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梦境,亦或真的只是一场考验。
“嗯,木ch.un他还给你留了最后一个梦境,你不如就看看?”蝴蝶兰小声地说着,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怕伤害到南冥最后一丝希望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呢?这万一连你都是假的怎么办?”南冥脑海之中有些接不上,他拒绝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把那个梦藏到了你刚刚喝的水里。”蝴蝶兰冷冷地说着,她似乎已经看过太多人,在醒来之后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或许南冥心里也是明白的,木ch.un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就像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一般。
南冥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那棵大树。
这次不一样的是,那棵大树在彼岸花花海之中缓缓散去,不留一丝余地。
只待那抹尘烟消散殆尽,南冥看到木ch.un的背影就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站在夕yá-ng里。
木ch.un缓缓转过身来,笑着朝南冥招了招手。
南冥知道,自己已经等这一幕很久了。
故事六 蝴蝶兰2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让你见到的第一瞬间就飞奔过去,那大概是很喜欢了。
木ch.un朝自己招了招手,南冥明明知道那是一场梦啊,还是忍不住沦陷进去,朝木ch.un飞奔跑过去。
“你别慌啊。我又不跑了。”木ch.un好笑地看着他,一派和煦。明明是这么温柔的笑容,明明是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在笑的那一瞬间南冥突然眼泪就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你到底去哪了?”南冥此刻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没办法克制自己不朝木ch.un发火,就像是要把这一路的艰辛都蕴藏在怒吼之中再蓬勃地发泄出来。
可在下一瞬那人狐疑地再望向他,就将那怒火尽数化解在ch.un风里。
“你在说什么?”木ch.un的声音一如往昔,就像他才离开了没有一会儿。
南冥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眼泪还来不及擦,沮丧也没来得及收,“到底还是栽在你手里了。”
木ch.un看似不耐烦但是足够轻柔地揉了揉南冥的头,“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似乎是很悲伤的。”
南冥顿住了,不是因为木ch.un的手正正好在自己头上,而是因为木ch.un说,“虽然我们不认识。”南冥的脑子突然一瞬间就像是禅院里巨大声钟鸣,将自己包裹在之中震耳欲聋五脏俱裂,脑海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
这片花海究竟是一切的开始还是一切的结束轮回?自己究竟是已经将櫔j_iao给了神木现在自己是在回忆之中,还是说产这神树的櫔是蝴蝶兰所造的一个梦境根本不存在而现在的木ch.un也不过是一个梦境?
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自己一腔孤勇是为什么?
总觉得一腔孤勇这个词涵盖了自己所有的狼狈,它有种奋不顾身的决绝,是全力以赴之后败兴而归空空如也的颓废和扫兴。
木ch.un在南冥发愣的片刻,看他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已经不再激动之后,觉得或许是自己安慰有效了,就转身想要走。
南冥看到木ch.un正转身要走的背影之后,就像是第一次遇见时那样对木ch.un的背影擦了擦眼泪,冲着背影大吼着,“前面那位公子你要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不如考虑一下跟我回家。”南冥笑得就快要哭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的,十分狼狈,还好那人没有回头。
那句话,南冥第一次见木ch.un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此时此刻场景一如初见,人也还是那个人,为什么故事变得不一样了。
旋即传来了木ch.un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停下来,转过身,朝着南冥走了过来,
不紧不缓,像极了他的风格。
他走进了南冥,将南冥怀抱起来了。
南冥被怀抱地一惊,可那怀抱却再熟悉不过了。
只听得木ch.un在他耳边轻轻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我原本是想骗骗你的,结果你这么一喊我还是不忍心了,你太狡猾了,明知是假的你也会再来一遍,经历这么多为什么就是不变呢。”
那语气如此悲伤,就像是被逼无奈无法做出的选择一般。
“那你骗我做什么?”南冥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可是又有种马上要失去的感觉,在这短短几瞬之间南冥仿佛用完了这辈子仅存的情绪。
可是只有你回来就太好了,南冥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我只是不想你太难过了。”木ch.un犹豫了片刻内疚地说着,“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木ch.un在天空中挥了挥手,漫天的彼岸花瓣弥漫了视野,像是天空下起了一片花海。南冥渐渐凝视着这一切,只能看到红色将自己温柔地包围住了,自己已经看不见一切,等到自己亲手将挡住自己视线的花都拨弄干净,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正坐在窗边,小桌上已经有了袅袅茶香,是木ch.un一贯喜欢的味道。
这果然是一场梦,连场景都可以随意切换,那木ch.un是真的还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