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启明诚恳的点点头,“不然呢?话说,老板你别转移话题啊,你留在这里真的是在等男人?”
老板一脚踹在薛启明的屁股上,“滚几把蛋,我等你个头啊等,老子今年芳龄二八,恋爱都没谈过,还男人?我看你像个男人!”
薛启明一脸评估的表情,慢悠悠的说,“我可不就是个男人么,老板你这语句逻辑混乱,我看你很可疑啊很可疑。”
老板懒得跟薛启明理论,“行行行,你说是就是,你说啥就是啥,你这大爷买完辣条八完卦,能走了吗?嗯?我要关门了。”
薛启明哪能这么快妥协,“别啊,今天这么早关门,是不是被我戳中伤心往事你心虚啊,我说,其实完全没必要嘛,你看你虽然看起来老了点,但你要是好好拾掇拾掇,我保证,你...”
没等薛启明啰嗦完,原本背对薛启明死盯手机的老板,突然毫无预兆的转过身,一言不发气势汹汹的朝着薛启明走过来。
薛启明傻看着老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粗暴的推出门外,连辣条都没来得及拿。
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薛启明有些愣神。
良久,薛启明终于什么也没说,委屈巴巴的离开了杂货店。
门内的老板透过窗玻璃,看到薛启明的身影消失于视野,这才脱了力一样委遁在他的宝座上。
老板看起来很心烦,他随手捡起已经暂停播放的手机,对着屏幕瞪了半天眼珠子,又烦闷的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这时听到手机传来叮咚声,把手机拿回来一看,是他的外甥发来的微信,说想要一个针孔摄像头。
老板也没多问,应了声就转身走进小店里面,将货架一拉——原来这货架是扇门,里面类似小型仓库,摆放很多电子器件,其中就有摄像头。
老板拿了一款差不多的,拎着就出门了。
快递就在隔壁一条街,寄东西非常方便,老板像个没有灵魂的游魂,飘飘悠悠的寄了东西,顺路拐进一家云吞店,点一碗红油抄手,呼哧呼哧吃完,再默默地回到自己店里。
转了这么一圈,还是要回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老板忽然有些倦怠。
其实薛启明没有完全说错,老板早年是和男人谈过恋爱,只不过,老板一片真心喂了狗,对方根本就是个骗子。
两人“私奔”到这个地方后,那男人吃老板的,用老板的,还睡老板,最后居然还带了女人来到老板的住处鬼混。
老板也是心粗,对方甜言蜜语哄得他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等那天回家亲眼见了对方和女人躺在床上,才知道自己脑袋是有多绿。
与薛启明所说不同的是,老板并没有对那个人念念不忘,甚至,连记恨都谈不上,与其说怪那个人,老板反而更懊恼自己的愚蠢,居然被那种辣j-i骗。
从那以后老板得了个心病,就是干啥都疑心,总有被害妄想症,生怕背叛。
他甚至因此而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住的住处安了监控,明明没什么好监控的,也要这么做,那种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感觉才能让他心安。
也是那会儿,对监控器材研究的多了点儿,后来正经职业也不想做了,干脆做起了淘宝店。
老板是个比较无趣的人,没啥追求,不爱吃不爱玩儿的。他住的地方正对着大街,那条街总有学生路过,有时候看着那些学生,光是看着,就羡慕起来,总觉得年轻真好,而自己仿佛从未年轻过一样。
老板年轻的时候因为x_ing向没少烦恼,白白浪费大好光y-in。
因为觉得学生给他的感觉很好,老板干脆开了个食杂店,就卖吃的,一两块的收款也不嫌琐碎,顺便听听那些稚气的声音,真是倍感欣慰。
所以说...初心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薛启明。
老板这个人,虽然算不上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变态。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没有恋童癖。
甚至可以说,老板是讨厌熊孩子的,只有懂事的孩子才招人喜欢。
像薛启明那样一个小事儿妈,老板怎么会对他感兴趣呢?
一定是薛启明这家伙,太能刷存在感了。
老板几乎是看着薛启明长大的,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也许是某一天忽然发现薛启明居然比自己还高半头了,也许是某一个时刻薛启明静静的侧脸突然撞进老板的眼里,也许是某一次薛启明叫醒大中午睡着的老板,并为老板带了一份红油抄手,尽管对方说了并不是给老板带的,既然老板没吃那就给他吃吧...
老板烦恼的用双手捂住脸,声音闷闷的嘟囔,“造孽啊造孽...我怎么这么可怜?”
毕竟是一场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
老板一口接一口的叹气,然后心里默默念着“我讨厌薛启明我烦死这个人了薛启明这个小傻逼再也别出现了...”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样。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
老板一觉醒来,不知今夕何夕。
睁着迷蒙的双眼,脚步拖沓的来到门口,打开门做生意。
灯火通明中,却没有熟悉的面孔光临。
算了算r.ì子,再有两个月就是高考季了,也不知薛启明这次是终于重视起高考来了还是怎的,接下来的时间,老板一面都没看到薛启明。