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走之前都不知道告诉姐姐,只告诉承轩,把我们其他人都瞒在鼓里……"
单承安松开她,撇撇嘴,"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单承梓睨他一眼,"还嫌我唠叨了是不是?"
"我哪敢啊?"这家里单承安就怕两个人,姐姐和母亲。
单承安进门就没见到父母,疑惑道,"爸妈呢?"
"带着阿蘅在花房玩呢。"阿蘅是单承梓的女儿,四岁的小女孩,很受外公外婆的宠爱。
此时,刘婶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单承安看着不禁舔了舔上唇,"刘婶今天做的都是我爱吃的!"
"就知道吃!"手背遭了一记打,就听到他姐说道,"小简和你哥正陪着爷爷下棋,你去喊他们下楼吃饭吧。"
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门内的人应道,"进来。"
单承安整了整衣冠,才推门进去。
门里的人见来人是他,反应各不相同。
单承轩是知道他要回来的,一点都不意外,站在文简后面,还是一脸严肃。坐着的文简倒是不知道他今天要回来,脸上不掩惊讶之色。单远坤却只看了单承安一眼,仿佛失了兴趣,继续看向棋盘,像是在盘算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才能赢过文简。
"爷爷,我回来了。"单承安了解爷爷的脾气,吃软不吃硬,蹿到爷爷身后,替他捏起了肩。
单远坤还是不理他,手里捏着棋子掂量着。
单承安看了看棋盘,"爷爷,您这只剩下一只"真眼",死棋了,认输吧,该下楼吃饭了。"
老爷子一辈子就没服输过,听了立即朝他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一回来就没好话,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坐在对面的文简朝单承安使了个眼色,单承安明白他的意思,对着单远坤撒娇道,"爷爷,您看看我,是不是瘦了?在那边我可是吃不好睡不好。"
单远坤终于良心发现,转过头看了小孙子一眼,"脑子里就惦记口吃的。"没看到文简偷偷拿走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我看你啊,是精神了不少。"
回过头看着棋盘一角,眼睛突然一亮,又疑道,"你们是不是谁偷偷藏棋子了?"文简笑着摊开双手,只见他两手空空,"怎么会呢?爷爷您要是找不到破绽,我可是要赢了。"他身后的单承轩捏了捏手心的棋子,"我看爷爷是找到破绽了,我们终于能吃饭了。"
单远坤叹了口气,"不知道的还当我们单家养了两个'饭桶',一个两个都只想着吃。怎么不把吃饭的心思用在下棋上,一个个都是臭棋篓子。"嘴上损着两个孙子,脸上却神采奕奕,落下一子便道,"小简,承让了!"
把老爷子哄开心了,几人都松了口气。看着小孙子的确瘦了,单远坤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下楼吃饭。"
老爷子在家,单家的饭桌上还是很安静的,连好动的阿蘅都规规矩矩的。不过因为单承安回来,老爷子倒是主动挑起了话题。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工作。再像上次那样撂挑子,家里可不会给你善后。"
单承安忙点头称是。
单父趁机教训他,"你看看这家里,只有你一事无成!硬要搞什么音乐,也没见你搞出什么名堂来。"单父这话其实是言不属实了,单承安的乐队"Herz"之前也是火遍全国的,主要受众是年轻群体,巡回演唱会场场都是座无虚席。不过一切辉煌都以一年前他的出走告终。
单承安没好气道,"难道要我去你的公司啃老吗?"他的脾气急,对着他爸的时候尤其。
"你们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单父就知道小儿子回来只会气他。
单母却维护小儿子,"好了,他没打算你不开心,他有主张了,你又嫌他不听话。"
"出去了一年不是还在学音乐嘛,这次回来刚好给我们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单远坤知道三个小辈中,就属单承安的脾气最像他,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改。
"那你明天来公司,好好谈谈接下来的安排。"单承轩见状说道,之前弟弟的乐队签的就是他的"辉盛"。
想到自己以前惹出的麻烦,单承安难得不好意思道,"好的,谢谢哥。"
因为第二天都要上班,饭后几个子女们都不留下,各自回家。单承安站在哥哥的车边,"哥,我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真的谢谢你。"
单承轩不习惯他的煽情,硬邦邦地回道,"你懂事一点就好。"
单承安难得顺着他的话,"嗯!"
