,精力充沛。”
许弥这才注意到夜千宴是站在自己身后的:“我去洗澡,然后我们开车出去只吹风。”
这个点基本是十三的熟睡期,夜千宴难得感受到身心舒爽,想出去转动下,连日的注意力完全扑在十三身上,让她有些感觉越来越紧张。
许弥眼睛已经酸得不行,以为夜千宴醒了就能出去,结果夜千宴醒这么早,还要拉着她出去吹风,哈欠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想想难得有机会出个门也不错:“好啊。”
夜千宴沐浴后包着个浴袍就走了出来,头发也- shi -润润,许弥有些意外:“你平时不是都在外面洗头吗?”
“自己也可以洗的。”
许弥找了吹风机插上电:“大早上洗头对身体不好,过来我帮你吹干。”
夜千宴把冰发的水渍擦干,坐在许弥面前:“你好像没有女朋友。”
“嗯?”
对于夜千宴突然关心到自己的感情状态,许弥有些意外:“我处不来女朋友。”
“爱约炮。”夜千宴简单明了。
“你打听我?”即使如此,许弥也依然从容地捋着夜千宴的头发,指尖揉挲着她的头皮:“遇不到合适的人,只好先解决生理需求。”
夜千宴那天发现许弥和寇乖乖认识后,便让傅衍找人调查了许弥的生活情况。
她发现许弥做过很多份工作,但都是些没有关联的工作,有时候文员,服务员,酒吧咨客每次都是只工作一小段时间,甚至令人纳闷她是怎么养活自己的:“我看你挺喜欢寇乖乖的,其他人也认为你算是她的女朋友。”
“其他人只是其他人认为而已,我们自己知道不是。”
许弥用梳子把夜千宴半干的壮举发梳向后面:“你的头发很直。”
“有什么区别吗,你们上床,关系亲密,和情侣有什么分别呢?”夜千宴饶有兴趣地问。
许弥也皱眉侧头想了那么会:“你这么说确实也是没有分别,我们没有情侣间的那种依恋,和责任担当,睡完就可以走,不用去想对方在哪里,不用担心对方的生活,随时可以离开,就像我现在和她可以很多天不说话,不联系,彼此都不会有怨言。”
夜千宴恍然:“有道理。”
“你呢?”
“怎么?”
许弥笑笑地:“喜欢睡觉还是正经约会?”
“正经约会是怎样?”
“就是先暖昧不休,然后再等时机刚好的时候一起吃个饭,聊聊天,然后再睡觉。”
许弥轻轻地按压着夜千宴的太阳- xue -:“舒服吗?我以前去发廊上过班。”
“那以后我就都在家里洗头发。”
夜千宴感觉还不错:“你这样形容的话,我觉得睡觉不错,更直接些,少了中间的流程。”
许弥趁机调侃:“你喜欢女的吗?”
发现了她的意图,夜千宴露齿笑了起来:“或许会喜欢的。”
“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做个双- xing -恋也不错,万一以前没有恋爱过的话,或许你还没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