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上你们的当,”长公主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一双眸子幽深不见底,若儿的生活简单,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是什么人一直想将她置于死地,“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你,让你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杀她?”
何笑年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
其实这件事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要说林若这女匪首,大多数时间都在关外活动,虽然杀的人不少,可大多都是大女干大恶之徒,干的抢劫事情也不少,可在襄州以北的地方,靠这个吃饭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她杀人的时候肆无忌惮了些,损害了一些官员的利益,这才上了朝廷通缉榜。
那天小厮送信封给他,他随意拆开后,里面掉出一张银票,面额是一千两纹银,旁边附上一张白纸,上面就一句话:别让钦犯林若见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何笑年特地去查了那位女匪首的信息,确定她背后的人就只是另一个匪首刑邪之后,他放心下来,知道刑邪和秦国师关系的人其实就那么三五个,他还没有爬到韩丞相的位置,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于是大笔一挥便将林若的名字用朱砂笔画了个圈叉掉,决定了这个犯人的命运。
何笑年此人的确是个贪官,而且是个认钱不认人、贪得无厌。
谁是幕后之人?
这个问题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包括何笑年自己。
然而,便是他片刻的沉默让长公主有了误解,她翘起嘴角:“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长公主的话音刚落,他立刻再次惨叫出声,又一个指甲盖放在了他的面前,蔡酷吏- yin -沉着眼望着何笑年,愉悦的笑出声来:“何大人,滋味如何?”
回答他的是何笑年的一口唾沫。
蔡酷吏也不生气,只用铁钳从火盆中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火炭,慢慢的烙在何笑年的下唇上。
长公主冷眼看着,对身边的蔡东南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只要把他的嘴耗开就行了,人,死活不论!”
走出地牢,长公主伸手,接住了天空上飘落的雪花,她的妹妹,差点就被这群卑鄙无耻之徒给害死了,她一定要找出幕后之人。
然后,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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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在厉君眼前晃了晃。
厉君像一只呆头鹅一样,没一点反应。
“回魂了!”秦彘在她耳畔大叫,她这才捂着耳朵瞪着秦彘。
秦彘唠叨道:“我倒是觉得奇怪了,你这人从皇宫中走了一遭,是不是把魂留在皇宫了?”
厉君摸摸自己的嘴唇,一脸恍惚:“怎么办,我把小丫头给亲了。”
秦彘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花花公子表现出纯情的一面,看着就好假。
“你以前亲过的Beta还少吗?”秦彘吐槽,“亲了就亲了,不过你得想好,那可是皇帝的女儿,你娶了她你就得做驸马。”
厉君一脸别扭:“做不做驸马我倒是真不介意,我以前真没吻过人,本来去嫖女人就是为了满足下半截,和感情无关,而那群Beta,有几个也是想做我的伴侣,不过,既不想付出,又想得到权财,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更何况,你也知道,我当年压根就没想过结婚什么的。”
“那现在呢?”
厉君一脸贱样:“当然是得等教官大人您先成亲了。”
秦彘其实并不想回京都,京都中有他非常之无奈的人——昌平长公主。
当年在皇帝还是六王爷的时候,他就应邀前去教导长公主学武,那是他人生中较为平静的阶段,他带着长公主、刑邪和陆慕学武,在他的眼里,长公主虽然不是他的弟子,可也差不多,那时候她还是个野丫头,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练武的时候虽然还算上心,可也只能算是上点心而已。
他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那段发酵的感情,最后变成了长公主的一句话:“我要嫁给你。”
那一刻他的表现比厉君还狼狈,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随后就是被长公主追得满世界乱跑。
如果不是为了厉君的终身大事问题,他怎么也不会回到京都。
秦彘一脸无语。
第二日厉君回来之后,他就叫了裁缝绣娘前来,量了她的身高尺寸,应厉君大爷的要求,做了几套现代内衣和一些比较符合厉君口味的衣裙。
她有几分怅然,穿裙子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如今,终于可以好好收拾收拾了。
侍女给厉君化了个桃花妆,按厉君的指挥打扮了一番,等厉君走出来,秦彘看呆了。
但见女子凤眼微挑,淡紫色的眼妆她原本有的疏朗霸道掩盖,硬生生显出几分妖媚,唇色深黑,长发编成很多辫子,上缀流苏璎珞,一身看来显出身材的异域风情服饰,料子很薄,只适合做夏衫,饱满的胸部让女人看着都略口干舌燥,她露出的一小截白皙手腕上带着玻璃色玉坠链子,间断挂着几粒白铜铃铛,索- xing -这次她的搭配终于靠谱一点了,冰蓝色的长裙下端是一串串繁琐沉重的银铃,随着她的行走叮当作响。
如果厉君不开口,她绝对是一位京城数得上数的美人,甚至比那些Omega还要娇媚。
秦彘开口:“还真看不出,你换上有女人味的衣服还是蛮漂亮的。”
厉君眉峰一挑,妖媚的眉眼多出了几分凌厉,她一脚轻踢在秦彘的小腿上:“我们什么时候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