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别怕,大哥在……大哥回来了……”嗓音虽沙哑,然而却充满了温柔,丝毫没有被吵醒的恼火。
沈瑞卿看着他,微微张了张唇,但忽而又低下了头去,死咬着牙关,近乎哭一样揪住了男人的衣襟——
“哥,我……我尿床了……”
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关挤出来的,他实在是羞于说出这样的话来,很快就小声的抽噎了起来,将一张脸完完全全的埋进被子里,半分都不肯露出。沈暄听罢,稍稍怔了一怔,随即便露出个笑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许是宝儿昨日太累了,无妨的,都无妨的。”虽说这么大还尿床也有些古怪,但终究难得一次,也不必想的太多。沈暄又抚了抚他的脑袋,才坐起身来,掀开了被子。
“来,先把弄s-hi了的衣服换了……等会儿大哥泼一壶茶在褥子上,再让丫鬟拿去浣洗即可——”
目光看向榻间,却并未见一点潮s-hi。
他微微皱了皱眉,又伸摸了摸附近的被褥,确实都是干爽洁净的,但宝儿还在抽抽噎噎的哭着,也并非是在乱说。神色微微顿了顿,他忽而有了些思绪,便翻过宝儿的身躯,摸了摸他的亵裤。
果然。
沈瑞卿还窝在被子里哽咽,只觉得自己长了这么大还像个小孩一样尿床,实在是无颜见人。但沈暄却忽然笑了一声,随即像是忍不住一样,低着头笑个不停。
宝儿羞恼的从被子里探出了头来。
男人还在笑着,连眼眸都弯了不少,他一边笑,一边用力的揉搓起低低的脑袋,感慨道:“宝儿这是长大了啊!”
沈瑞卿还不太懂,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却被一把拉着坐了起来。沈暄将被子完全的掀开,指了指他先前躺的地方。
“蠢宝儿,你起来看看,哪里是尿床?”
他又眨了眨眼睛。
“可是……可是明明,s-hi了……”他嚅喏了一下唇,傻乎乎的去摸了一下,确实,里头感觉是s-hi的,外面却并没有渗到。那触感也不像水,反而黏黏糊糊的,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男人又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乖,别怕,都是正常的……男子长大便是如此。哥先命人去打热水来,宝儿换下这裤子,好生的擦洗一下。”
他这般说了,沈瑞卿也就不如先前那般慌乱了,但还是一知半解,朦朦胧胧的。他怔怔的“哦”了一声,然而又还觉得有些羞耻,便轻轻的拽住了正准备下床的沈暄。
“可是……裤子拿去给丫鬟姐姐们洗的话,会不会被发现啊?”
沈暄看见他忐忑的小模样,又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蠢宝儿……真是蠢宝儿,莫要担心了,大哥亲自给你洗,不会让旁人瞧了去的。”
他又好生安抚了一下刚刚长大的幼弟,随后才端了温水过来,让宝儿自己擦洗。沈瑞卿小心的擦着,还时不时的要瞥一眼在一旁洗漱的大哥。他总觉得怪怪的,也不好意思磨蹭,擦干了便赶忙换上了新的裤子,将那条旧的扔的远远的了。
第二十二章
为了防止亵裤被丫鬟拿去浣洗,沈暄特意将其仔细收好,才牵着宝儿的一同去正厅里用早膳。沈瑞卿还红着张脸,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一样,连眼睛都不敢抬。
他没敢说之前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梦,但瞧见大哥那似笑非笑的面庞,又似乎被完完全全洞察了心思。梦里的情景已经记不大清了,但被紧楼着的、火热的触感依旧深植在大脑之。耳畔仿佛还回响着那一声沙哑又充满情/欲的“大哥”,他忽而又羞恼了些,有些愤愤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梦?!
他自幼就知道自己是沈暄捡来的孩子,生父生母皆是不详,若没有沈暄,恐怕早早的就死在了荒山野岭之,尸骨无存。
然而他却不知道感激,竟做这种梦玷污大哥……
羞愤和懊悔一时间充满了胸膛,又思及先前那些遗出来水渍,沈瑞卿恨不得又要哭了。鼻尖已经泛起了酸涩,嘴唇也忍不住扁了起来,但他的还被沈暄牵着,紧紧的牵着。
泪意忽而就压了下去,格外勉强的露出了个笑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深吸了一口气,边走边小声道:“哥,昨日瑞卿已经和夫子告假了,今日不用去学堂读书。”
“已经告了假?”沈暄走在前面,微微侧头瞧了他一眼,“那好,本来大哥便是想着今日让宝儿休息休息的,那也不必再遣下人去学堂说了。”唇角微微笑了笑,许是想到了方才的事情,他牵着宝儿的忽然轻轻的捏了捏——
“对了,大哥先前吩咐厨房里去炖了老母j-i汤,宝儿好好的喝一碗。”
沈瑞卿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被他牵着一同进了正厅,在八仙桌便乖乖的坐了下来。
“为何一大早的就要喝这个……?哥不是说,早膳要清淡些么?大油大腻的东西,吃了会不舒服的。”他还记得以前沈暄的教导,傻乎乎的问着,而此时下人却已经将早膳端上了桌。清粥小菜摆了一圈,又有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汤包饺子,各个都冒着热气,馋人的不行。
沈暄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拿了小碟,给彼此倒了醋,添了辣油,待丫鬟都退下之后,才含着笑看向对方,“宝儿初次失了精气,还是要好生补补才行。”
“精气?”他鲜少接触这个词,有些纳闷的在口念了几遍,不太懂为什么那些黏糊的东西就是人的精气了。但此时沈暄已经夹了一个汤包在碗里,他瞧着大哥吃那小汤包,肚子也饿了起来,赶忙拿起筷子也夹了一个。
汤包仅有一层薄到透明的面皮在外面,却含了一肚子的汤水,必须小心翼翼的夹着才行。刚出笼的汤包又还烫着,沈瑞卿不敢直接放进嘴里,只在那面皮上轻轻的咬了一口。不过是这一小口,那汤汁便像是终于寻着了出口一样,纷纷淌了出来。他也不顾的别了的,赶忙用嘴去含住,囫囵吞枣般的将汤水都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