"房子给你安排好了,在燕园,东西也都搬过去了,喏,钥匙。"单承轩说着将手中的钥匙甩给他。
"好的!开车小心,明天见。"
见单承轩的车已经开远,单承安也转身抱了抱母亲,道完别便坐进了车,朝着燕园的方向开去。
燕园离市中心有点距离,位置比较偏,相对市区而言环境比较清静,适合创作,这也是单承安看中这里的主要原因。
手中提着临走前刘婶交给他的汤壶,单承安按亮了十九层的电梯按钮。
不料电梯门一开,突然一个黑影窜到了他面前。单承安心里一惊,勉强站定。听着哈气声,定睛一看,是一条毛色润亮的金毛犬。
看着对门的大门敞开着,单承安心想,这是第一天来就要见邻居的节奏?
脚边的金毛大概闻到了汤壶里的香味,一直绕着单承安转圈圈。单承安被它缠住,也不好拿钥匙开门。只能走向对门,在大敞的门上敲了几下意思意思,就领着金毛进了门。
屋内传来主人的声音,人像是在浴室,声音有点闷,“布丁——???”
单承安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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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喝酒怎么能不叫上我?
客厅内很安静,安静到戴黎头发上的水滴落到木质地板上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看到单承安,戴黎微微一愣,随即用饶有兴味的眼神看着他。单承安被看得浑身别扭,眼神不自觉地飘到别处,语气却异常熟稔,"你怎么也住这儿?也不管好你的狗,都跑到电梯口去了!"
戴黎赤裸着上身,腰间裹着浴巾,连说出的话都带上了一股清爽的水汽,"布丁大概知道你要来,才自己开了门出去。"听到自己的名字,布丁似有所感,朝着主人汪了一声,还不停地摇尾巴。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单承安忍不住瞪了戴黎一眼,"你又和我哥串通好了是吧?!我明天就让他给我换地方。"
戴黎习惯了单承安的虚张声势,早已应对自如,"小安,你忘了我们说好的了?"
单承安面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之前心软,和戴黎有了个"三年之约",三年内自己不能拒绝戴黎的示好与追求。不过如果中途戴黎移情别恋或者单承安心有所属,此约定就可作废。
当时单承安喝了点酒,昏头昏脑之下,就和戴黎有了这么一个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的约定。酒醒后单承安便有了后悔的意思,他不喜欢占人家便宜。影帝倒是完全没有吃亏的自觉,反而乐此不疲地"扮演"着追求者的角色。
戴黎的头发还在滴水,单承安看着一颗水珠骨碌碌地顺着他的喉结往下淌去,隐于胸肌之间。
"咳咳--"戴黎刻意的咳嗽声让他的视线一滞,"你再这么看我,我可是会害羞的。"
结果嘴上说着会害羞的人,脸上却满是调侃的笑意。反而是单承安有点被抓住小辫子的感觉,"随便你,我先回去收拾房子了。"
戴黎也不追,反而蹲下`身摸了摸布丁,"怎么办,你妈妈又跑了。"
布丁吐着舌头哈着气,用头顶蹭着戴黎的手心,听着他自言自语,"你再帮帮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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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屋内的装修构造时,单承安想搬出去的想法就被粉碎殆尽了,单承安觉得他大哥仿佛早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把房子弄得和他心意,防止他逃跑。复式双层结构的设计,楼下仿佛一个音乐工作室,大多空间都被音乐相关的物件所占据。CD架立在不显眼的角落,却不妨碍单承安一眼就看到了它。走近一看,上面的CD都是他从小收集的,之前一直被放在单家老宅里,没想到单承轩把他们搬到了这里。单承安随手拿起一张,是一张独立摇滚专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青春期,能为了一张小小的CD跑遍大街小巷。看到立在一旁的钢琴,单承安走过去随便弹了几个音,异常动听,瞬间心情大好。走到厨房区域时,发现这里的构造相对就敷衍得多了,单承安觉得他哥一定知道他不怎么会开火,所以才如此CaoCao了事。打开冰箱,不出所料,冷冻层塞满了冰淇淋,单承安愉悦地拿出了一支,拆了包装叼在嘴里就往楼上走去。
相比于楼下类似工作室的构造,楼上就是纯粹的生活区了。让单承安惊喜的是,卧室隔壁的小房间被改造成了一个游戏室,博物架上还有他收集的各种手办。单承安惬意地靠坐在懒人沙发上,嘴里还吃着冰淇淋,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算给他哥打个电话表示感谢。电话过了很久才接听,接电话的人却不是他哥,而是嫂子文简。
"小安,这么晚了找你哥有什么事吗?"文简的声音有点沙哑,单承安还担心他是不是感冒了。
"嗯…"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却难以出口,就在单承安犹豫之际,文简手中的手机就被单承轩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