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的声音朝她的四面八方传来,她眼前如走马观花般闪过无数场景,有美好的、有悲伤的,也有心痛的,从上辈子到今世,从开始到现在,一幕幕在她眼前晃过。
她仰望星空良久,而后发出高昂的啸声,声音悲戚刺破天空,直/插云霄,她在死亡之后,再次重生。
风吹拂着,她顺着风向,振动翅膀,飞向夜空。
夜空下的襄州城,落后而沧桑,人类初始的文明下,两年的时间没有改变任何东西,她弄清了自己的位置,离襄州城不远。
她的眼瞳骤然燃起了焰火:“陆慕,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薄荷姑娘的评论,我23333333333333了好久。
她和九王爷的确是很有很有缘分,那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想见到的人总是能见到,而且天天见,那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可惜九王爷已经被砍了= =
当然,能这么‘有缘’,当然得有那么几个猪队友什么的,还有,大JJ又解放了我。= =
第58章 清算
我来讨债了!
夜空深蓝如洗。
这边关要塞之处不比京城那纸醉金迷的世界,只要有钱有权,夜夜笙歌也没人管。
宵禁之后,如今整座城池也随着黑夜的降临陷入了沉睡中。
然而,陆慕却并无睡意,他抬头望着星空,这两年来,他的体质愈发虚弱,大夫给他看诊过,道他曾经中了很霸道的毒,照理说他是活不成的,可不知是哪位神医将他体内的毒拔除了,虽然留下了些伤病,可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他时不时会想起两年前的事情。
想起梅林强大的身手和爽朗的笑容,想起左义,长公主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后,左义的下场可是凄惨了许多。
他的罪名加了一个——意图谋杀皇帝的女儿。
这个罪名原本足够他被枭首示众十次,可惜长公主不想他死得那么干脆,曾经害过她的云回之被她虐打之后处以车裂之刑,可面对左义的事情上,长公主倒是没有反对将他流放的建议。
陆慕是在一个月之后才知道的。
左义在流放前就被陆慕下令挑断了手筋脚筋,流放的路途中又被长公主安排的人废掉了武功,而且一路上,那些安排好的人都好好招待了左义一番。
长公主的命令很明确:要左义这个害得她与妹妹不得相认的王八蛋生不如死!而且,一定要他活着到南诏!
左义之后的事情,陆慕没有去关注。
豫州收复之后,他的事情更加繁忙,这期间,刑邪来找过他一次,拐弯抹角的问了师父的行踪和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梅林事情后就匆匆离开了,之后听说他跑去做了匪徒,收留了一个叫林若的义妹,便是三五不时的犯案。
陆慕是听过林若的名字,因为这女子虽说年少,可犯下的案子有时候比刑邪还要大,他们活动在大燕帝国鞭长莫及的位置,肆意的作案。
一年后,他还是辞去了镇北将军的职务,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军师。
两年前成神的一战,战场上那道身影最终死去,可她成了襄州城百姓心中的神。
他眨眨酸涩的眼睛,将盖在膝盖上的薄被拉上身,咳嗽两声,艰难的挪动轮椅,回了房间。
他的房间没有门槛,为了他的轮椅出行方便,甚至连一些铺了鹅卵石的小道都改为平滑的小道。
他慢慢关上房门。
透过薄薄的玻璃窗户,他望了一眼这静谧的夜色,拉上窗帘。
明晃晃的月光投落在窗帘上,就在他要转动轮椅回到床上的一刻,眼角的余光中,一个影子映在他的窗户上,那是一个女人的侧影,一头飞散的长发,形状弧度优美的侧影,明显的胸房,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臀部。
这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女人。
可这个女人的出现得无声无息,陆慕虽还是大龄处男一枚,可也意识到,这女人出现得不正常,他屏住呼吸,手下悄无声息的抓住桌上的弓,搭箭瞄准了那个女人。
却听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轻笑声,随后,隔着帘子,女人的脊背上有不知名的东西蠕动几下,而后,一对硕大的羽翼在她身后展开。
他手中的箭离弦而出。
再没人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感觉。
女人连让都没有让一下,那支箭- she -在了那个女人的影子上,女人的笑声却已浮现在他的耳畔,就像是有人在他耳畔轻声呢喃,惊得他连汗毛都全部竖起来了。
“陆慕,一别多年,可曾想我。”女人- shi -滑的声音像在- yin -暗潮- shi -的世界里蒸腾了许久一般,透着刻入骨髓的- yin -毒。
他想回过头。
一只手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脖颈,而另一只手则按在他的额头上,女人轻轻说:“别动,否则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你是什么人?”陆慕问。
他的双腿废了,可他的人还没有废,他视线的边界内,一只纤细颀长的手臂箍在他的脖颈上,那只手臂上还沾着些许泥垢,他的目的本是观察这人的衣料,不过这只手臂上未着寸缕,他感到身后人轻如一片羽毛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那声音带了几分柔媚:“你还记得吗,你说过,只要我帮你守住襄州城,你给我你的命。”
这句话一说出,陆慕便骤然明白过来,背后这个人是谁了。
她从地狱回来了。
来报复那些曾经对她不起的人。
陆慕原本的防备骤然都失去了力气,他松开手,慢慢说:“你动手吧。”
女子轻笑一声,慢慢松开钳制住他的手臂,紧接着裂帛之声响起,随后一个身影闪现在他面前。
女子身上披着破碎的绸缎,白皙笔直的双腿紧紧并拢,她赤着双足,背对着月光,看不清她的面目,只余一双黑瞳在黑暗中闪现出淡绿色的光泽。
这是一双野兽的眼睛。
“陆慕,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她歪着头,长发如漆黑的绸缎吹到膝盖,“丫头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